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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發家的早年,他曾經試圖向一名政府高官行賄。事發之後,安德魯的父親雖然也遭到巨額罰款,但卻神秘地全身而退;事發高官則因此被捕,在獄中自殺。這篇報導里提到,那名官員的兒子,現在是一位年輕的警官。——這個人是不是聽起來很耳熟?
「我已經分別聯繫過警察局和學校。警局內線告訴我,治安官是新來的,上任不到一周;教導主任則說,上周二,也就是電鋸失竊的那一晚,曾經在學校附近見過他。所以他……」
就在這時,拿玫似乎聽到了某種聲音。
她將手機聽筒拿遠了一些。
林賽還在電話那端十分激動地說著些什麼,但都變成了遙遠的畫外音。
被無限放大的只有——
「咚、咚。」
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她聽到了規律和輕柔的敲門聲。
這聲音一如在瑪德琳別墅的那一夜。那隻敲門的手,依然是這麼溫柔。
拿玫打開了貓眼。
一張英俊的臉出現在門外。
大雨讓他整個人濕透了。濕漉漉的水珠,順著淺金色的髮絲,一直滑進領口裡。
這一幕說不出地——欲望,和邪惡。
Valis還在敲門。
就在這一瞬間,她耳邊喋喋不休的聲音也停止了。
林賽突然掛斷了電話。
第26章 殺戮片花(11)
拿玫:美女震驚。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她剛剛接了電話, 電話里的人提出了一個合理的兇手提名——正主就直接找上門來了?
這是哪個垃圾編劇寫的劇本!!
也太不走心了吧!!
於是她直接打開了門。
正常情況下, 此處應該會有一個開門殺。
但是拿玫卻喃喃道:「我相信我爸爸。他是不會忍心對我下手的。」
開門的一瞬間,午夜裡潮濕而悶熱的空氣, 夾雜著傾斜的、猛烈的雨點朝她襲來。
Valis安靜地站在門外。
濕透了的制服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 黑色夾克之下, 白色襯衫像一張薄薄的紙, 勾勒出對方勁痩的腰身。
拿玫忍不住在內心裡發出了又一聲「哇哦」。
他專注地看著她。
「你還好嗎?」他輕聲問。
拿玫:「?我很好, 但你不是很好。」
Valis:「為什麼?」
她探頭看向他身後:「你的電鋸呢?」
但他的雙手很自然地垂在兩側;身後空空蕩蕩, 什麼都沒有。
Valis好奇地看著她:「你在說什麼?」
拿玫:「剛剛我接到一個電話,林賽說查到關於你的線索, 她覺得你就是兇手。你是兇手嗎?」
她充滿期待地望著Valis:「你是的吧?你就是吧?如果你是的話, 我們就可以通關了吧?——要不要開瓶酒慶祝一下?」
後半句是對著萬祺說的。
但當拿玫偏過頭去看她時……
對方顯得非常弱小可憐又無助。
萬祺蜷縮在床頭,努力地讓自己縮小成一團。
顯然她並不敢相信拿玫和兇手的頭號嫌疑人,正在進行一段如此可笑的對話。
類似於——
「你是兇手嗎?」
「我是的。」
「哇, 大吉大利,恭喜我們通關辣!」
怎麼可能呢?這是個如此不嚴肅的遊戲嗎?!
——可能對於站在門口的兩個人是如此吧。萬祺絕望地想。
她們玩的才不是一個遊戲呢。
「你是兇手嗎?」拿玫又看著Valis的眼睛,重複了一遍。
對方一臉平靜地說:「我不能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拿玫:「哦, 是嗎?」
來了,這熟悉的感覺, 狗爸爸又要在關鍵時刻跟她玩猜謎了。
但她是不會陷入這樣無聊的套路的!絕不!
「那你來幹嘛的?」她無情地伸手關門,「不說拉倒, 拜拜。」
門關到一半, 卻被一隻手按住了。
那隻手修長, 骨節分明;手心的水珠順著門框往下滑, 也滴落在了——
拿玫的手上。
這讓她驟然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覺。
像是心臟也被一滴水珠擊中。
Valis說:「我來保護你。」
他的聲音依然很平靜;漂亮的藍眼睛裡也依然沒有感情。
拿玫仰頭看著他:「是嗎?你是以什麼身份在說出這句話?作為警察,還是作為……」
後面兩個音被吞掉了。
她被禁言了。
——「還是作為Valis?」
這是她沒能說出來的話。
但她還是毫無畏懼地直視著對方。
在她的注視下,那雙形狀好看的薄唇動了動,發出了第一個音節:「我……」
他的話被刺耳的電話鈴聲打斷了。
「鈴——」
拿玫沒等到自己想聽的答案。她沒好氣地將手中的電話扔給床上的萬祺:「你接。」
萬祺:「???你為什麼不自己接?」
她瑟瑟發抖地望著在床單上瘋狂震動的老式手機,猶如在看著死神的催命符。
拿玫:「你不覺得我們現在氣氛太好了,不適合被打斷嗎?」
萬祺:「???」你們有個毛的氣氛?
她硬著頭皮按下了免提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