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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曼青既沒有提起剛剛強吻的事,也沒有再重提以前負責之類的話,而是面色一變的轉移了話題。
「雖然說沉浸情緒對於演員感知角色有非常大的幫助,但是你應該也知道靠這種沉浸的方式不亞於玩火,越是負面的就越難走出來從而形成一個惡性循環,下次不要再這樣。」
這或許是寧曼青難得如此冷厲的對黎初說出這麼長一句話,她的眉頭皺著,寫滿了不贊同。
黎初的思緒立馬被帶到了這件事上,她有些不安的絞了絞手指,像是個面對著家長做錯事的小孩。
她張了張嘴,卻又像是不知道說些什麼的神色猶豫著,好一會兒才看著寧曼青,帶著些無措和歉意的說:「對不起寧老師,我……我做不到,我只能用這種方式……」
黎初是個很坦誠的人,所以在這個時候她沒有答應寧曼青說的『下次不要』。
黎初別無選擇,她知道當以後自己再遇到這樣的難關,她還是會選擇用一樣的辦法解決,她會自我暗示自我沉浸,靠近角色然後成為角色。
除此之外,她沒什麼更好的辦法了,她不是一個特別有天賦的人,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出演角色,哪怕她知道這樣可能會對她的精神造成影響。
黎初的眼眶有些紅,她看著寧曼青的臉,喃喃的說:「如果是你遇見了這樣的情況,你也會選擇這樣做吧?」
其實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黎初覺得寧曼青和自己是一種人,一旦認定了一件事就一定要做到且做好,無論用什麼樣的方式。
寧曼青沒反駁,她像是軟化似的改了口:「下次這樣,記得提前和我說。」
她看著明亮的光下的蜜桃味的姑娘,在剛剛的激動情緒里,對方的信息素阻隔貼可能就失效了,加上她對她的信息素感知本就比較敏感,由是能感覺到那股蜜桃香正細細弱弱的纏繞在她周圍,讓人忍不住又憐又愛。
「好。」
黎初乖乖點頭,她知道自己今天是因為失敗了太多次所以難免急躁了,如果不是被寧曼青從情緒泥沼里拖出來,她可能會自我折磨到直到把那出戲演到有感覺。
「吃飯去吧,在這裡悶了一下午了,戲,吃完了再說。」
認識到世界的真實,是更好的出戲的方式。
黎初愣愣地點頭跟著往前走,走了兩步被寧曼青拉住了手。
黎初眼神疑惑,寧曼青拿了口罩,戴在了黎初的臉上。
溫熱的指尖觸碰到柔軟的耳廓,帶來一陣酥麻。
黎初忽的反應過來自己嘴唇上的痕跡,臉忽的燒的起來,朝著前方走的步子都大了些。
她心裡跟貓抓似的,有點明白寧曼青的意思,又有點不明白,寧曼青沒說話,她也沒說。
那滋味怎麼說呢,感覺像是喝了一杯甜甜的桃桃雲霧,總之有點開心到起飛。
「黎姐,你怎麼戴上口罩了,要出去嗎?」
守在門口的錢朵朵一看黎初出來了鬆了口氣,但是當看見黎初臉上戴著的黑色口罩又有些疑惑。
「不出去,臉上起了點小紅點,晚飯你拿到我房間裡我自己吃吧。」
黎初如是說,她可不敢揭下口罩讓錢朵朵瞧見她嘴上那個痕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咬的,還不像是自己咬的。
這房間裡除了她就是寧曼青,要是讓人看到了,和戀情石錘有什麼區別!
「什麼!紅點?沒事吧,要不要去看看醫生,是不是過敏了?」
錢朵朵一聽就著急了,姐的臉那麼好看怎麼能出事呢,南哥可說過了,每一個有關於黎姐身心健康的事兒,那都是大事兒。
「沒有,可能是悶的,沒事,估計明天就消了。」
黎初扯謊瞎編著,眼神忍不住往旁邊站著的寧曼青那兒瞟。
寧老師似乎完全沒有自己是罪魁禍首的自覺,還對著黎初笑了笑。
那視線別於往常,就像是白霧描述的那個寧曼青一樣,怎麼看都帶著點壞水的味道。
黎初仿佛是在觸碰一尾滑不溜秋的魚,被它繞的暈暈乎乎,腳下輕飄飄,心也跟著搖搖擺擺。
她之前還能堅定自己的想法,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有點開始動搖了。
第37章 這還疼嗎
黎初把飯菜拿進了房間吃, 並且以想一個待著更有狀態為理由,把錢朵朵拒之門外。
等到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才放下心, 拿起了桌上放著的小鏡子,揭開了口罩。
她的嘴唇上有個很明顯的咬痕,位於唇瓣中間靠內側的位置, 現在已經沒有再出血了, 但還是明顯的很。
黎初撅起下嘴唇看著自己的傷勢, 心裡想著寧老師真是內心狂野的女孩, 不過傷口並不深,寧曼青下口的時候應該有掂量著, 畢竟她明天還要繼續拍戲。
黎初摸了摸傷口,放下了鏡子,想著寧曼青,思緒不免走神。
她的腳尖在地板上輕晃著, 想著寧曼青這動作背後的深意,又想著寧曼青的眼神和笑。
越想思緒越亂,像團糾纏在一起的毛線,黎初食不知味的吃了點東西就覺得飽了,將飯盒放在了一旁。
她又想起那種感覺,和世界仿佛隔著屏障的不斷下陷的感覺,所有的事物都變得陌生, 好像靈魂抵達了另一維度, 眼前的真並不是真。
寧曼青其實有別的方法把她喚醒,但是她選擇的方式……太直白太熱烈太滾燙也太親昵, 熟悉的信息素盈滿了她的感知, 讓她刻意營造的灰暗絕望的毀壞崩塌, 進入安全的純白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