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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寒假正式開始還有一天的時候溫庭玉考完了試,他們專業挺變態的, 科目多還都要筆試,連著考了起碼一周才考完,出教室的時候一片哀嚎。
溫庭玉動了動脖子, 噼里啪啦的響了好一陣,聽著跟骨頭散架似的。
「我□□能不能別出這聲兒?太嚇人了。」晏正豪捂著耳朵往前走, 「你人沒事兒吧?」
溫庭玉笑了笑, 「你膽兒有沒有考出來的分數大?」
「你們就損我有勁。」晏正豪看了看時間, 「出去吃啊, 明天就回家了。」
「我都行。」別思遠說,「這話得問溫庭玉。」
「我怎麼了?」溫庭玉看了眼他。
「大忙人唄。」別思遠笑了笑,「不是在圖書館就是去社團,哪天能閒下來那得是我們幾個求仙拜佛拜來的。」
「滾。」溫庭玉說,「有那麼誇張麼?」
「有啊!」三個人異口同聲。
「操……」溫庭玉樂了, 「成吧,請你們吃飯,去不去?」
「去啊!」三個人再次異口同聲。
雖然心理學的課程挺多, 但沒到腳不沾地的地步, 開始的時候溫庭玉只是為了填滿自己的時間,後來就一直這麼下去了。
「去吃火鍋吧。」溫庭玉點開了手機,「齁冷的。」
「你請客你說了算。」別思遠推了一把他的肩膀, 「趕緊走,這天兒不活了。」
「等我打個車。」溫庭玉摁了摁手機,「去校門口等著吧。」
青陽的秋天跟沒有似的,夏天剛過沒幾天就已經有人穿上了羽絨服,這會兒到了冬天更是個個裹得跟個球兒似的,生怕呼呼的老北風把自己颳走。
就從教室到門口這段路,走下來都覺得風能把臉剌一個口子,溫庭玉掏出口罩戴上了,裹了裹自己身上的羽絨服,還沒來得及把袖子揣兜里就聽見那仨接連打了個噴嚏。
「我操?!」別思遠差點兒把自己絆倒,「誰他媽罵我了?」
「這是感冒。」莊博說,「這是對你大冬天學人家小姑娘露著個腳脖子的懲罰。」
「滾滾滾。」別思遠連著罵了幾句,「車還沒來麼?是不是凍路上了。」
「來了。」溫庭玉朝他們晃了晃手機,接起電話跟司機師傅確認了下位置,掛了之後沖他們大手一揮,「走,火鍋。」
「趕緊的走走走!」別思遠跺了跺腳,「再不走成冰雕了。」
剛進車一股暖意襲來,幾個人長舒了一口氣,溫庭玉坐在副駕駛沒跟他們擠,廣播裡播報著今天的天氣,說夜間可能會有初雪。
別思遠扒著座位往前湊,「今兒有雪啊?晚上出來看雪啊兄弟們!」
「你從哪兒來的這麼多少女心?」溫庭玉看了他一眼,「是不是還得陪你扔扔雪球打打雪仗啊?」
「我操……」別思遠說,「你們他媽到時候別玩!」
「我們沒那個愛好。」晏正豪說。
「這天氣預報沒幾天準的。」司機也笑了,「上周就說有雪,也沒下。」
「也是。」別思遠又坐了回去,想了想又問溫庭玉,「你寒假真不回家?」
「不回。」溫庭玉說,「我跟初教授說了,他同意我去他那兒。」
「我操?大一就開始實習,你挺牛逼啊。」別思遠說。
「不算實習。」溫庭玉扒拉著手機,「就是去他那兒打雜,技術方面人家也用不著我啊,我就提前去感受感受,反正也沒事兒干。」
「沒事兒干去浪唄!」別思遠說。
「沒心情。」溫庭玉看了看窗外,這會兒中午,雖然出了太陽,但也沒多暖和。
「你……」別思遠還想說什麼,最後也沒說出來,「我真服了你了。」
「趕緊跪下磕頭。」溫庭玉說。
他們來得還算早,不用等位置,進去之後沒一會兒就吃上了,這家的火鍋是別思遠之前發現的,也確實好吃,那個秘制蘸料不知道是怎麼做的,其他店都沒這個味道。
這頓飯吃的溫庭玉挺痛快,跟他們分開的時候都覺得撐著了。
「你現在就去教授那兒麼?」別思遠看了下時間。
「嗯。」溫庭玉點了點頭,「有些資料要去拿。」
「行吧……」別思遠看著他,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溫庭玉抬頭。
「沒,您什麼不明白啊。」別思遠說,「我就是說勸你一句,差不多了吧,都多久了。」
溫庭玉看著他沒說話。
「從那次回來之後到現在都快四個月了,就算再那什麼,也該走出來了。」別思遠捏了下他肩膀,「有必要這麼折騰自己麼?要我說,好好放鬆放鬆,重新開始唄。」
溫庭玉歪了歪頭,看了眼自己的肩膀,「爪子。」
「我操|我真服了你了。」別思遠把手拿了下來,「愛他媽幹嘛幹嘛,老子管你這些破事兒。」
「謝了。」溫庭玉笑了笑。
別思遠揮了揮胳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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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教授是教他們專業課的老師,挺牛逼的,名牌學校畢業的博士,這個榮譽那個證書的一大堆,清大重金請過來的教授,自己開了個心理諮詢室,平時接的都是私人心理諮詢。
「老師。」溫庭玉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進來吧,這些你可以先拿著看。」初修遠拿了一厚摞資料放在桌子上,「事先說明,我真不給開工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