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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兩人「充滿屍臭味的懷抱」威脅之下,潔癖晚期的安吾不得不像被逼良為娼的少女一樣捂胸尖叫著答應跟他們去酒吧喝一杯,最後稀里糊塗地成了好友。
Lupin酒吧里,坂口安吾看著手舞足蹈、顏藝滿級、笑容瘋癲的太宰治,忍不住扶額對著一邊淡定抿酒看好戲的織田作之助道:「他又嘗試了什麼自殺手法?」
「好像是去拷問組那邊摸了一瓶致幻劑,說想在夢中跟他的塞壬一起死去,然後就變成了這個德行。」織田作之助很好心地解釋道。
「親愛的~!你來接我了嗎?我好開心啊快帶我一起前往黃泉比良坂吧!」太宰治滿臉迷醉地跳過來,一把抱住了坂口安吾並嘟起嘴做出了索吻的表情。
慘遭太宰毒手的坂口安吾忍不住罵了一句很髒很髒的髒話,反手將太宰的腦袋摁在了牆壁上,忍著抓狂的**搶過桌子上空了一半的藥瓶,罵道:「M-2748號藥物,黑衣組織的特供品,整個港黑就只有三瓶,你知道這藥有多貴的嗎!你未來半年的工資都沒了太宰!」
「這個好像是首領獎勵給他的。」織田很有良心地為某位人間之屑解釋了一句,「聽說太宰最近幹了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最近龍頭抗爭如火如荼,港黑重力使中原中也幾乎每天都奮戰在第一線,殺得整個橫濱流血漂櫓,而太宰除了跟著織田作瞎混以外,每天無所事事。
「太宰做了什麼居然是我不知道的?」坂口安吾扶了扶眼鏡,身為港黑的情報專員,他應該時刻掌握第一手消息的才對。
「噫嘻嘻~」太宰臉貼著吧檯的桌子,像企鵝一樣晃著jiojio,發出了意味不明的笑聲,語氣又甜又膩,「我把小修女的真實身份給『不小心』泄露出去啦~」
「修女」在如今橫濱的里世界裡是個敏感詞,安吾和織田作幾乎是下意識地放下了酒杯,全神貫注地聆聽。
「嘿嘿嘿,這短時間橫濱局勢混亂,幾乎不容任何『中立』立場,所以我早早下令讓我們組織的成員避開那座教堂,然後順便將對頭的那些人引過去了嘻嘻。」致幻藥物里含著吐真的成分,太宰幾乎是一五一十地將自己幹過的壞事全部說了出來,「可惜小修女沒有殺人,不然這個計劃就更~完~美~啦~」
「蛞蝓現在得罪了那麼多人,等到大家知道小修女其實是蛞蝓的姐姐——嘻嘻嘻,小修女就逃不掉啦!」
太宰將這件事情做得非常隱晦,事實上當初千代做事也不算嚴謹,有一部分羊組織的成員因為中也的離開而提前脫離了組織,至今流落在外。
太宰只是動用了一些小小的手段,逼得這些流散的羊成員走投無路,不得不投靠港黑的敵對組織,然後在那些組織調查「修女」的身份時,為了得到器重的羊成員自然會將「修女是港黑重力使的親人」這件事情透露出去,太宰既不得罪同僚和千代,就已經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人總是會相信自己調查得來的結果,等他們查到港黑一直在「暗中保護」小修女時,絕對中立的站隊就不存在了。
哪怕小修女不願意,她也會被劃分進港黑的勢力里。
太宰操控人心的技藝已至巔峰,他總會有辦法讓自己的獵物心甘情願地走進籠子裡。
「所以還有最後一步棋——」
太宰治將自己調查到的,各大組織會在今夜埋伏中也的消息送到了小修女的手中,但事實上這不過是他與中也籌謀一舉摧毀敵方勢力的「請君入甕」而已。
關心則亂,小修女自然很了解中也的實力,但是如果這次的戰鬥會逼得中也不得不開啟「污濁」呢?
開啟「污濁」狀態的中也足以摧毀世間的一切,因為「中原中也」這個人本身就只是荒霸吐的安全裝置而已,一旦解開了禁制,他就會像荒霸吐一樣瘋狂地碾碎眼前的所有東西,如果沒有太宰治從旁輔助,利用「人間失格」及時關閉污濁狀態的話,中也是會死的。
而手持困束十字架的小修女一定無法安心,她一定會趕到現場,走入這個同樣是為她而設下的「瓮」里。
然後?然後當然是——
「道德綁架!捆上賊船!焊死車門!油門一踩到底!」
小修女那樣的好人,如果知道港黑因為她而得罪了橫濱所有的勢力,一定會於心不安的吧?
至於是他們港黑先動手的這件事情……嘻!我不說誰又知道呢?!
「老闆!再來一杯洗潔精威士忌——」
「沒有那種東西。」
吧檯的椅子轉了一圈,發出老鼠一般細碎的吱吱聲。
「那就來一杯不加洗潔精的威士忌吧。」
……
「爸爸是覺得,我加入港黑比較好嗎?」千代看著電腦上顯示出來的句子,神情平靜得仿佛貓咪會打字是天經地義的事。
窩在桌上的三花貓糾結了一瞬,但還是繼續敲字道:[其實如果可以,我比較希望你加入武裝偵探社,你的性格更加適合光明與黑暗交接的黃昏,而我也相信諭吉能給你正確的教導,你們其實很像,我覺得比起我,你更像是諭吉的女兒。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喚我一聲「爺爺」嗎?]
「爺爺。」千代毫不抗拒地更換了稱呼,滿臉都是你愛咋地咋地的淡然從容,「那為什麼爺爺覺得我加入港黑更好呢?」
[因為目前的武裝偵探社還在起步階段,只有港黑能夠保護好你。]三花貓繼續敲字,[而且,武偵和港黑總會有對上的那一天,我想你也不願讓弟弟難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