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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去死不好嗎?」她徹底冷了臉,高高舉起刀刃劈下,步如驚鴻,宛若瞬光。
無慘咬牙,眼看著對方鬼魅般的身影即將逼近,而他卻因為身受重傷而只能疲於抵擋,但珠世注射在他體內可以使鬼化人的藥物卻在逐漸生效……
不能再拖了!
無慘當機立斷,自斷一臂,那荊棘一樣的軟鞭瞬間化作了一片肉泥,將砍斷他手臂的銀髮少女死死黏在牆上。
「鳴女!」無慘在腦海中大喊,鳴女立刻在他腳下開了一扇門,而被制住的薇拉身邊也幻化出了一扇沉重的木門,那木門夾雜著萬鈞之力,狠狠地朝著她砸去。
高坐樓台的鳴女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她只能操控無限城的空間布局,但借用房間各種裝飾來殺人……也並非不行……
「咣——!」只聽得一聲巨響,鳴女不禁覺得心驚肉跳,忍不住使用自己視覺型的血鬼術查看動靜時,卻發現銀髮少女一腳踹在那奪命的門上,足有巴掌厚的木門居然被攔腰踹斷,以一種恐怖的力道砸向了無慘。
天啊!鳴女幾乎要抱不穩自己懷中的三味線了,她眼睜睜地看著少女那雙看著柔嫩的手卡在無慘那肉塊模樣的斷臂上,硬生生將那巨大的斷臂從身上撕了下來。
鳴女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感覺到少女身上充盈著一種無聲的瘋狂,就好像破滅之前盛大的煙火一樣。
無慘硬是受了一擊,卻沒有反手,反而趁著這個間隙迅速遁走,鳴女也來不及多想,連連撥動琴弦,將無慘挪得越遠越好。
那麼,要把這鬼神一樣的少女丟到哪裡呢?鳴女想不到。
晴柱身負烈陽之力,即便是無慘都只敢在吞噬了彌豆子的血液後才敢和她正面硬扛,而上弦二童磨就是死在這個女人的血液之下。
對鬼來說,這個女人不像其他柱一樣可以成為絕佳的血食,殺不了,吃不得,實在棘手得很。
殺不了晴柱,就只能讓她一直迷路,鳴女不斷改變晴柱前進的路線,一邊將風霞岩三柱引到上弦一黑死牟的位置。
只要將幾名柱分而殺之,最後再集十二鬼月之力滅殺晴柱,等待無慘化解藥性,破繭而出。
鳴女和無慘謀劃得很好,可是,他們的目光都被輝煌萬丈的晴柱所吸引,忘了鬼殺隊那些看似弱小但卻生生不息的底層力量。
「還沒畫好嗎?」
「還沒。」
產屋敷輝利哉跪坐在室內,額頭上貼著一張通靈符,通過這張通靈符他可以俯瞰無限城的整個地圖,他提著筆,不停地繪製著地圖,再通過鬼殺隊的通訊鎹鴉指揮鬼殺隊成員們的行動,如果鬼舞辻無慘以鳴女來掌控無限城的地利,那產屋敷耀哉便要顛覆她的掌控。
產屋敷輝利哉的背後,產屋敷家的兩位小公主彼方和杭奈,他們輔佐著兄長輝利哉,用稚嫩的手不斷繪製著無限城的地圖。
年紀最小的產屋敷彼方想到死去的父母和兩個姐姐,淚水便逐漸模糊了視野,她喉嚨哽咽,沒忍住發出一聲啜泣,卻聽見兄長冷淡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別停下來。」輝利哉頭也不回,稚嫩的背影已經有了幾分父親的風采,「你可以哭,但手不能停……停了,就輸了。」
——他們背負著鬼殺隊所有人的希望。
已經退休的宇髄天元、蝴蝶忍重臨鬼殺隊,一同守護這位尚且稚嫩的家主,隨同而來的還有煉獄杏壽郎的父親煉獄槙壽郎。
稚嫩的家主臨危受命,明明不過八歲稚齡,卻已經背負起了與生俱來的責任,在這個本應在父母膝下承歡的年紀,卻已經學會將喪親之痛深埋心底。
「鬼舞辻無慘。」蝴蝶忍看著那三個連哭泣都不敢的孩子,面上笑容皆無,放在膝上的手不由得攥緊,只覺得心裡藏著刻毒的恨,「拜託了,求你去死吧——」
「嘎嘎!東南方!東南方!」薇拉的鎹鴉飛在半空中給她指路,但是如今她身上仇恨值滿滿,鳴女幾乎將所有的陷阱障礙都丟到了她的身上。
「無慘在城市的中心!讓所有鬼殺隊成員進入中心地段。」輝利哉毫不猶豫地下令,而這命令也通過鎹鴉傳送到了薇拉的耳中。
不可以!薇拉瞳孔驟縮,她跟無慘交過手,她很明白,如果不是開啟斑紋的柱,那基本就是去給無慘送菜的,人海戰術在無慘這裡根本行不通。
一旦無慘得到大量的血食,他的傷勢就會很快恢復,屆時重回巔峰時期,只怕會造成無數傷亡。
是輝利哉錯估了無慘的實力?還是他認為趁他病便能要他命?恐生後患呢?
薇拉仰頭看著天空上一直跟著自己的鎹鴉,其中一隻繪著珠世助手愈史郎以血鬼術繪成的符咒,能夠與輝利哉共享視野。
薇拉仰頭,張了張嘴,無聲地說了一句話:「冷.靜,不.要.沖.動——」
輝利哉到底還太過年輕,喪親之痛加上即將完成家族使命的迫切感,讓他忽略了非常重要的線索——
為何沒有柱能夠到達無慘的身邊?反而其他鬼殺隊的成員能夠前赴後繼地趕到無慘的所在地?
答案只有一個,因為那些人都是鳴女將計就計,為無慘準備的血食。
最為迫切的,是時間。
薇拉正朝著中心地帶奔波之時,卻忽而間覺得心臟猛然一痛,仿佛被重錘擊中一般,隨即喉嚨一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