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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樓的親媽,受傷的右手,還有那群傳說中人命都不算個事兒的不知名團伙,還有陸垣對某個詞的敏感。
「試什麼?」陸垣猛地轉頭看著他,溫庭玉這才發現這句話有歧義。
於是他又試著換了個說法,「驗證一下,我剛才的猜測對不對。」
「你是不是閒大發了?」陸垣一言難盡的看著他。
「你剛不是不信我說的麼。」溫庭玉說,「這要傳出去多砸我的招牌。」
陸垣想說估計也傳不出去,而且這種事兒……
「你想幹嘛?」陸垣也壓低了聲音。
「等著。」溫庭玉笑了笑,餘光看著那邊的周整,等覺得距離差不多了他用手勾了勾陸垣的衣領,看了眼他的脖子,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開口,「怎麼我昨兒晚上咬的還沒消下去?」
「你他媽那跟狗啃骨頭的勁兒還指望今兒能下去。」陸垣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做夢呢?」
「哦。」溫庭玉笑了笑,「你學員好像有事兒找你。」
「嗯?」陸垣轉過頭,看到了已經走過來的周整,臉有點兒紅,跟用熱水泡過一樣,「有事兒?」
「沒。」周整嘴角扯了扯,可能是想笑一下,但失敗了,「我就是來說聲再見,我走了。」
「路上小心。」陸垣揮了揮手。
這回周整跑的倒是挺快。
「怎麼樣?」溫庭玉把胳膊搭在陸垣的肩膀上,看著倉皇逃跑的周整的背影,跟邀功似的。
「什麼怎麼……」陸垣問到一半兒才反應過來,「我操!」
溫庭玉樂了半天。
「他是不是以為……」陸垣說這個詞兒的時候彆扭的都快趕上害羞的小姑娘了,「以為,咱倆。」
「是。」溫庭玉替他補全了,「他以為咱倆是一對兒,因為我在你脖子上裹了個草莓印兒。」
「我操……」陸垣問,「這就是你說的驗證?」
「是啊。」溫庭玉點頭,「這多直接。」
「你他媽幼不幼稚?」陸垣問。
「還成。」溫庭玉笑了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陸垣看了他一眼。
「我把你業務試沒了。」溫庭玉笑著說,「剛才那弟弟還說要給你介紹客戶呢。」
「早幹嘛去了?」陸垣說。
「早拆散小情侶去了唄。」溫庭玉說,「多好玩兒。」
「單身狗的憤怒麼?」陸垣把球拍收了起來,溫庭玉看著也沒打算打球。
「這叫拯救無數即將跌進深淵的迷途少男們。」溫庭玉說,「談戀愛太累了,我這是在幫他們解脫。」
「誒,採訪一下你。」溫庭玉把球拍倒著拿,窄的那頭兒衝著陸垣,「你的桃花還沒開就被我掐死了,有何感想?」
「你要閒的無聊就把球撿撿。」陸垣說。
「你就讓你客戶幹這個啊?」溫庭玉嘖了一聲,「我投訴你信不信?」
「趕緊去。」陸垣把溫庭玉手裡的球拍拿了過來。
溫庭玉又湊了過來,「你應該被挺多人表過白的吧,你長得挺順眼的,你談過戀愛嗎?男的女的都行。」
陸垣看了一眼溫庭玉,非常不理解他倆到底是怎麼開啟的這個話題,「沒有。」
「一次都沒有啊?!」溫庭玉語氣挺震驚,「你是不是不行?」
「說話之前先過過腦子,實在不行摸摸你的臉。」陸垣都已經懶得跟溫庭玉生氣了,要真沖這個嘴無遮攔的玩意兒,他一天得揍他八百遍,能留個全屍算他善良。
「誒,算了。」溫庭玉想起來就覺得自己臉開始疼,「我從小到大就沒被人這麼揍過。」
「我從小到大。」陸垣也說,「就沒見過你這麼嘴欠的。」
「那你為什麼不談戀愛啊?」溫庭玉又問。
「不為什麼。」陸垣說,「不想談。」
倆人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陸垣收拾了一會兒球檯那邊就又有學員來了,陸垣看了眼溫庭玉。
「我去你們休息區坐會兒。」溫庭玉招了招手。
休息區挺舒服的,各種休閒娛樂設施還挺全,旁邊一個工作人員還端了點兒小零食過來,溫庭玉拿了兩包薯條,在一邊兒看陸垣教別的學員。
一旦握上了球拍,陸垣那種氣質又回來了,溫庭玉形容不出來,但是是跟平時完全不一樣的,另一個陸垣。
沒辦法把此刻的陸垣跟平時在他面前的聯繫起來,也沒辦法跟老媽嘴裡的陸垣聯繫起來。
直到倆人坐上了回家的輪渡,溫庭玉才又問陸垣:「你之前是不是練過?」
「你不是挺會猜的麼?」陸垣看了他一眼,「猜吧。」
「我猜你肯定學過。」溫庭玉說,「今兒下午我看你打球的時候那水平整個俱樂部里的人都不是你對手。」
「你還看我打球?」陸垣沒肯定也沒否定,「在那兒睡了一下午的不是你?」
「我他媽睡著前看的!」溫庭玉喊了一聲,桌球的聲音確實挺催眠的,溫庭玉前一秒還在看陸垣,後一秒就沒了意識,再一睜眼天都快黑了。
溫庭玉知道這江有輪渡,但是之前沒坐過,晚上的輪渡人還挺多的,大部分都是跟他倆一個方向,而且基本上都是下班回家的。
一趟輪渡非常便宜,跟坐一次公交車一個價,這也是溫庭玉今天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