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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完全沒想過要把這件事說出去,尤其是不想讓顧茗知道。
「謹歌,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這是我們的秘密。」
顧謹歌嘖了一聲,其實這會兒,系統提供的藥丸已經失效了,不知道是副作用還是怎樣,她甚至覺得身體比往常還要差,有一種氣悶的感覺。
若是秦泠再仔細一點兒,就能發現,顧謹歌的唇角緊抿,眉頭也微微皺了一下,顯然是很不舒服。
可惜,她這會兒想別的事去了,完全沒有注意到,更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秦泠說完,見顧謹歌沒什麼反應,只能遺憾失落地往外走,地上的那幾個人剛才還一聲不吭,這會兒卻一骨碌地爬起來,跟在她身後走了。
原本以為是件白拿錢的輕鬆活兒,誰知道還讓人揍了一頓,還好僱主有錢,醫藥費應該能要到。
等人離開以後,顧謹歌才沉沉地呼出一口氣,踉蹌幾步,一隻手撐在牆上,另一隻手捂著心口,低著頭咳嗽。
她很想控制自己的反應,可癢意就像是從喉嚨一路到了胃裡,怎麼也控制不住咳嗽的衝動。
因為缺氧,大腦陣陣發暈,顧謹歌眼前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東西。
今天的反應比上次在房間門口還要劇烈,顧謹歌死死地抓著心口處的衣服,手指用力到泛白嘴唇也是毫無血色。
她隱約聽見了一點兒腳步聲,心裡警惕起來,身體卻無能為力。
系統剛才還在腦海里尖叫,一個勁兒地安慰她,現在卻突然不出聲了,顧謹歌有一種奇怪的直覺。
來的人,是江輕瀾。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感覺自己柔軟無力的腰肢被人緊緊地摟住,臉頰邊出現了一個人的手掌,正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抬起她的臉。
顧謹歌微微眯眼,凝神看過去,果然是江輕瀾。
江輕瀾剛才還背了個包,看見顧謹歌的時候,她一著急,就把包給扔下了,也不知道沾了多少灰塵。
顧謹歌還有心思想到,原緣說江輕瀾很喜歡這個包呢,結果還不是說扔就扔。
外物是這樣,人也一樣,江輕瀾不過是沒得到她,所以才念念不忘,像塊牛皮糖一樣追著她跑。
可惜了,顧謹歌不會如她所願。
江輕瀾哪兒知道顧謹歌還有空想這些,她都快被顧謹歌嚇死了,怎麼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這麼虛弱。
江輕瀾摟緊她的腰,「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顧謹歌正要說話,眉頭卻皺了起來,她抿緊嘴唇,似有若無地瞥了一眼江輕瀾。
這一眼很淡,眼神也不似平常一樣冷淡,可江輕瀾卻更加不高興,因為顧謹歌太虛弱了,眼裡的光芒都像是昏暗了一樣。
下一秒,她感覺自己的指尖似乎摸到了什麼液體,有些許的暖,順著手指往下流。
江輕瀾臉色沉了下去,她強行掰過顧謹歌的腦袋,逼迫她看著自己。這一看,卻讓她看見顧謹歌嘴裡斷斷續續地吐出一些鮮血,剛才她感受到的液體,居然是顧謹歌的血。
江輕瀾手指都僵硬了,身體反應更加迅速,攬緊顧謹歌的腰肢,就想把人抱起來。
顧謹歌的手勾著她的脖頸,無力地垂在江輕瀾的鎖骨處,她察覺到江輕瀾想做什麼,趕緊用指尖拍了拍江輕瀾的臉。
力度並不重,甚至有點兒像在撓痒痒,江輕瀾卻停了下來。她一隻手攬著顧謹歌的腰,另一隻手垂在身側,維持著這個動作,皺著眉頭低聲說道,「我帶你去醫院,有什麼話待會兒說。」
顧謹歌微微搖了搖頭,嘴唇湊到江輕瀾耳邊,她的嘴唇上還帶著血跡,說話時的聲音很輕。
「你要是用你的髒手碰我…」
剩下的話她沒說,江輕瀾卻好像已經明白了。
她的目光向下,落在自己帶血的手指上,咬了咬牙,「這是你的血。」
都這時候了,還嫌棄什麼。
顧謹歌又不說話了,只是抿著唇,也不看她,表情似乎有些委屈,又充滿了倔強。
江輕瀾拿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她大聲叫保鏢進來,語氣里充滿了不耐煩。
當然了,這不耐煩不是對顧謹歌的,而是嫌棄保鏢來的太慢。
剛才她進來時,保鏢都守在外面,沒有她的吩咐,根本不敢進來。
原本江輕瀾是不知道顧謹歌在裡面的,但剛好她在巷口遇上了秦泠,幾句話就問出來了。
秦泠才走,顧謹歌就成這樣了,江輕瀾怎麼能不把怨氣撒在她身上。
只不過是她現在還沒空去收拾秦泠,等把顧謹歌送到醫院,這些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保鏢也不敢碰顧謹歌,只遞上了手帕,給江輕瀾仔仔細細地擦乾淨了手。
江輕瀾將手放在顧謹歌面前,「可以了吧?」
顧謹歌抬起眼皮,虛虛看了一眼,江輕瀾懷疑,她可能根本就沒看清自己的手,不過好歹是點了頭。
江輕瀾鬆了口氣,手穿過顧謹歌的腿彎,把人抱了起來。
她知道顧謹歌很瘦,卻沒想到人居然這麼輕,抱起來輕飄飄的。
「你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顧謹歌不回答,額頭卻抵在她身上,眼皮微闔,呼出的氣灑在江輕瀾的皮膚上,癢嗖嗖的。
江輕瀾又不忍心責怪她了,剛才秦泠還說顧茗對顧謹歌不好,在外面的友善都是裝出來的,在家裡指不定怎麼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