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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樣了,她還能忍下來,哀求道,「救救謹歌…」
顧謹歌抿了抿唇,她落在江輕瀾身上的目光很複雜,就連繫統都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這邊的動靜太大,剩下幾個人都看過來,「你在幹什麼?!」
「你沒事踢她做什麼?」
他們只負責綁架,僱主說了,不許傷害人質,萬一出了事,誰擔得起。
剛才踢江輕瀾的那個人神色茫然地看著他們,「我,我不知道啊…」
他剛才是鬼迷心竅了嗎,為什麼突然那麼憤怒?
「行了,快過來。」
警察就在倉庫外面,裡面的情況不明,他們也不敢硬闖,只能拿著個大喇叭,對著裡面喊話。
江輕瀾聽見聲音,忍著渾身的劇痛,湊到顧謹歌身邊,「謹歌,你聽,警察到了,會沒事的…」
顧謹歌深深地凝視著她的眼睛,她支起身體,離江輕瀾越發的近了。
「江輕瀾,謝謝你陪著我…」
話沒說完,顧謹歌就停住了,江輕瀾心裡閃過不好的念頭,下一秒,就看見顧謹歌嘴角溢出了更多的血液。
「謹歌!」
顧謹歌的血好像止不住一樣,江輕瀾害怕得渾身顫抖,眼裡只剩下了一片刺眼的紅。
「謹歌,你別這樣,我害怕…」
「謹歌…」
她一遍又一遍地喚著顧謹歌的名字,聲音越發的沙啞,透出了深深的悲哀和絕望。
有沒有人,來救救她的謹歌。
顧謹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掙脫的繩索,她的手腕上被麻繩勒出了深深的印記,整個人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堅持不住了。
江輕瀾雙眼通紅,淚水不住地往下流,配合著她臉頰邊的血液,顯得尤其狼狽。
顧謹歌努力深吸了一口氣,她的手指落在江輕瀾的臉頰上,蘸了點兒對方的眼淚,隨後很輕地笑了笑。
江輕瀾神色癲狂,目光中濃烈的絕望和偏執簡直跟上一世的喻洛景一模一樣。顧謹歌想,她上一世就想這麼做了,要是死在這個人懷裡,不知道她會怎樣呢?
顧謹歌眼皮沉重的厲害,江輕瀾嘴唇顫抖著,在她頰邊落下一個又一個吻,「謹歌,別睡…」
「別睡…」
「求求你了,謹歌…」
「你別離開我…」
她的聲音並不大,其中的絕望卻濃得讓人窒息,聽得人心情沉重。
顧謹歌勾了勾唇角,她的手垂下來,落在江輕瀾腿上,明明是肌膚相貼,她的手卻冷的嚇人,沒有溫度。
「江輕瀾,你要…」
「要幫我報仇啊…」
努力說完這句話,顧謹歌像是承受不住一樣,身體軟倒在了江輕瀾懷裡,卻還沒有斷氣,在等她的回答。
江輕瀾閉上眼,聲音啞的幾乎聽不見,「好。」
聽見江輕瀾的回答,顧謹歌長舒了一口氣,一直吊著的那口氣終於散了,她臉上隱約帶著笑容,卻再也不會醒來。
江輕瀾無聲地流淚,手指死死地掐著掌心。
「謹歌,別怕,你等等我…」
「等我幫你報完仇,我就來陪你…」
第23章 豪門真千金回來了(二十三)
人質死亡, 這是所有人都沒料到的事情。
顧茗本想在公司等著顧成澤,只是顧成澤半上午出了公司,一直沒有回來。她左等右等, 又很想親眼看見顧謹歌的謊言被拆穿,乾脆請假回了家。
方儀樂今天沒出門,顧茗到家的時候,她正在給花園裡的玫瑰花剪枝。
雖說因為上次顧成澤出軌的事情, 顧茗的表現讓方儀樂很不滿意,但畢竟是她疼了十幾年的女兒,這段時間過去,她早就沒有一開始那麼生氣了。
再加上顧茗一直嘴很甜,幾句話哄得方儀樂高高興興的, 又恢復了母慈子孝的狀態。
顧茗不是沒有懷疑,為什麼綁匪不給方儀樂打電話。她等得很著急, 沒想到先等來了警察的電話。
「顧茗小姐, 我們很抱歉…」
「屍體現在還在警局…」
「您看能不能…」
顧茗臉色慘白,手指一用力, 死死地抓著玫瑰花枝,手掌被尖銳的花刺扎破了, 她卻渾然不覺。
「茗茗, 怎麼了,誰打的電話?」方儀樂趕緊去拉她的手,臉上還帶著責怪的表情,「連自己的手扎破了, 都不知道,怎麼那麼不小心?」
顧茗呆愣地看著她,那雙眼睛變得通紅, 她的嘴唇顫抖著,竟然半天沒辦法說出一句話來。
「媽媽…」
「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方儀樂疑惑地看著她。
顧茗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她將手機從耳邊拿開,聲音小得連她自己可能都聽不見。
「姐姐…」
方儀樂從她的嘴唇形狀猜了出來,「謹歌?她怎麼了?」
「她死了…」
方儀樂手中的剪刀掉落,砸在腳邊,她睜大眼睛看著顧茗,「你說什麼?!」
江輕瀾不願意交出顧謹歌的遺體,可她只是顧謹歌的同學,不是顧謹歌的家人,不能帶走顧謹歌的遺體,只能在警察局守著,一直不願意離開。
顧茗才到,就被江輕瀾陰狠薄涼的目光給鎮住了,站在門邊,竟然有些不敢進去。
江輕瀾站起身來,在眾人的目光下,抓住顧茗的衣領,狠狠地打在對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