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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川忽然又想起來她說的那句「林小拙捉鳥,願者進籠」,笑了下,說:「有道理。」
林溪源一邊啃著香芋球一比嘀咕:「他們家的茄子煲和砂鍋蒜香排骨也超好吃的,可惜今天吃不下了。」
凌川說:「那我們下次過來再點。」
?
下次?
林溪源腦子裡的感應器「biu」的一下就亮了,學長的意思是下次還要和她一起來吃砂鍋!
這就是在約下次呀!
她抿住想要瘋狂上揚的嘴角,點頭「嗯」了一聲。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秉承著不能浪費食物的原則,砂鍋很快見了底,準備結帳時,凌川的手機忽然響了,林溪源一看,大好機會呀,趁機趕忙去結了帳。
凌川看著一陣風似的直奔收銀台的嬌小背影,無奈輕笑了一聲。
聽到他這聲笑,電話那頭的許嘉言沉默了兩秒,然後開嚎:「靠!凌川你還有人性嗎你,我跟你說我在派出所,你特麼竟然笑?!」
凌川輕扯了下唇角,語調懶散:「別自作多情,不是對你笑。」
許嘉言:「……?」
凌川:「犯什麼事了?」
許嘉言:「……」
凌川接電話的功夫,林溪源也結完帳了,手機剛掃完碼,也來了電話,是羅斯喬。
接完電話,林溪源懵了懵,還沒開口,凌川就說:「是你那個朋友嗎?許嘉言說她也在派出所。」
林溪源懵懵地點了點頭,「斯喬說讓我過去領她。」
凌川「嗯」了一聲,「走吧,一起過去。」
頓了頓,又提醒她,「先和老師請晚自習的假。」
林溪源點了點頭,又給班主任打了個電話請假。
上車後,林溪源還在走神,安全帶都忘記系了,凌川傾身替她繫上安全帶,又揉了揉她的腦袋,半哄半安慰:「別擔心,沒事的。」
他的聲音低沉又溫柔,確實讓林溪源心安不少,她點了點頭,後知後覺的伸手想拉安全帶,這才發現安全帶已經扣上了。
林溪源偷看了凌川一眼,決定先拋棄羅斯喬兩秒,悄悄彎了彎唇。
兩人到達元和區派出所時,天已經暗了,進到大廳先看見了許嘉言坐在椅子上正拿著冰袋在眼睛上冰敷。
羅斯喬背對著門口的方向,正在給一個穿著校服的男生塗藥。
林溪源頓了一下,趕忙跑過去拉起羅斯喬,緊張的問:「喬喬,你沒事吧?」
許嘉言沒好氣:「她這麼厲害,能有什麼事?」
羅斯喬瞥了他一眼,對林溪源說:「我沒事。」
林溪源輕舒了口氣,腦子裡又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怎麼回事啊?你和許學長打架了?」
她又看了眼羅斯喬面前嘴角受傷的小男生,猶疑的說:「還是……他倆為你打架了?」
聽到這句,許嘉言樂了,嗤笑了一聲:「沒錯,就是為她打架。」
羅斯喬又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認識這麼多年了,凌川一看許嘉言這個表情和語氣就知道他又憋著壞呢,他輕哂了一聲,視線落在許嘉言被打得青紫的右眼上,緩緩點頭:「兩隻眼睛對稱的話應該會順眼點。」
許嘉言:「……?」
不是……
許嘉言閉了閉眼,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的說:「你幫誰呢你!我倆認識這麼多年的情義還比不上你家小學妹的一個朋友重要?重色輕友!真是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啊……」
凌川散漫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和高中生打架,你還覺得自己挺厲害?」
「……」許嘉言哽了哽,默默的閉上了嘴巴。
值班民警過來讓他們分別簽字領人,林溪源這才想起來一直安靜坐著的那個男生,不由得又看了他一眼,越看越覺得有點眼熟……
?
這不是,她在圖書館見過的那個皮羨予的同學麼!
林溪源有些驚訝:「紀辭?」
紀辭抬起頭,沖林溪源禮貌彎了彎唇,「溪源姐。」
「……」實不相瞞,林溪源對這個稱呼有點接受無能,她扯了扯嘴角,「你……」
紀辭:「等會我班主任會來接我。」
許嘉言腦子裡緩緩打出一個問號,「這又是你弟弟?」
「不是,他是皮羨予的同學。」林溪源瞅了許嘉言一眼,「所以他臉上的傷是你打的?」
許嘉言:「……」
許嘉言撓了撓頭,嘀咕:「我又不是故意的,這不是誤會麼……」
「怎麼回事呀?」林溪源又問。
羅斯喬嘆了口氣,把手裡的棉簽扔到分類垃圾桶,才開始解釋。
今天下午許嘉言本來是要去梧中北門的那家牛肉粉店的,梧中歷史悠久,前身可以追溯到宋朝時創辦的府學,本部靠近老城區,北門對面就是巡撫衙門舊址,門口的街道不算寬敞,舊巷子舊胡同也多。
許嘉言停完車走去粉店時,路過巷子口看到有個大爺鬼鬼祟祟的用手帕捂住一條狗的口鼻,沒多一會兒,那狗就不動了,很明顯是偷狗的狗販子。
許嘉言二話沒說就上前阻止,那大爺看有人來了抱著狗就跑,許嘉言好歹是年輕人,跑步還是跑得過大爺的,拉扯了幾番就把狗搶了回去,往回跑想把狗送去寵物醫院,大爺惡人先告狀的大喊:「偷狗啦,不要搶我的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