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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們所說的指環,在那個年代裡也有另一個稱呼,將不夠穩定的『賢者之石』碎片鑲砌在限制它的特殊金屬之中——這被稱為『聖鑰』。」
薇拉幾乎可以確定,這個位面與她最開始立足的世界有很深的牽連。
她隱約記得曾經聽澤弗恩講過聖書中記載的「神話」——千年聖戰最終以人類的慘勝而落下了帷幕,血族則通過禁術開闢出前往異界的通道,並對人類降下詛咒。
那麼,如果她的推斷沒有出錯的話,這個世界應該就是血族選擇的落腳地,只是因為千年聖戰導致血族元氣大傷,他們才選擇了隱姓埋名。但是血族到來的同時也將另一個世界的魔能科技帶到了這個世界,當時除了吸血鬼以外,降落到這個世界的或許還有一些吸血鬼獵人?而他們製造出了可以殺死吸血鬼的武器。
「西西里島那個地方的確有很多信仰。」里包恩一瞬不瞬地盯著薇拉,道,「但我不曾聽說過有一個宗教名為『聖光』。」
「聖光並不是一個宗教,而是一種意志的傳承。」薇拉淡淡地勾了勾唇角,「所謂聖光,實際是每個人心底深藏的勇氣與力量,也就是所謂的『覺悟』和『信念』。懷著必死之心也要去完成的事,那種信念會點燃心中的聖光,而聖光會被指環引出,化作這般璀璨光明的事物,指引迷途旅人前進的方向。」
「除此之外,你們所說的特殊彈也是一個相似的概念,越是接近死便越是明白死,那時候的修女為了讓心中的聖光久燃不熄,便會將自己關進鐵處女的刑具里。以長期瀕死的狀態換取聖光的長久不息,用這種以命換命的方式來抵禦異族的入-侵。」
薇拉目光平靜地掃過幾名少年青稚的眉眼,看著他們面上掩蓋不住的錯愕和震撼,緩緩地說道。
「而這一切的鮮血與犧牲,都是為了人類的黎明之光。」
那是一個非常非常漫長的故事,但因為涉及死氣之炎的起源,里包恩很有聆聽的**,而薇拉也挑著重點將另一個世界的戰役科普給了他們。
「你們之所以弱小,是因為覺悟還不夠強,若有朝一日你們能真正明白彭格列存在的意義,那或許不需要依靠指環,你們也能點燃心中的火焰。」
「那以黑主小姐的說法,你已經不需要依靠指環也能點燃死氣之炎了嗎?」里包恩抓住重點,發出了詢問。
送雲雀一行人離開黑主學院的薇拉淡淡一笑,她拿起彭格列的晴之戒,那是與她契合度最高的指環——代表著普照大地的太陽。
「這是我的覺悟,里包恩先生。」
話音剛落,金色的火焰瞬間飛竄而起,眨眼間蔓延成一片火海,那火焰將少女包裹其中,越燒越旺,最後硬是燒紅了半片天空,將夜晚映照得如白晝般明亮。
薇拉的覺悟——便是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的那個夜晚,即便飛蛾撲火也要換取一瞬的明光。
薇拉歸還了晴之戒,里包恩卻不再提出有關守護者的話題。
他只是以個人的身份給予了薇拉一塊印章,這算是彭格列盟友的標誌,薇拉也答應給予彭格列關於引導聖光的方法。
回去的路上,因為今夜聽聞的故事太過沉重,擁有超直感的綱吉有些提不起勁來,總覺得心裡堵得厲害,可他卻不明白為何里包恩輕易放棄了原本的打算。
「里包恩為什麼突然就反悔了呢?」自家人知自家事,里包恩這個鬼畜抖S絕對是那種將不折手段當做手段來用的人。
內心腹誹家庭教師的綱吉被裡包恩賞了狠狠一腳,差點沒當場撲街,小嬰兒卻是摁了摁頭上的禮帽,回頭看向天邊的月亮。
「蠢綱,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明白,難怪救世主排行榜上你排名比人家低——」
「因為比起人與人之間的爭鬥,她想要守護的東西顯然要比這些更加重要。」
……
返回學院的薇拉撞上了四處尋找她的錐生零。
「你去哪了?剛剛那火焰是怎麼回事?」神態冷淡的少年俊眉微凝,顯出幾分罕見的焦躁,沉默了好一會後,才有些難以啟齒地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讓零大人擔心了。」薇拉很快收拾了回憶舊事而變得有些沉重的心情,揚起了標誌性的溫柔淺笑,但錐生零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
「不想笑就別笑了。」神色冷峻的少年單手插兜,隨手將挎在臂彎上的外套丟進了薇拉的懷裡,「你的外套呢?」
「可能是一時大意掉在待客室了。」薇拉這才發現夜裡的風有些涼,而自己的外套不見蹤影,只能一邊套上錐生零的外套一邊唉聲嘆氣,道,「唉,路漫漫其修遠兮,果然,在下想修煉到外套違背地心引力的程度果然還需要更加努力。」
已經跟薇拉混得挺熟的錐生零聞言便嘲笑道:「沒聽說過通過修煉能達到這種奇怪的成就的,那你平時披著的外套是怎麼做到不掉下來的?」
「零大人對此感興趣嗎?」薇拉豎起大拇指,微笑著道,「其實就是用曲別針(嘩——)。」
「行了你閉嘴,我突然不想知道了。」錐生零忍不住一手摁住少女的腦袋一手扶額,因為住得近又同樣是要掌管風紀,錐生零很快便摸清楚了搭檔奇怪的性子。
除了對女僕美學和外套有著奇奇怪怪的堅持以外,人前人後看似永遠無懈可擊的少女實際也愛玩愛鬧,雖然有些不自覺的天然黑,但卻是性格非常鮮活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