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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時,被陳秀娟罵了一通,還被塞了兩個大大的紅包。
拜完年,吃完早餐,沈雙發了條新年博、收穫一波新年祝福後,發現steven竟然也發了條新年祝福過來,並且還告訴她,他和舅舅來了江城,明天一早還要乘飛機趕往洛杉磯,所以希望今天能碰個頭把《破繭》的最終稿跟她定下來——
他又改動了一點。
在音樂上,沈雙就沒見過比steven更軸的了。
一個音符不喜歡,就要不斷地改,直到改到徹底滿意,甚至是配樂,小提琴、鋼琴,等等……
但凡有一點不滿意,他情願不發表。
用steven自己的話來說:「他永遠不會發布自己無法愛上的作品。」
也因此,和他合作過的,對他都是又怕又愛。
沈雙也被他半夜叫起來過,就為了一個音調,讓她反覆地唱、好讓他定調——在這之前,她見過最吹毛求疵的人還是毛禮秦老師。
不過,沈雙也理解。
就像她跳舞,不練到每個動作都符合心意,也不會將它搬上舞台。
沒有完美的作品,但每個作品都該有心意、有態度才對——一部有心意、有態度的作品,縱使有殘缺,也一定動人。
舞蹈如此,音樂也是如此。
所以,即使是大年初一,沈雙還是同意了。
她把steven約在了家附近的咖啡館。
這家咖啡館是江城中學一個學姐開的,學姐畢業後沒去大城市,留在這開了家咖啡館,沈雙偶爾會去坐坐。
這學姐人也很好,從沒對外透露過她的行蹤。
「好久不見。」
steven一見面就道。
沈雙莞爾:「不久吧,steven,之前才拍的綜藝。」
說起這個,steven就鬱悶:「明明通知我是十一點,沈,我出來時你們都走了。」
沈雙訝然:「通知的是九點。」
江城大雪漫漫,沈雙和Steven坐在咖啡廳里敘舊;而北市卻是艷陽高照。
這高照的艷陽里,季遠站在暖融融的客廳里,看著生養他的父母如對待生死仇敵一樣扭打在一起。
第143章 神經病 你神經病。
季遠下樓時, 眼底還透著疲倦。
樓下傳來的吵鬧聲,讓他沒睡好的眼底更添了絲躁意,等走到大廳, 對著那滿地的狼藉、和吵得好像前輩子是生死大仇的夫妻,沒立刻說話。
反倒倚著牆,看了會。
那對夫妻戰爭已經升級, 從罵戰變成了撕扯。
主要是女方在撕扯,男方憋得臉紅脖子粗,一個在極力扯開對方,一邊道:「寧玉憐, 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潑婦!」
「我潑婦?季城,我潑婦也是你逼的!」
寧玉憐扯著季城的頭髮,幾乎要將他的頭髮薅下來。
兩人都沒注意到旁邊倚牆觀看的兒子。
倒是別墅里呆了很多年的保姆過來,帶了絲不安地問季遠: 「小季先生, 您不去勸勸嗎?先生和太太吵了很久。」
季遠轉過頭, 那眼神是笑的, 卻看得保姆一愣,他道:「李阿姨, 不用。」
「等他們吵累了就會停下來了。」
「可這…」
保姆看看場中,這可不是吵啊, 明明是打架。
男主人的頭髮亂了,衣服也撕破了, 女主人的鞋也掉了, 披肩……
不過她也只是人家家裡的保姆,到底不好說什麼,再看了眼,又下去了。
只是下去時, 還是忍不住想:
這一家人可真夠奇怪的,男主人一年到頭不著家,女主人天天打麻將,兩人的兒子看著爸媽打架也不管……
哪像一家人哦。
季遠看了眼還在吵架的男女,「咔嚓」,從褲兜里掏出一包煙,抽出其中一根,懶洋洋地點燃。
他還拿出手機,給沈雙發了條:
「早安。今天的陽光很好。」
沒有回覆。
季遠叼著煙,抬頭看了眼旁邊大落地窗泄進來的陽光,而後又低頭,吸了口煙。
裊裊的煙霧散開來,雲山霧罩般地掩住他那雙漫不經心的眼睛。
季遠捻熄菸頭。
過了會,道:「打夠了嗎?」
「要不要替你們撥119?讓救護車直接在外面等?」
這懶怠的一聲,驚醒了還在廝打中的兩人。
寧玉憐連忙放開扯著季城不放的手,捋捋亂七八糟的頭髮,露出抹尷尬的笑:「小遠,你起來了啊。」
季遠點頭:「是啊,看來起得還是有點早。」
季城向來是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的,唯獨總是被寧玉憐挑起火氣,此時對著唯一的兒子難免有些尷尬。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過來,撫了撫被拽亂的領帶,朝季遠點點頭:
「一會上樓,到我書房來。」
「不了,」季遠道,「我待會要出去。」
「出去?去哪兒?」寧玉憐道,「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得在家帶著。」
寧玉憐注意到,她說完,季遠就笑了下。
那笑挑得她剛下去的火又躥上來:「你笑什麼,季遠?我哪裡說錯了?」
季遠攤手:「您當然什麼都沒錯,寧女士。」
「不對,你剛才明明在嘲笑我。」寧玉憐緊蹙著眉,她熬了一晚上的夜,此時鬢髮凌亂,可還是美得驚人,只是那眼裡流露出來的情緒讓人心驚,「你說清楚,剛才是在嘲笑我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