第206頁
就這樣,飛機在一片緘默里落了地。
滑輪與地面摩擦的聲響將睡得七暈八素的眾人喚醒,沈雙出機艙時,和落在後面的季遠對視了一眼,而後,就推著行李箱出去了。
拒絕翟墨的接送,她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車,在肖楠「怎麼搞的不直接飛魔都、反而飛了北市、害我一大早趕飛機、差點沒趕上租車」的嘟嘟囔囔里,叫了聲:
「停車。」
而後,又上了停在轉角的一輛黑色黑車。
布加迪的駕駛盤旁,孫助理禮貌地朝她點頭:
「沈小姐。」
季遠就隱在昏暗的后座,沈雙幾乎一上車,就被他吻住了。
他捧住她的臉,指尖發燙——
可也就這一吻,就結束了。
很短,輕輕一碰,不超過兩秒,可沈雙就是能感覺到他對她的渴望,她被他捧著的地方起了顫慄。
季遠放開她,攥住她手,手被攥得發緊,發疼,連身體似乎也開始發緊,發疼。
可這疼痛並沒有讓欲望減低,兩人在昏暗中無聲對視。
去往公寓的路變得遙遠而漫長。
當孫助理一聲「到了」後,沈雙才發現,自己竟然舒了口氣。
包還沒拿,她就被季遠拉著,跌跌撞撞下了車。
電梯,「叮——」,開門,進電梯。
電梯內的鏡子照出兩張板著的臉,誰也沒說話,也沒看對方。
空氣里似乎有什麼被壓著,似乎只要有一蔟火星,就能點燃——
「叮」,電梯門又開了。
沈雙幾乎是被立刻撞到了大理石牆面上——
季遠壓住了她。
當裙擺被了起時,她按住他:
「攝像頭?」
「沒有。」
季遠搖頭,身體滾燙。
「——恩,」沈雙猛地後仰,被吃得亂七八糟的口紅在唇上暈開,很糟糕,可又致命得誘人,她拼命喘著氣,沒想到……
猛然間,視線落到對面雪白的大理石牆上。
大理石牆面的淺灰色冰裂紋透露出一種高級的昂貴感,而凌駕於那昂貴感之上,紅與白、白與黑的色彩碰撞,繚繞成一副因靡之景……
「抱歉。」男人在她耳邊喘氣 ,腔調卻彬彬有禮,「我恐怕有些失控。」
沈雙回應他的,卻是咯咯咯笑——
「沒關係。」她吆他的耳朵,「我喜歡。」
影子猛然間變得迅猛而模糊,只能看到光斑搖曳,窗外,一輪太陽漸漸沉入地面。
再清醒時,她已經到了床上。
情慾抽絲般退去,季遠就躺在旁邊,沈雙一下鑽進他懷裡,遮擋的絲質或棉布已完全消散,只剩下肌膚與肌膚的無間。
沈雙發現,她似乎也有肌膚焦渴症——
她渴望觸碰他。汗濕的感覺讓人感覺真實,她指尖在他匈口流連。
似乎她的動靜弄醒了他。
季遠闔著眼,胡亂地拍了拍她,聲音含混:
「睡吧。」
沈雙偏不睡。
她摸他的睫毛,季遠抓住她手:「別鬧。」
「不。」
沈雙支起下頷。
他終於睜開了眼睛:
「不睡?」
「不睡那再萊一次。」
他壓到她身上,沈雙踢了他一記,罵他:「滾蛋。」
「疼呢。」
她道。
「……哦。」季遠翻回原來的位置,過了會,突然道,「我也疼。」
沈雙吃吃地笑:「你們男人也會疼?」
季遠閉著眼睛,側面看過去,他的稜角美得如同一尊雕像。
雕像嘆了口氣,像對眼前的人無奈:
」鐵杵還會磨成針呢。」
沈雙笑得更厲害了。
女孩活潑的聲音迴蕩在這靜海一樣的公寓裡,突然又戛然而止,問:
「所以,我們這算……和好了?」
季遠睜開了眼睛。
第95章 鏟屎官 貓啊,偶爾也得順毛捋。……
第二天。
「我說, 你怎麼給伊伊發了那麼條消息?」在幾人常去的酒吧區,方鳴之驚得連手裡的香菸掉了都不自知,「那什麼, 我念念啊……」
他拿出手機,對著那條消息一板一眼地念:
「伊伊,有關那副畫, 我回去想了下,也許以下話語會有諸多冒犯、也或者我多心,但不論你有無這心思,我都得說一句:我對你並沒有任何男女之思, 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瞧瞧!忒狠!」
「你下班時間逮我來,就為這事?」
季遠懶洋洋靠著吧檯,酒保安靜地推過來一杯酒, 示意他嘗嘗。
季遠喝了一口, 那漂亮的眉毛就皺了起來。
「對, 就這事!」
方鳴之說著,氣不打一處來, 「你知道嗎,昨晚大半夜, 十二點還是一點來著?我才剛抱上一妹,那妹你是沒見, 胸大還有個好腰……」
季遠:「說重點。」
方鳴之:「重點就是翟大小姐一個電話就過來, 拉著我哭哭啼啼,我就萎了!」
季遠一陣笑。
方鳴之瞪他一眼:「笑個屁!老子那是替你消災,你說說你,大半夜的給人發這消息幹嘛?害我妹沒了, 興致也沒了!還有翟伊,這姑娘也真任性,我他爹還他哥,她怎麼不找他哥哭去?!操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