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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神套的裝甲在軍-械庫中也是被劃分為「特殊類別」的存在,這個系列的裝甲往往是一某一位宗教神祗而命名的,其性能也與傳說對靠,稱得上「最強裝甲」。
比如薇拉曾經贈予歐爾麥特的[諸神套.日輪],就是以霓虹國的天照大神為標準而設計的裝甲。
同理,[諸神套.塞勒涅]也是依照希臘月神塞勒涅為原型而設定的裝甲,而在傳說中,月亮不僅有清冷皎潔的一面,也象徵著森寒和無盡的陰冷。
薇拉一刀揮出,阿爾忒彌斯之鐮攜帶著大量的霜凍因子擊中敵人,瞬間將幾隻吸血鬼冰凍在原地。
雪很溫柔,冰卻未必,失溫的肉-體瞬間變脆,受到衝撞後化作遍地冰凌。
踏著冰雪而來的少女宛如銀白的死神,高舉鐮刀肆無忌憚地收割著生命。
「為什麼你一個人類會擁有我的異能啊!」
藍堂英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他深感自己即將地位不保,本來樞大人就很偏愛這個人類少女了,結果人家還可鹽可甜能力卓絕,那他的地位在哪裡?
「因為蘭堂少爺和架院少爺的異能都很可愛。」薇拉忍不住笑了,穿戴著銀白色手甲的手在藍堂英腦袋上揉了揉,在他炸毛前及時收手。
「那麼,開始清掃戰場了。」
……
玖蘭李土一生狂妄,從來不把人放在眼裡,他唯二視為仇敵恨不得處之而後快的無非就是玖蘭悠和玖蘭樞這對父子罷了。
身為玖蘭家千年以來的最強者,玖蘭李土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就算本身弱小,活了三百年後也差不多成精了。
被一群人類少年圍起來時,玖蘭李土心中是嗤之以鼻的,他狂妄而又傲慢,因此輕敵大意,在被死氣之炎灼傷之後才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
「教廷的力量?」玖蘭李土目光冰冷,注視著沢田綱吉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聖光的走狗。」
血族對聖光的恨是銘刻在骨髓里、隨著血液的流動一代代傳承下來的,玖蘭李土動了殺心,下手幾乎不留餘地,只想將眼前幾個人類幼崽的心臟掏出來。
沢田綱吉對死氣之炎的使用還不夠熟練,而他的守護者中也唯有最強的雲守雲雀恭彌能夠跟玖蘭李土過上幾招,但即便如此也依舊落於下風。
如果一定存在一件非做不可的事,那就必須懷揣著必死的覺悟。
「不要……」雅蘭.達爾飽含血淚寫下的句子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澄如大空般的火炎燃起,瞬間將少年包裹其中,「不要小看人類的意志啊——!」
沢田綱吉在十年後獲得了光明的饋贈,當自身意志足以點燃火炎時,對隸屬黑暗陣營的生物有極強的克制效果。
彭格列指環感受到綱吉的意志,展現出真正的初始形態,火炎越燃越烈,一如千年前刺痛黑暗的黎明。
熊熊燃燒的火焰中,女子單薄筆挺的背影一閃而過,仿佛思念的幻影。
在火焰的包裹中,沢田綱吉想起了十年後發生的事情。
那時候的他驟然來到陌生的世界,身邊的人或是長大或是死去,舉目四望無可依靠,他茫然絕望至極。
那時候,是以成年人姿態出現的薇拉帶著他們一路前行,即便面對著滿目瘡痍的世界,她也永遠從容鎮靜,仿佛只要有她在,即便蒼穹傾塌都不必畏懼。
而事實證明的確如此,即便最終天空崩塌,她也給世人掙出了一片天地。
——「優姬小姐……」
——「不要難過,阿綱,死亡不過是新的旅行罷了。」
她在烈焰中微笑著。
……
玖蘭里土以死氣零點突破給冰封了起來。
目睹一切的君王神情冷淡,他想要的結果不僅僅只是封印,他要玖蘭李土徹底死去,再沒有人能破壞他建立的樂園。
「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做到這個地步……」
玖蘭樞的身後傳來女子虛弱卻依舊曼妙的聲音,金髮藍眸的絕美女子渾身是血地躺在一個漆黑的魔紋陣法裡,奄奄一息地等待著倒計時的來臨。
「那麼溫柔,那麼善良的你,原來也能不折手段到這種境地,殺死這麼多純血種……你……是想當血族唯一的王嗎?」
「唯一的王?更,你錯了,我和你不一樣,我從來都不想接手這個腐朽糜爛的種族。」
玖蘭樞沒有回頭去看身後的女子,躺在那裡的女人名為白鷺更,是純血家族白鷺家唯一的千金,支持元老院並且野心勃勃的主戰派純血種。
而現在她躺在汲取血族力量的魔法陣里,早已紅得發黑的魔紋除了白鷺更以外還吸收了另一位純血種橙末的血,充沛的力量令法陣緩慢地運行。
「為了成為血族女王而親手殺害未婚夫的你,自然不能明白我想做的事情。」
「我怎麼不明白呢?樞,我是你的朋友,也是最了解你的人。」即便走到了生命的盡頭,白鷺更依舊優雅地微笑著,「你和我都是一樣的,會為了愛而瘋狂,為了愛而枉顧一切生命。你為了你的小公主而情願葬送整個血族,我為何不能為了我的小王子而背叛你,轉而支持一翁呢?」
「你用愛來偽裝自己的野心,用鮮花盛景來裝點自己,我與你早已無話可說。」
玖蘭樞緩緩抬頭,他有著月光般華美雍容的姿容,即便不笑都帶著浸入骨子裡的疏冷矜貴,像一朵開在月光下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