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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明白什麼是戰鬥醫忍嗎?」
以強大的自愈和創生忍術活躍於戰場上的醫療忍者,不僅要學會靈敏支援隊友的醫療技術,更重要的是那份忍耐痛楚的能力。
斷手斷腳甚至四分五裂都是常態,戰鬥醫忍的攻擊力實際並不算強大,他們強就強在於那非無論如何也打不死的堅韌。
「我的愛徒春野櫻,跟隨我學習了五年,最初每天都會被我打得內臟出血,斷手斷腳幾乎都是家常便飯。我告訴她,戰鬥醫忍最重要的是學會閃避而並非戰鬥,直到後來她自己發明了傀儡之舞——能夠在一瞬間讓自己的關節自然脫臼並扭曲旋轉,以此靈活躲避我的攻擊,她才結束了這段教學經歷。」
千手綱手目光淡淡地看著面前面色慘白的白眼少女,詢問道:「你能忍受嗎?想成為我的弟子,是不能後悔的。」
「沒有這份覺悟的話,我是不會承認你的。」
綱手的話語,徹底粉碎了日向馨的期翼。
「我也不想的啊!我也不想成為忍者的啊!如果能生在和平年代,誰會想要來這個鬼地方啊——!」
情緒崩潰的日向馨幾乎是不管不顧地朝著櫻發少女嘶喊道:「我剛過來的時候也才十五六歲啊!除了學習和愛情,我有什麼好煩惱的?!」
「怕死是我的錯嗎?怕疼是我的錯嗎?!憑什麼一個個都指責我!我到底哪裡比你差了,你不過也是個——」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山中井野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在她看來面前的人簡直滿口胡言不知所謂。
千代卻是微微一怔,她看著面前哭得狼狽的少女,忽而想到了什麼一般,突然扭頭對井野說道:「井野,你等等,我有話跟她說。」
「欸?等、等等!」山中井野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閨蜜一把拽住日向馨的手把她朝著一邊的樹林裡帶,有些氣急敗壞,「你理她做什麼呀!爛好人!」
千代將日向馨拖到了一處池塘邊,她在草地上跪坐而下,將哭得脫力的少女半抱在自己懷裡。
日向馨早就哭得不成人樣了,嘴裡反反覆覆地念叨著「為什麼」,那雙泛著紫暈的白眼在淚水的洗滌下宛如玉髓,晶瑩而又美麗。
「哭吧。」千代拍了拍她的脊背,順開她心口的鬱氣,「哭完了,心裡會好受一點,之後的路,還是要自己走下去。」
日向馨放聲大哭,她埋在櫻發少女的懷裡,縱容著自己的情緒,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在心中認定的「敵人」面前哭得那麼狼狽,像個迷路的孩子。
千代在心裡默默地詢問道:「系統,怎麼回事?她是穿越者嗎?」
【……好像是的。】系統也覺得有些混亂,道,【似乎是因為這個世界被六道仙人溯回了時間的緣故,我說了,這個世界早就千瘡百孔了,從別的位面掉一兩個異世界的靈魂下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你想幫她回去也行,但是她已經不能回到自己原本的軀體了,必須帶著目前的身體回去,但是力量體系又必須收回……】
「沒有更妥帖的方法嗎?」
【你可以通知迦勒底。】系統忍了忍,還是道,【薇拉,你根本不需要操心那麼多,這世上有很多情非得已,你不可能一個個幫過去。】
「但是我看到了總是是要幫一把的。」千代扶了扶懷中少女的長髮,垂眸道,「這是我上一世學會的東西。」
系統不說話了,千代便不斷拍撫著懷中的少女,直到她哭累了睡去,才將一封說明情況以及印著迦勒底傳送陣的信放進了日向馨的懷裡。
千代神情寧靜地思考著,上一世她學會的道理,不是幫助一切需要幫助的人——而是人都應該有選擇的權利。
曾有人披星載月而來,斬破無邊寂靜的夜。
——因為曾經遇見過那麼溫柔的人,所以才會想要成為那樣溫柔的人。
千代背著哭暈過去的日向馨走了回來,跟井野說了一聲,準備送她回家,一偏首,卻發現不遠處正站著一大一小兩名少年。
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
千代偏頭望去,下意識地笑了笑,宇智波鼬也回了一個笑,朝著她揮了揮手,而站在他身邊的佐助瞳孔深深地望著她,不知在想什麼。
千代背著日向馨和井野一同走過街道,櫻發少女應和著身邊金髮少女的低聲抱怨,面上始終帶著溫柔的笑。
那笑容並非不知世事的明媚燦爛,而是歷經苦痛與滄桑,還能微笑面對一切的從容自然。
將負面情緒留給自己,將光明留給別人——擁有溫柔這樣的品質,是何其珍貴的瑰寶?
高樓上的三代火影靜靜地看著少女逐漸遠去的背影,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才重新翻折開手中的信函。
前不久,三代寄了一封信給綱手,信上寫明自己年紀大了,心力不足,無法再掌管木葉了,希望千手公主能夠看在初代火影大人的份上回歸木葉。
——並執掌五代目火影。
而此時,三代火影的手中,正躺著綱手三天前的回信:
「老爺子,我現在正在往回趕,但我對火影之位真的不感興趣,如果需要我撐場子,我掛一個顧問的名號就可以了。」
「雖然我覺得老爺子你還能再奮鬥個四五年,但是如果你真的想退休了,我這裡也有個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