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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浸在雲淺不再信仰他的痛苦之中，小可憐一樣的暗自垂憐半天，要不是還有至高神在背後謀算他，他真想讓這個世界和他一起完蛋算了。
堺因為過於傷心，屏蔽了分身的感應，也就沒從鄔齊海那收到情緒反饋，假如收到，他完全不用……不，也可能會更加難過。
誰家信徒信仰能想改就改的？
堺自己蹲牆角半天，猛地想起來他放雲建國的地方，還有個十分危險的傢伙。
不能，絕對不能讓雲建國出事！
堺趕到戰神借給他的小世界之時，眼裡只看見雲建國唇色蒼白乾涸，他憤怒地踹了籠子一腳，正要罵人，卻發現情況不太對勁。
雲建國雖然唇色蒼白但身體依舊硬朗，反而是籠子裡的邪神，一副精神萎靡躺在地上想要立馬自殺的模樣。
雲建國張了張嘴，喉嚨沒啥聲。
「您沒事吧？」堺琢磨著雲建國可能是口渴，他神術一用，便弄出一些水來。
雲建國喝完水恢復精神抖擻，他拍拍堺的胳膊，說：「沈同志，多謝你的水，我正和天同志講到最高潮的地方，你有興趣可以一起聽一聽。」
堺：「嗯？」
籠子裡的天洐健原地起跳，指著堺罵罵咧咧道：「你有病啊，給他喝什麼水啊，我就是想看你倒霉，我同意幫你去偷神格還不行嗎，你快點讓他閉嘴！」
堺：「？」
先前怎麼威逼利誘都沒用，怎麼這傢伙突然同意了。
雲建國在旁邊繼續說建國百年，看那架勢是想要每一年的事情都說一遍。
堺突然很頭痛。
他以為雲建國沉默寡言，原來是錯覺。
雲淺那麼能說合著是隨他爸嗎？
天洐健：「……堺，你殺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第109章
光明神殿的神明最近集體罷工, 玩家世界的信仰誰愛要誰要，反正他們不要了。
薅羊毛總是一群人，且極有感染力, 玩家世界的玩家就變成了那樣。
與其伺候玩家世界極度麻煩的玩家, 還要面臨信仰之力動搖的可能性, 不如去施捨其他小世界的原住民，至少他們信仰不會隨便倒戈。
神明不肯幹事，對玩家世界避如蛇蠍，沒有神明無意發現「堺其實是邪神」，兩位至高神本應順利進行的計劃出現擱淺跡象。
光明神略一詢問調查, 便發現這是堺搞得鬼, 祂詢問黑暗神堺是否有甦醒痕跡。
黑暗神那邊則回，這還真不能怪堺, 是祂讓堺去給光明神殿添亂, 沒想到竟然還真讓他成功了。
……實在沒辦法, 他可以讓黑暗神殿的神明去彌補過錯。
兩位至高神各自心懷鬼胎, 任何一方神明實力過高, 都會對另一方產生影響, 日後連表面和諧都無法維繫。
現在是因為有一個共同敵人, 兩位至高神才一起合作, 否則……
光明神委婉拒絕黑暗神的好意, 祂提及自身最近心神不寧，神相出現動搖現象, 這是命運變化的警告……堺那邊需要盯得更緊, 必要時讓那個邪神提前出手。
黑暗神則說：「暫時不必動用到他。我已讓堺加快修煉速度，他依舊聽從我的話，怕我發怒提前取回兩個慾念分身, 只要等他融合之時稍動手腳，一切無憂。」
光明神：「他那麼信任你，你可會心軟？真要論起來，他是我們的兄弟。」
黑暗神：「母神只有我們兩個孩子——既選擇消失將世界交予我們，便應該徹底消失，而非留下一個會對生靈產生情感的監管者。」
光明神輕吟道：「神愛世人……願母神安息。」
黑暗神與其斷開通話後，在座位上沉寂許久，神殿內突然響起虛無縹緲的兩字「虛偽」。
「愛世人，先前是豐收女神，現在又是戰神，想要讓他們和你一樣待在神殿裡動彈不得麼……」
王林低頭什麼都沒聽見，照例匯報情況。
黑暗神了解後讓他退下，王林退下前看了神殿裡一眼，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作為至高神卻只能以神相待在神殿內固定不動的模樣竟有些可憐。
產生這樣的想法後，王林心中一凜，這可是大不敬！
他快步離開後，神殿裡傳出一聲輕蔑的笑。
黑暗神自言自語道：「……至高神一位就夠了。」
……
戰神某個隱蔽小世界偏僻的一角。
天洐健說反水就反水，絕不開玩笑，他報復性的將所有已知之事盡數講述。
——也不知道在報復誰。
但邪神就是如此，極度不穩定，任何時候都可能發瘋。
因此才是連神明都需要剷除的對象。
天洐健說了很多事，其中包括兩位至高神偽裝面和心不和，其實是真的面和心不和。
黑暗神所圖不僅僅是殺了堺，而是想要借他之手奪取光明神神格，趁堺不備將其變成邪神後，再侵占他的神格。
那樣一來，黑暗神便是唯一的至高神。
天洐健本來想取代堺的，但那次他動過這個念頭去接觸對方的神格後，被對方神格灼傷靈魂，便放棄了這個打算。
這是一個意想不到的收穫。
堺問天洐健：「你想要什麼？」
「我什麼都不需要。」天洐健笑了起來：「我就想看你們這些神明狗咬狗的狼狽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