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頁
她壓低聲問:
「相親宴?」
翟墨哈哈大笑一聲:
「兩隻,你可真聰明!」
「你就不為你妹妹爭取?」
沈雙看著穿了白紗裙的翟伊,燈光打在她晶瑩的細鑽王冠和粉撲撲的臉頰上,倒真像個迎賓的新娘。
「爭取什麼?」翟墨翻了個大白眼,「我遠哥這樣的人,要真感興趣早就下手了,你是不知道,他這個人別看著總笑嘻嘻的,還喜歡逗人,可霸道了,自己喜歡的東西,一分一毫都不讓人碰,還喜歡圈地盤,萬一讓人碰了……」
「碰了怎麼?」
翟墨看了下頭頂的水晶燈,像是陷入回憶:
「就我小學二年級,去他家玩,不小心碰了他的手辦一下,被他用狗整整攆了三條街!最關鍵的是,那手辦還被他摔碎、直接扔垃圾桶了!」
他說起來還義憤填膺:「你說變不變態?就碰了一下哎,他天天都要看一眼的手辦就給摔了!」
「說不定他只是沒看清自己的心呢?」
沈雙笑盈盈的。
電視裡可是有很多這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故事,尤其這種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最容易模糊親情與愛情的分界,這種時候,就需要她這種惡毒女配推一把才能百年好合。
沈雙腦補得不大開心。
她雖然覺得自己是個壞人,可也不喜歡自己是個給男女主角感情做墊腳的壞女配。
「這……」翟墨撓撓腦袋,「不可能吧?算了!太複雜,不管!走,帶你去見見寧伯母,她人很好。」
沈雙回憶起在LV後台初見時寧玉憐的眼神,可不覺得對方能看得起自己。
寧玉憐也看到翟墨領著一個漂亮女孩過來——
幾乎一個照面,她就想起了對方是誰,LV秀場見過,那位壓軸模特。這樣嬌艷如花的年紀,這樣年輕漂亮的一張臉,尤其那氣質十分特別,叫人印象深刻。
她先看了眼季遠,滿意地看到兒子並沒動搖,才應了翟墨的招呼。
「墨水,又換女朋友了?」
「季伯母,哪裡來又?」翟墨不高興被拆穿,叫了聲,「而且小雙就是我朋友,朋友!」
沈雙看翟墨像彩衣娛親的小輩一樣在寧玉憐旁邊逗她開心,一雙眼睛往旁邊飄,和翟墨說的不大相同,季遠正笑著和一對父女說話,桃花眼彎彎,看不出絲毫不愉,風度翩翩,有禮有度。
生日宴無非是吃吃喝喝。
當工作人員推來六層黑森林蛋糕,分完蛋糕,倒好香檳塔後,賓客們就開始跳舞。
開舞當然是要壽星來。
沈雙看著旁邊那些名媛們亮閃閃的目光,以及目光投諸的對象季遠,心想,還真像大型選妃現場。
在顏值即正義的年代,季遠這人的正義實在太富餘了,都快抵得上一整支銀河護衛隊了;尤其能力也是壓倒式的,在許多二代們還渾渾噩噩、混吃等死的時候,他已經創立了上市公司,跟老一輩們平起平坐。
也難怪這些名媛們肯放下驕傲,送上門來由人挑挑揀揀。
沈雙也毫不意外地看見季遠邀請了翟伊——
他似乎是個孝子,在公共場合併不十分違逆寧玉憐的意思。
兩人滑入舞池,跳了首交誼舞。
一首歌畢,賓客們開始紛紛下舞池,季遠放開翟伊,又接受了另外個年輕女孩的邀請,滑入舞池。
沈雙沒跳。
她站在邊上,看著季遠安靜地接受每一個漂亮女孩的邀約,和她們跳舞。他跳舞時更英俊了,濃的眉,黑的發,眼睛灼灼若有神,四肢修長,每一個動作都有力。
沒人比他在舞池中更耀眼。
這是一個天生就是人群焦點的男人,他英俊不羈,瀟灑不群,每當和一個女孩時,人們都以為他要愛上她了,可當下一個女孩邀約時,他又會毫不留戀地拋棄上一個,接受下一個邀請。
翟墨支著下巴,一臉艷羨:
「我遠哥小學四年級就被送去了英國,大概11歲?初中進入伊頓公學念的,伊頓公學不是貴族學校嗎,禮儀課上教的。」
「伊頓公學?」
沈雙不吝於展露自己的無知。
翟墨也沒笑她,只一臉與有榮焉:
「啊,就出過20位英國首相的那個!」
似乎是為了向沈雙證明季遠的牛逼,翟墨舉了這個最淺顯的例子,沈雙也立刻get了,眼睛睜得大大的,「哇」了一聲:
「可我聽說季遠是在國內讀的高中?」
翟墨嗤笑了聲:「你哪兒聽說的?」
「不過也沒錯,其實那時候我遠哥就是暑假陪他姥爺,順便在那上了一個多月的學……我還奇怪呢,那時候遠哥已經從伊頓公學畢業,還拿到了賓夕法尼亞的offer,只等著入學了,去那小地方上什麼高中?……我後來想想吧,大概是新奇,想體驗下國內高中?反正腦子好的人,都奇奇怪怪的。」
沈雙沒說話。
季遠的經歷聽起來像天方夜譚,另一個世界的。
可這樣一來,似乎所有的的都說得通了。
為什麼他總是試卷交白卷,為什麼學校里的老師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他人家根本就不需要高考,學籍也不掛靠啊。
可那張奧數夏令營集訓的照片、據說輝煌的履歷又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