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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她是專門練過的,顧茗可以說是毫無抵抗能力,被她打得又哭又叫。
趕緊有警察來拉開江輕瀾,因為她是受害者,又經歷了朋友的死亡,情緒一時過於激動也能理解,警察並沒有斥責她。
方儀樂護著顧茗,她們還沒看見顧謹歌的屍體,方儀樂總以為顧茗在開玩笑,謹歌肯定不會有事的。
「江輕瀾,你憑什麼打我女兒!」
「你女兒?」江輕瀾聲音不大,「你護著一個冒牌貨,一個殺人兇手,那謹歌呢?」
顧茗臉色越發的白,甚至是有些魔怔了,「我不是…不是殺人兇手…」
方儀樂抓著警察的手,「謹歌呢,我女兒呢,她到底怎麼樣了?」
警察面帶不忍,「您節哀…」
顧謹歌唇角微微勾起,似乎還在笑。江輕瀾替她擦乾淨了嘴角的鮮血,此刻她只是臉色很蒼白,嘴唇都還帶著淡淡的紅。
她好像只是睡著了,但是大家都知道,她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了。
方儀樂哭得聲嘶力竭,她不明白,女兒只是出去上班了,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為什麼從頭到尾,都沒有人打電話通知她?
江輕瀾想帶走顧謹歌,方儀樂攔著不讓,「謹歌是我的女兒,你憑什麼帶走她?!」
江輕瀾神色溫柔地看著顧謹歌,她輕聲道,「我答應了謹歌,會替她報仇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目光移到了顧茗的臉上,表情變得十分可怕。
方儀樂也用紅腫的眼睛看著顧茗,「報仇?」
顧茗瘋狂搖頭,「不是,不是我…」
「不是你?不是你自作主張,打電話給警察的嗎?」
方儀樂抓著顧茗的手腕,「顧茗,是你打的報警電話?」
在那種情況下,不是不能報警,是不能太過於高調,避免刺激到綁匪。最好是能夠先答應綁匪的要求,確保人質的安全。
這樣簡單的道理,顧茗不可能不明白,可她卻瞞著所有人,私自打了報警電話,也許就是這樣,才刺激到了綁匪,所以謹歌才…
顧茗尖叫了一聲,「不是我,我沒想這麼多,我只是想救她,是你在撒謊!」
江輕瀾看她的目光尤其冷漠,簡直像是在看一個死人,「我多希望死的人是我…」
無論怎樣,都比她親眼看著顧謹歌死在她懷裡要好。
鬧了半晌,江輕瀾態度強硬地帶走了顧謹歌。
方儀樂狠狠地推開顧茗,她雙眼通紅,給顧成澤打電話。
顧成澤沒有接,方儀樂死死地抓著手機,目光裡帶上了恨意,竟和江輕瀾方才的神色有些相似。
顧成澤還跟梁蕖待在一起,他的手機被梁蕖調成了靜音狀態,又一直倒扣著,自然看不見方儀樂的來電。
直到助理急匆匆地敲門,顧成澤還覺得不耐煩,這助理跟在他身邊很久,怎麼會如此不知輕重?
「顧總,夫人的電話。」
梁蕖眼眸微微一眯,靠在顧成澤身上,「成澤,會不會是方夫人知道你跟我待在一起了?」
顧成澤沒接手機,「你接就是了,這種小事也值得來敲門。」
助理抹了抹額頭的汗珠,「顧總,夫人說有很要緊的事要跟您說,好像跟大小姐有關。」
謹歌?
顧成澤眉頭微微一皺,接過了手機,梁蕖則是露出笑容。
「怎麼了?」
方儀樂聽見顧成澤平靜的聲音,冷笑了一聲,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古怪,順著聽筒傳出來,竟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顧成澤,你和那個狐狸精呆在一起吧?」
顧成澤不耐煩了,「你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扯上謹歌做什麼?」
方儀樂像是想哭,可喉嚨堵得厲害,哭不出來,她尖聲道,「顧成澤,你為了個狐狸精,連你女兒的命都顧不上了!」
「你還我女兒的命來!」
「你把我的謹歌還給我!顧成澤,你這個人渣!賤人!我要讓那個賤人給我女兒償命!」
方儀樂的聲音很大,除了顧成澤,梁蕖和助理也聽得清楚。
梁蕖臉色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顧成澤。
償命?
顧成澤推開梁蕖,他顧不上兩人的反應,大步往外走,「方儀樂,你把話說清楚,這是什麼意思?」
「謹歌被人綁架了,你卻在跟狐狸精鬼混!」
「我的女兒!」
「她才十八歲…才回到我身邊不到一年,她還那么小…」
顧成澤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助理回過神來,趕緊追著他出去,兩人都沒看梁蕖,徑直離開了。
梁蕖跌坐在地上,她臉色慘白地盯著某一處。不可能的,明明一切都計劃好了,綁匪是蘭總的人,怎麼可能傷害顧謹歌?
可方儀樂是顧謹歌的母親,總不可能說出詛咒自己女兒的話來。
梁蕖呆坐了半晌,這才回過神來,急急忙忙地抓起手機,手指顫抖著給蘭栗打電話。
「蘭總…」
蘭栗一隻手捏著酒杯,唇角含笑,她還以為梁蕖是來報喜的。
「怎麼樣了。」
梁蕖深吸了一口氣,「出事了,蘭總…」
「顧謹歌,她好像死了…」
蘭栗沉默了一瞬,「梁蕖,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