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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忍微微一怔,卻聽薇拉繼續道:「或許你原本是有赴死之心的,但是在見過香奈惠後,我能感覺得到,你尋死的心淡了不少。」
蝴蝶忍沉默,她承認對方的話是對的,最愛的姐姐逝世之後,她每天都在仇恨里煎熬,卻又因為姐姐臨死前的遺願而不得不面帶微笑。
她原本是衝動而又蠻橫的性子,但因為姐姐說過「最喜歡忍的笑容了」,而學著姐姐那般,面帶微笑,溫柔待人。
她其實,一直都活得很累。
但是,在重新見到死去的姐姐,並且被姐姐告知「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之後,蝴蝶忍的心態悄無聲息地發生了變化。
如果不是生在這樣的亂世,她也想好好的、幸福地活著。
「這是為了更多人的幸福,只要能殺死鬼舞辻無慘,就算鬼殺隊為此而全軍覆沒,那也是值得的。」
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畢竟,鬼殺隊裡的人多是懷揣著仇恨與守護之心的勇者,從踏上這條路開始,就再無回頭的機會了。
「你誤會了,我並沒有阻止你復仇的打算。」薇拉偏了偏頭,「只是,我覺得我們有更加兩全其美的辦法。」
「蝴蝶,你覺得五十克的毒素不足以殺死上弦,那我們換個想法,如果不走『量多』,而是走『質變』呢?」
蝴蝶忍和珠世都對薇拉的話語感到了詫異,這個想法她們也有過,但是要研究出微量便能殺死上弦的毒素,又談何容易呢?
薇拉給了蝴蝶忍一瓶血。
「童磨生性惡劣,喜歡折磨戲弄獵物後再將她吃掉,所以蝴蝶,你要先給他輕敵大意的機會,抓住機會了,你才能一擊必殺。」
一瓶血是一百克,蝴蝶忍只有兩次機會。
看著那一瓶如同陽光般璀璨的金色液體,身為鬼的珠世感到陣陣心慌,面對蝴蝶忍的徵詢,她只是重重地點下了頭。
「應該……可以。這瓶液體裡蘊含著令鬼畏懼的氣息。」
蝴蝶忍心頭一舒,面上也重新有了笑意,她珍而重之地收起那瓶液體,道:「我明白了。」
……
半年後,蝴蝶忍及其繼子栗花落香奈乎遭遇上弦二,最終肺部遭到重創,再也無法使用呼吸法,但卻成功毒殺了猖肆百年的童磨。
同時,音柱宇髄天元連同灶門炭治郎、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斬殺了上弦陸墮姬,時透無一郎覺醒斑紋並斬殺上弦五壺之鬼。
這是四百多年來前所未有的盛況,鬼殺隊如滾水般歡呼沸騰了起來。
那時,身體逐漸康復的產屋敷耀哉望著窗外的天光,唇角含笑,他蒙了雲翳的眼睛已經能看見光亮,看見充滿無限希望的明天。
「光明,終究是眷顧人類的。」
第156章 日輪劍士(五)
飛濺而起的鮮血, 染紅了天邊的圓月。
薇拉收刀還鞘, 月光潑灑在她的身上,將少女單薄纖細的身影勾勒出朦朧空靈的美。
被她救下的鬼殺隊成員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欽慕與嚮往, 眼前之人的劍法快得血液都無法沾上, 仿佛這塵世不管如何污濁, 她都永遠光明坦蕩。
「好了, 已經沒事了。」銀髮少女跪坐於地, 很熟練的拿出英雄本色開始安撫傷員, 手上也亮起了代表生命的綠光。
時透無一郎站在薇拉身後,看著地上橫屍一片的鬼殺隊成員, 每一個都掙扎著朝著銀髮少女的方向蠕動, 哭著喊著「花水大人」,頓時忍不住陰沉了臉色, 面無表情地道:「還是不行,實力太差勁了, 只會空揮揮有什麼用?下一次特訓果然應該將訓練量翻倍。」
這回躺屍的鬼殺隊成員們是真的哭出聲了。
傷口做完緊急處理後, 事後處理部隊「隱」便一擁而上將受傷的鬼殺隊成員用繃帶綁了起來, 貼上封印,扛著前往蝶屋, 整齊有序, 整個畫面也是十分魔性了。
薇拉在一個月前晉升為柱。
因為名號還沒想好的緣故, 柱的封號便一直空懸著,神宮的姓氏不能再用,鬼殺隊的成員們就都稱呼她為「花水大人」。
因為蝴蝶忍和宇髄天元接連退休的緣故, 鬼殺隊的柱被迫重組,兩人一組的搭檔隊伍也被打亂重來,只有蛇戀和風岩這兩對組合沒拆。
原本跟蝴蝶忍搭檔的富岡義勇被各種嫌棄,最後是酷愛照顧人的煉獄杏壽郎用寬廣的胸懷接納了他;而薇拉則跟時透無一郎分到了一組。
薇拉再次重溫了被骨喰緊迫盯人的恐懼,不得不說,無一郎和骨喰在某些方面真的像極了。
「你應該有個封號了,不能總是讓人叫你的名字。」無一郎犀利地指出不妥之處,柱應該有柱的威嚴,不能成為他人的主心骨,就不配被稱為「柱」。
「這沒什麼關係吧?」薇拉有些頭疼地道,「蜜璃和忍不是都跟大家很合得來嗎?再說了,『日柱』的封號還是留給炭治郎比較好。」
產屋敷耀哉的確提出過要將四百多年無人使用的「日柱」封號贈予薇拉,但被薇拉拒絕了。
「炭治郎已經有封號了。」無一郎一本正經地講了個冷笑話,「頭柱。」這個封號是為了紀念炭治郎曾經用鐵頭擊傷風柱以及上一代炎柱的「赫赫戰果」。
薇拉:「……無一郎你活潑了很多。」
的確是活潑了很多,自從無一郎找回了記憶,性格就肉眼可見地變得開朗了起來,不僅僅是他,其實鬼殺隊的大部分成員都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