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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栗愛美人,江輕瀾那會兒雖然只有十一二歲,身高卻有一米五幾,纖細可愛,正好戳中了蘭栗的點。
當然了,後來她就知道了,有的人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弱,其實內里比成年人還要瘋,根本就不能招惹。
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還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不敢報復回去。
江輕瀾算是她少有的敗筆,其實這些年來,她早就不喜歡江輕瀾了,可每回遇見對方,心裡總還有些不自然。
這會兒在顧謹歌面前,她說什麼也不能弱下去。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是我從前眼瞎。」錯把惡犬當白兔,肉沒吃到,還被咬得一身傷。
「是不是我當時打的太輕了,你已經忘記那種痛了。」
江輕瀾很樂意揭蘭栗的老底,也讓顧謹歌看清楚,蘭栗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江輕瀾,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得罪她會有什麼後果,江輕瀾真沒想過嗎?
「是嗎,我還以為你要回去告狀呢,原來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啊。」
蘭栗臉色更加難看,她在這兒被氣個半死,江輕瀾卻在跟她開玩笑,旁邊還有一個顧謹歌在看著。
「江輕瀾。」
江輕瀾神色認真了一些,「幾年前我就不怕你,難不成幾年後,你覺得我就怕了?」
「左右你也不過就是那一套,能有點新意嗎?」
蘭栗被她說得臉色發青,要不是她打不過江輕瀾,她真想給江輕瀾一巴掌。
「江輕瀾,我知道你做事很瘋,可你至少得有個度。」
比如今天,江輕瀾隨隨便便就能把水灑在她頭上,分明是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有個度?你先不說我有沒有這東西,就算是有,你覺得你會成為那個例外嗎?」
她把自己所有的耐心都給了顧謹歌,其他人在她眼裡,好像也變得不重要了。
不,應該說,別的人在她眼裡,從來就沒有重要起來過。
江輕瀾前十幾年,從來沒有對別人動過心,她甚至一直覺得,自己以後會孤獨終老。
可是現在不同,她有顧謹歌了。
「江輕瀾,那你是一定要跟我作對了?」
「我早就說過了,不要是試圖來動我的人。」
說到這裡,兩個人才想起來,顧謹歌一直站在旁邊,一句話都沒有說。
蘭栗看向顧謹歌,「小狐狸,你覺得呢?」
她不覺得怎麼樣。
顧謹歌心裡這樣想著,臉上卻露出了一個笑容,「我是屬於我自己的,不屬於任何人。當然了,以後的事情我也說不準。」
就看誰有本事了。
蘭栗和江輕瀾同時在心裡替她補上了這句話,隨後各自露出勢在必得的表情來。
顧謹歌唇角微微勾起,「蘭總,您是不是該去整理一下頭髮?」
這跟蘭栗的設想完全不同,在她的計劃中,她應該和顧謹歌慢悠悠地逛完校園,然後她順理成章地邀請顧謹歌吃飯,最後再將人送回學校。
可惜第一步都沒走完,就被江輕瀾打斷了。
蘭栗拉不下臉來,也沒有那個臉皮頂著一頭髒水和顧謹歌散步,她憤恨地看了江輕瀾一眼,深吸一口氣,說道,「小狐狸,中午一起吃午飯嗎?」
顧謹歌還沒說話,江輕瀾就冷笑了一聲,「她不吃。」
「我跟謹歌說話,你有什麼資格插嘴?」
江輕瀾還想說什麼,顧謹歌卻輕聲說道,「今天恐怕不行了,我還有事,過兩天吧。」
雖然她沒答應,但好歹是定下了一次,蘭栗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
「那我就先走了。」
她看也不看江輕瀾,轉身大步離開。
她不會就這麼放過江輕瀾的!
蘭栗一走,顧謹歌的臉就沉了下來,她輕飄飄地看了一眼江輕瀾,轉身往樓上走。
才走了兩步,手腕就被江輕瀾給拉住了,「謹歌,她為什麼叫你小狐狸。」
這樣親密的稱呼,蘭栗每叫一次,江輕瀾就越想打她。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她,而不是來問我。」
這是蘭栗的惡趣味,她剛才這樣叫,也不過是故意氣江輕瀾罷了。
「你在她面前笑嘻嘻的,對著我卻沒有任何表情。」江輕瀾頓了頓,努力壓下心裡的怒火,「你是不是喜歡她?」
她眼裡滿是瘋狂的恨意,仿佛只要顧謹歌有贊同的意向,她就會忍不住拿著刀殺了蘭栗。
顧謹歌最是清楚江輕瀾的性格,其實喻洛景雖然瘋,卻一直沒有對顧謹歌做什麼,不得不說,顧謹歌對喻洛景的把控,確實到了一種令人心驚的地步。
比如這會兒,明知道江輕瀾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顧謹歌卻像沒看見一般,她手指摁在江輕瀾的手腕上,將江輕瀾的手扯開,鬆開的時候,食指輕飄飄地擦過江輕瀾的手腕內側。
這個動作江輕瀾之前也對她做過,但是效果完全不同。
顧謹歌只覺得噁心,可江輕瀾卻是身體一顫,表情難得有些怔愣。
「你乖一點,不要鬧,好嗎?否則我會生氣的。」
顧謹歌說著,還將自己的手腕給她看,原本白嫩的皮膚上有幾道紅痕,是江輕瀾力氣太大,捏出來的。
「痛。」
要是旁人被這麼敷衍,大概會更加生氣,可江輕瀾不同,顧謹歌這幾句話,把她哄得服服帖帖,心裡的怒火也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