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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躲,也沒回應,站在那,像冰冷的柱石。
「沒勁。」
沈雙放開他,無聊地後退了一步。
誰知這竟像是開啟了某個開關,剛才還一動不動的男人伸手一拉,猛地將她拉入懷中,強硬地桎梏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下來。
這帶著激烈的吻,很快就燃起了大火。
兩人像叢林裡原始的獸類一樣搏鬥,誰也不讓誰,踉踉蹌蹌地行走在走廊柔軟的地毯上。
3628。
刷卡進門,門才合上,沈雙就被抵到了冷冰冰的門板上。
第35章 生日宴(五) 司機在下面等。
黑色卡片沒有插進它的卡槽, 在開門的剎那,就落到了地板。
黑暗將整個房間攏住,唯有月光照明。
只這束月光無論如何都照不進深深的玄關, 也照不到這被叢生的欲1望所控制的一對人。
高跟鞋砸落地面,發出「啪」的一聲響。
沈雙伸手,試圖去夠旁邊的門把手, 卻撲了個空。常年練舞的絕佳平衡感,讓她在失去一條腿的支撐後,又能很快站穩:
「季先生……」
可季先生沒理她。
他微微低著頭,捧住她的臉, 留下一個更深更重的吻,男人細碎的黑髮蹭過她的肌膚,從嘴唇,到纖細的脖子, 鎖骨…
身體裡像被帶起一場海嘯, 也或者火燒, 昏沉與熱烈交織。後肩裸1露的肌膚蹭著門板上凹凸的玫瑰花紋,有種刺痛感, 沈雙頭不自覺往後靠,餘光卻只能瞥見男人黑色的發頂。
再往下, 便是寬寬的肩,細瘦的腰, 地面上, 卡包、手機,和蕾絲手套散落一地,顯露惶急。
「撕——」
拉鏈聲過,黑色的貝殼被打開了。
dior黑色的裙擺, 如同黑天鵝的翅膀,片片撕裂。
良久。
一捧月光垂憐般照到這陰暗的角落,卻只照見一隻尖尖赤足。
它小小的,綻放在半空,足背在月光下如潤澤的玉,指甲修得漂亮,被一層藕粉覆蓋,間或點綴著一顆顆紅色的小草莓,草莓很可愛。
「可以嗎?」
最後關頭,他突然停住了。
沈雙抬頭,卻是一愣。
她從前從不知道,一個男人竟然能性感成這樣。
他衣裳還是完整的,一身勁瘦地壓迫在她身前。黑襯衫,黑西褲,只領口和髮絲微微凌亂。襯衫領口解開兩顆,露出冷白的皮膚,鎖骨性感,喉結性感,甚至連下頷線的弧度也是性感的,一滴滴汗順著他深刻的下頷線往下淌。
糜亂與克制,在他身上恰如其分地融為一體。
沈雙知道,今天的季遠不正常,也不清醒。
也許是過量的酒精,也許是母親的出軌,也或者如翟墨所說,生日宴的低氣壓、壞脾氣,導致了今天的一切。
可這樣的時刻,他都能忍耐,用那雙火燒著、酒灼著的漆黑眼眸看她,仿佛只要她一個不願,就能就此打住——沈雙一方面感覺興奮,另一方面,戒備、恐懼、顫慄又如水一樣漫過她。
她壓下那點情緒,手搭在他的肩膀,臉上浮起笑:
「哦?你願意停?」
季遠像是得到答案,放下她毫不猶豫後退,就在即將離開她時,沈雙用力一扣,扣住他勁瘦的腰身。
她貼了上去,吐氣如蘭:
「不,繼續。」
「但是,換個地方。」
「哪兒?」
他聲音被灼得很沙。
「站得有點累。」
沈雙用那雙眼睛看他,她知道,自己這個角度最好看。
季遠的目光輕輕一落,緊接著,沈雙驚呼一聲,整個人都浮了空,忙抱住他脖子。
她被抱去了旁邊的沙發。
厚厚的沙發墊凹下去。
下一刻,她「嘶」了一聲,帶著點怒意:
「季遠!」
他他媽,居然……
沈雙臉薄紅:「你沒…過?」
這都能弄錯!?
季遠一句話沒說,下一刻,沈雙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只覺得,自己變成了砧板上一跳一跳的的魚,而季遠,就成了主宰她生死大權的劊子手。
只是這劊子手顯然不怎麼會殺魚。
還拿了把巨大的、不怎麼合寸的大刀子。
…
沈雙也不記得,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大約是沒怎麼睡,印象里,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透明玻璃窗,三百多米的高空,抵著窗模模糊糊往下看,有種失重又刺激的沉淪感。也或者,是淋浴間,淋浴間幾何花樣的瓷磚很冷,可澆頭的水很熱…
她手伸到旁邊,沒人。
「醒了?」
一道聲音懶洋洋傳來。
沈雙睜開眼,卻見季遠就坐在落地窗邊的桌前,戴一副金絲眼鏡,他似乎在處理公務,手指輕輕敲擊鍵盤,見她醒來,才合上mac本過來。
「恩,醒了。」
沈雙一開口,才發現聲音啞了。
季遠端來一杯水,微微俯身:
「喝點水。」
沈雙就著這姿勢,看到他微俯下的身軀,藏藍色絲絨睡袍松松垮垮地披著,這個角度看過去,還能見胸口細細的幾道紅印子,像是抓得狠。
她眨了眨眼睛,起身拿過水杯,一口氣喝了。
水溫不冷不熱,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