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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的,鋪天蓋地的侵略氣息襲來,他含住了她的唇,輕輕親吮,舌尖溫柔又強勢的侵襲她的唇齒,肆意掠奪。
考慮到她等會兒還要見長輩,這個吻並沒有糾纏太久,短暫而熱烈,結束後,凌川抵著她的額頭,指腹摩挲著她的耳廓,啞聲說:「這樣才算一下。」
林溪源輕輕喘息著,腦子還沒轉過彎來,慢吞吞的「哦」了一聲。
他勾唇輕笑,「乖。」
平復呼吸後,林溪源悄默默扯著他的袖子晃了晃,「學長,我該下車了。」
凌川「嗯」了聲,稍稍後退,給她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領,又在她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明天見。」
林溪源笑,重重點頭,「明天一定見。」
從凌川的車上下來,林溪源又朝著車內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先走,凌川笑了下,抬了抬下巴她先走。
林溪源忍不住笑了下,這樣互相推拉下去,大概能玩到明天,她便準備先走,轉身時,視線瞥到一輛熟悉的車子正往這邊開過來。
林溪源一頓,趕忙又沖凌川擺了擺手,並且用口型示意他——「快走。」
凌川注意到她剛才的視線,便偏頭看了眼後視鏡,猜到了什麼,便也沒再糾纏,沖她彎了彎唇,便一踩油門,把車開走了。
凌川的車剛駛離石橋,司北宥的車就停在了石橋邊,他從車后座推門而下。
林溪源立馬笑眯眯的迎了上去,「舅舅,你也回來了呀。」
司北宥看了眼黑色Urus消失的方向,輕彈了下她的額頭,「剛才送你的是誰?」
離這麼遠,他也能看到?
不,離這麼遠,他肯定沒看到車內!
爸爸知道了沒關係,可是舅舅……舅舅以前就不喜歡凌川,自從凌川出國後她也沒在舅舅面前提過他,要是猛地一下知道她和凌川在一起了,她不知道舅舅會有什麼反應,她得循序漸進。
林溪源頓了兩秒,咧開嘴角笑了起來,「專車呀。」
司北宥哼笑了聲,目光審視的看著她,「打專車打到了一輛Urus?」
林溪源:「……」
林溪源哽著脖子「嗯」了一聲,一臉驕傲:「看我這運氣,厲害不?」
司北宥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也沒再說其他的,只說:「回家吧。」
但林溪源總覺得舅舅肯定沒信她說的話,只是不知道車上是誰,也就沒多說什麼。
晚上林溪源留在了十泉坊,第二天是清明節當天,林溪源早早的就起床做準備了。
清明節是掃墓祭祖的肅穆節日,梧城這邊的習俗,清明節這天,長輩不好去給晚輩掃墓祭祀,司老爺子和司老太太也要祭祖,司北宥自然是陪著他們,因此,只有林溪源一個人去司千梔的墓地。
準備出門時,司老爺子吩咐司機去送林溪源,又叮囑開車慢點,林溪源頓了一下,立馬拉住外公說:「我叫車了,外公,不用趙叔送。」
司老爺子慈愛的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叫車多麻煩,哪有自家的車舒服,讓你趙叔送你去。」
林溪源哽了哽,還沒說話,司北宥就漫不經心的開口:「沒事,讓她去打車,也不在乎這一次。」
他頓了頓,偏頭看向林溪源,唇角的笑意意味深長:「應該已經預約好了吧,還是昨天那輛Urus?」
林溪源:「……」
的…的確是……
最終,在司北宥漫不經心的幫腔下,司老爺子沒堅持讓司機送她,只是叮囑她注意安全,看完媽媽早點回家,有事給家裡打電話。
林溪源乖乖巧巧的應下。
臨出門時,林溪源悄默默的扯了下司北宥的袖子,小聲喊了聲:「小舅舅……」
司北宥瞥了她一眼,「談個戀愛搞得像是諜戰接頭,好像我是古板的封建大家長似的,我以前就說過不反對你談戀愛,只要對方品性沒問題,我不會多管。」
「他品性絕對沒問題!」林溪源信誓旦旦的保證。
司北宥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頓了頓,忽然問她:「那個凌川,回國了嗎?」
林溪源:「……」
林溪源哽了一會兒,電光火石之間忽然想到了以前舅舅說過的一句話,她咧嘴笑了笑,說:「舅舅想知道他回沒回國,很難嗎?」
「我走了。」林溪源說完這句,一秒也不停留的就跑出了院子。
司北宥頓了一下,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那輛Urus里的人……
林溪源心虛的跑到巷子口才停下來,緩了幾口氣忽然想到,她這麼說,如果舅舅真的去查了,那不就露餡兒了麼。
先不管了。
看到黑色Urus緩緩停在石橋邊,林溪源剛才那麼幾秒的擔憂立馬被將要見到男朋友的期待和歡喜取代,朝著橋邊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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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從花店取了預定的鮮花便徑直去了墓地。
現代人的祭奠方式去繁化簡,鮮花和心意足以,兩人站在墓前,忽然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墓碑上的照片,逝者笑容溫柔,仿若音容猶在,林溪源握緊凌川的手,輕輕彎唇:「我和媽媽長得像嗎?」
凌川輕聲「嗯」了一聲。
林溪源看著墓碑上的遺照,眸光清澈又平靜,「在我的記憶里,媽媽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就算是發脾氣,也是溫柔的,爸爸說媽媽像梔子花一樣溫柔堅韌,清芬久遠,我也覺得,後來她生病了,就算是被病痛折磨的睡不著覺,她也還是很溫柔對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