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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個世界裡,它曾經嘗試著激活薇拉的神性基因,神性基因被激活的短時間內她的確獲得了堪比正位神明的強大力量,但也因此而破碎成灰。
在那之後,薇拉自己雖然沒有發現,但她的靈魂實際上因為那一戰而留下了很深的創傷,這讓系統不得不暫時放棄了自己的成神計劃,將這條戰線無限延長。
它選擇的英雄的世界,想要讓具備高品德素養的人類英雄驅散她因為被人捨棄而深入骨髓的孤寒,又藉助刺魂儀式為她奪得了神紋以及思念的基石;在忍者的世界裡,它以民眾對她的尊崇修補了她靈魂的創傷,又以此激活了她體內屬於光明的法則;而在這個世界裡,系統給薇拉準備了一具足以容納神魂的軀體。
它做好了全部的準備,在它構思的劇本里,薇拉為了擊敗此世之惡與魔女,一定會捨棄自身的思念而成就神性。
它哪裡能想到這個世界裡居然有太宰治這種堪比此世之惡的人間之屑,趁它不備坑得它陰溝里翻車,差點把好不容易養大的宿主給弄丟了。
還教唆宿主自殺——雖然未遂並且激活了宿主的神性,但帶來的麻煩也不算小,因為宿主作為另一個世界思念的載體,她延伸出來的絕望被魔女吃掉了。
那因他人的思念而悲傷的絕望,賦予了魔女一個非常令人頭疼的特性——「共情」。
【大部分魔法少女之所以會答應丘比都是因為在各種各樣的意外中導致命在旦夕,苟延殘喘而不得不簽下契約,那時候的她們願望大多都是「活下去」,所以魔女往往也有「不死」、「堅韌」、「物理免疫」等特性,但是這並不是最令人頭疼的,更令人頭疼的是你所給予的「共情」。】
【薇拉,你所經歷的那些過去,會讓所有人瘋魔的。】
洶湧而出的黑泥一點點將城市吞沒,為了阻擋黑泥的侵蝕,異能者不得不站到了最前線的位置。
可是,異能者阻擋了黑泥卻擋不住龍彥之間的霧氣,無數異能者的異能被霧氣奪走,雖然江戶川亂步推斷出擊碎異能體額頭上的寶石便能奪回異能,但左右支絀無疑讓人類陷入了苦戰,太宰看著遠處的一片亂象,慢悠悠地掏出了手機,撥打了中島敦的電話。
「敦,找到澀澤龍彥的顱骨,捏碎他。」
沒有人知道,澀澤龍彥實際上許多年前就已經死去了,而殺死澀澤龍彥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中島敦。
大概是在七年前,澀澤龍彥還是遊走於世界各地的「收藏家」,他的愛好是收集異能凝結而成的寶石,並在一次機緣巧合下發現了中島敦「月下獸」的異能。
為了得到中島敦的異能,他化作醫生潛入了中島敦所在的孤兒院,但那時候的敦異能尚未完全覺醒,那隻美麗的月下獸藏在他內心的最深處,為了得到月下獸,澀澤龍彥對敦使用了全身電擊,試圖在對方瀕臨死亡之際激活異能,可他沒想到的是,敦的異能的確是覺醒了,卻也將他殺死了。
澀澤龍彥死後,因為異能的特殊性而導致他的異能離開了他的軀體,他痴迷「月下獸」爆發出來的生命的光輝,卻忘記了這最想要的異能在哪裡。
為了尋找「拯救自己」的美麗異能,澀澤龍彥引發了當年的龍頭抗爭,並且還順利脫身四處遊蕩,尋找著那令他神魂俱顫的輝光。
多年後的今天,陀思那個魔人利用了他誤導了他,讓澀澤龍彥誤以為自己想要的異能就是太宰治的「人間失格」,因此有了後來的種種。
太宰也是潛伏了很久才發現「龍彥之間」的媒介就是澀澤龍彥的顱骨,卻在最後關頭被陀思反陰了一把,好在局面還未失控。
至於澀澤龍彥的異能體?太宰相信敦能解決,因為澀澤龍彥一定會心甘情願地赴死,死在他期盼已久的光明里。
太宰算計了每一步,卻依舊還是算漏了一點,而這一點,很可能會讓他的計劃功敗垂成。
四年前有個女孩為了拯救一個膽小鬼而隨他一同跳進了忘川河裡,四年後的今天,膽小鬼也要為她勇敢一次。
「唉,我可是很怕疼的啊。」太宰拿出隨身的便簽紙唰唰地寫了幾行字,隨手揉成團塞進了中也打呼的嘴裡,「喂,千醬的英雄,可別在最後關頭掉鏈子啊。」
被黑泥吞沒的瞬間,太宰用自己多次自殺後積攢的經驗,讓心跳瞬間停止。
橫濱,陷入了無法甦醒的噩夢裡。
與謝野晶子醒來時,發現自己正在一間布置裝潢很是詭異的屋子裡,四處都是破破爛爛的恐怖玩偶,屋內還有一隻小小的搖籃。
與謝野晶子在一堆娃娃中發現了一個貨真價實的小娃娃,黑髮黑眼的女孩還沒有三歲大,眼神空洞洞的,抱著一個詭異的布偶靜靜的坐在角落裡,嚇了與謝野晶子一大跳,她幾乎以為這也是一個做工精緻的布娃娃,因為小女孩的身上沒有半點活人該有的鮮活氣。
但是很快的,與謝野晶子就發現自己錯了,當窗外身穿黑色衣袍的墨色身影一閃而過時,小女孩的眼中突然就有了光。
外面下著雨,女孩卻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口中嫩聲嫩氣地喊著「父親父親」,仿佛呼喚著自己的整個世界,那麼純粹而又依賴的模樣。
早就被屋子裡的詭異氛圍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晶子忍不住露出一個笑,但下一秒,她就看見女孩即將抓住的那一角墨色的衣袍被人抽走,全心全意交託重心的女孩就這麼撲倒在泥水裡,沾了滿身泥濘,肉乎乎的膝蓋摔出了血,可她也沒有哭,只是笨拙地站起,擦了擦臉上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