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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看見了兩具幼小的屍體,是產屋敷耀哉和天音的兩個大女兒雛衣和日香。
兩個年紀不過十歲的孩子就這麼支離破碎地躺在地上,地上還滾著薇拉贈送的手鞠球。
鬼舞辻無慘襲擊了產屋敷一家,雛衣和日香不願離開父母,於是危急關頭下,產屋敷天音引爆了埋在庭院下的炸彈,用一家四口人的性命重創了無慘。
薇拉抬手收起了雛衣和日香的屍體,直接衝進了庭院,便看見一個裸-露著上半身的黑髮男子正抓著珠世的腦袋,拇指扣進了珠世的眼窩裡。
珠世滿臉都是血淚,她看見薇拉,聲嘶力竭地大喊道:「快走!他吃了彌豆子的血,暫時能克服陽光——!」
彌豆子一直陪伴在炭治郎的身邊,與他一同並肩作戰,無慘沒法吃掉彌豆子,但弄來彌豆子的血還是很容易的——這才是產屋敷遇襲的真相。
「原來就是你嗎?」鬼舞辻無慘回過頭,一張俊美的面孔扭曲得不成模樣,「啊,你真的跟繼國緣一一樣,連血液都令人作嘔——」
無慘話音未落,從後方襲來的流星錘猛然砸碎了他的腦袋,薇拉也猛然拔刀,刀光如電,瞬間斬斷了他制住珠世的手臂。
原來是岩柱悲鳴嶼行冥趕到了。
產屋敷這邊的動靜瞞不過別人,很快發現情況不對的鬼殺隊成員們便趕到了現場,在柱們的圍攻之下,本就遭到重創的無慘立刻落入了下風。
無慘被激怒了,他狂妄地笑著:「以為把我逼入絕境了嗎?!你們準備下地獄吧!礙眼的獵鬼人!今晚就把你們殺光屠盡!」
無慘話音剛落,所有人的腳底下便突然出現了一個深坑,眼看著所有人不受控制地落入地下的無限城,薇拉在眾目睽睽之下做了一個神奇的動作。
她刀一橫往坑的邊緣重重一壓,借著支撐力騰空而起,一個空翻,就從自己的坑落向了無慘的坑,一腳踩在了無慘的臉上。
所有人:「……」
薇拉雙手用力握住太刀,自上而下貫穿了無慘的身體,從顱骨一直刺到刀刃沒柄,不留半分情面,神情冷然,金眸泠然生光。
她居高臨下地望著無慘:「走吧,下地獄吧。」
無慘:「……」
兩人重重墜落,卻是落向了同一個地方。
第157章 日輪劍士(完)
鬼殺隊的晴柱, 是一個對身周的人保護欲爆棚的劍士。
不管是尚且稚嫩的善逸、伊之助、炭治郎, 還是天賦異稟握刀兩個月就成為柱的無一郎,更甚者是產屋敷耀哉, 都能感覺到那銀髮少女的守護之心。
就像是孤勇的騎士,習慣了孤軍奮戰, 卻會將站在身後的人視作自己的子民一樣。
「孩子就應該享受陽光和雨露,手捧糖果與鮮花,決定自己未來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不想成為什麼樣的人,而不是在最應該天真的年紀里被迫做出犧牲。」
「痛就大聲的哭, 快樂就大聲地笑, 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到, 那還要我們這些大人來做什麼?」
她會用一種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或許是能夠被稱之為溫柔的神情撫摸那些年少失怙的鬼殺隊成員的腦袋,輕輕地誇讚著:「好孩子,你已經很努力了。」
無一郎第一次見到死去的兄長有一郎時,他被嘴毒的兄長痛罵了一頓, 那時的無一郎也是被罵得眼淚直掉, 哽咽地道:「我已經很努力了,你不誇誇我嗎?」
……是啊, 拼命掙扎著活下來的人, 或許期待的不過是他人溫柔地對他們說一句「辛苦了。」
炭治郎不知道別人如何,但是他第一次被年長自己幾歲的少女撫摸腦袋時,幾乎是瞬間就繃不住趴在地上大哭出聲了。
如果我不是長子……或許就不需要勉強自己堅強。
如果我不是哥哥……或許我就能允許自己的脆弱。
如果、如果……那個雪夜裡死去的人是他,是否就不會那麼難過?
——但是不行啊, 我必須在妹妹彌豆子面前當個榜樣。
「有支撐的人,才能被稱為『柱』。」
富岡義勇曾經這麼說過,他變了很多,所有人都變了很多,他們都越變越溫柔。
「花水小姐,您說……未來到底是怎麼樣的呢?」窗外鳥雀聲聲,炭治郎抱著一杯熱茶,茫茫然地詢問著。
「未來啊……」
銀髮少女抿了一口茶,微微一笑。
「孩子能健健康康、無憂無慮地長大,似你們這般年紀的少年不需擔憂性命朝不保夕,唯一需要煩惱的或許是課業和親朋好友之間的人際關係……」
她描繪了一個充滿陽光和雨露的未來。
「會有那麼一天嗎?」
「一定會有的。」
……
「可惡!」無慘的雙臂化成了荊棘一般的軟鞭,不斷地朝著房屋內那道化光的身影抽去,眉宇間卻已經盈滿了焦慮,「鳴女!你在幹什麼!」
三味線的錚錚之聲不斷響起,又急又重,顯然演奏的人也靜不下心,而隨著曲調的變換,房間內的布局也不停地變換,地板莫名其妙出現了一扇門,或是借力的牆壁上突然多出一扇窗,那道化光的人影好幾次都要落入鳴女布下的險境,但卻又險而又險地避開去。
薇拉神情冷肅,她刀光如電,又如附骨之冝,緊追著無慘的命脈,寸步不離,可是她又要閃避鳴女設下的各種陷阱,又要攻擊無慘,一時應對得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