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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進化的過程中,omega代表著人類繁衍的希望,如果用書面的冰冷的文字來表達,他們是絕佳的繁衍母體和生育工具。
或許有人一生都沒見過沒聽說過受孕困難的omega,但李銳見過,並且曾經朝夕相處過。
那就是他的養母,方盈。
於是有無數個問題縈繞在了李銳的腦海里,這是不是方盈的體檢報告,如果是的話,為什麼會在這個人的保險箱裡,如果這是一場針對於養父李訴冬的布局,那麼為什麼選中了這個叫做張明的普通男人?
警察的直覺告訴李銳,養母的不孕可能和養父有關係,但是理智和情感上,李銳都不承認,他覺得這是無稽之談,這是某種使他進入誤區的誘導和暗示,這是栽贓污衊。
由是新的疑問又出現了,背後的人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的針對養父,養父當年又做了什麼?
太多問題圍困著李銳了,於是在請李訴冬來配合詢問之後,李銳在送他出警局的時候問他,當年有沒有做過什麼事。
「我做的都是對得起良心的事。」
李訴冬面色坦然,好似問心無愧的說。
董洺的表演非常到位,他戴著眼鏡,是個看起來儒雅斯文的中年人,他的表情細節也很好,先是詫異的看著自己養大的孩子,而後無比堅定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黎初已經有和秦暮感同身受的打人的衝動了,她站在布景里,進入狀態。
下一幕戲就是鏡頭轉換,李訴冬出了警局,他站在台階上,看見了台階下站著的少女。
他們視線交匯了一瞬,一個往上走一個往下走,錯身離開。
在錯身的那一刻,秦暮放在身前的那隻手已經握成了拳頭,青筋微凸,顯示著她正竭力的控制著自己。她的面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好似剛剛的只是一個陌生人。
其實她多想質問他,你真的問心無愧麼,真的沒有一點對方盈的愧疚對她生命逝去的後悔嗎?
李訴冬並沒有察覺到異樣,他只是覺得剛剛走過去的omega給人的感覺並不太舒服。
李訴冬是不認識秦暮的,也不知道秦知媛,更不知道方盈曾經幫助過她們。
這些秦暮知道,所以她才會將自己置於人前。
方盈和她們的交流一直很隱秘,連當初幫秦知媛找工作,幫秦暮找學校,都不是她出面辦的,而是花錢請人代辦的。
方盈說,她丈夫不太喜歡她出門,丈夫對她的看管很嚴,不過最近丈夫忙於工作,她才能出來透透氣。
之後她們的交流,也都是通過電子郵件進行,方盈發完郵件就可以刪除,而秦暮每次發來的郵件標題都會偽裝成各類訂閱好,美妝藝術之類的,在夾帶的附件或者跳轉連結里才是她要表達的內容,方盈寄來的東西,也會通過別人的手。
只是偶爾她去別的地方玩,才會用那裡的設備和秦暮她們通話或者視頻。
這麼做的理由不過是方盈覺得,李訴冬不喜歡她和他不熟悉的人交流,所以才這麼遮遮掩掩,不過也正是這種遮掩,才讓秦暮選擇了這樣的方式來布局。
秦暮和秦知媛曾經問過方盈,有一個這樣的愛人不會覺得難以呼吸嗎,就像是被關在一個囚籠里,連有什麼樣的朋友都要得到對方的同意。
方盈那個時候只是笑著回答她說這也是愛的一種方式,丈夫這種帶著些病態的控制欲反倒讓她十分有安全感,有時候她甚至不用因為自己不孕不能為丈夫留下血脈而愧疚。
秦暮甚至覺得,方盈可能想過,就算她不孕是因為李訴冬,估計也不會太過怪罪他,但方盈沒想到的是,她不能懷孕只是因為丈夫不想要她生下的孩子,所以她說她就是個笑話。
當初秦暮和秦知媛趕到葬禮的時候,葬禮上的人不少,李訴冬和李銳站在前邊。出於對這對父子的厭惡,秦知媛和秦暮站在了隊伍的後列,默默地注視了棺槨和掛著的那張照片上好一會兒,就轉身離開了。
她們並沒有走,而是等到第二天,才去了方盈的墓碑前。
和她說了說話,擦了擦墓碑,再放了一束花。
她們沒對方盈說會為她報仇,怕這些想法髒了方盈的心,但她們早已做好決定。
在那之後的三年,秦暮和秦知媛都沒有來看過方盈,直到秦知媛病逝,秦暮把她葬在了方盈所在的墓園裡,才去方盈的墓碑前告訴她,她媽走了。
再那往後的四年,秦暮再沒去過,哪怕她每年來給秦知媛掃幾次墓,兩個墓的距離不是很遠,秦暮也沒去看過。
她怕方盈會怪她,怪她捨棄光明未來,做一場復仇,因為方盈希望她可以活的開開心心無憂無慮。
如此簡單的八個字,卻是人生最難事。
第39章 人間蜜桃
雖然在故事裡, 李訴冬是秦暮要報復的終極目標,但其實黎初和飾演李訴冬的董洺並沒有太多的對手戲。
秦暮藏在暗處,如同一個幽靈一般遊走於整個棋盤上,她讓人懷疑又讓人難找不到證據, 那一樁樁新牽扯出來的線索, 讓李銳根本沒辦法咬著她不放。
不過有一個人一直注意著秦暮, 那就是席倚雲。
黎初在這部劇里, 對手戲戲份最多的就是寧曼青了,其次是趙知春。
席倚雲始終懷疑著秦暮,而秦暮也刻意而為之的牽扯著她的視線, 兩個人的生活軌跡不可避免的糾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