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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鈡大聲道:「樂色就是樂色,心理承受能力那麼差待學校幹什麼,不會在家裡跟著父母吃奶嗎?只要會砸吧嘴就行。」
氣溫更低。
「擱學校里自殺?自殺就了不起啊?自殺還有臉搞些鬧鬼的事嗎?虧有人告訴我這裡有什麼公告欄怪談,站半天就這?就這?就這?搞笑死——」
聲音戛然而止,鄧鈡看見公告欄玻璃板上的景象。
一道瘦長鬼影,脖子臉上割出無數豁口,血肉模糊。就那麼站在他身後,與他臉貼著臉,陰涔涔地透過玻璃望著他。
鄧鈡精神值突破臨界點,生命值緩慢降低。
他垂下的手一比手勢,隱藏起來王思慧四人立即支援。
王思慧:「他有實體!」她最先碰到李偉基的身體。
天行健頂著一身強壯的腱子肉,他本一臉恐懼,聽見王思慧的話,他:「有實體?」
有實體那算什麼鬼!不帶怕的!
李偉基瞬間被玩家按在地上,玩家拿出十字架、銀飾和鹽等學生口中的驅邪物品,逼問李偉基其他怪談的下落,最強怪談又是誰……
李偉基嗬嗬地笑,路燈忽明忽暗。
下一秒,玩家身上如壓下數個千斤鼎,在地上無法動彈。
他們壓制李偉基,李偉基也用著奇怪的方式壓制了他們。
就看誰先撐不住……
直至文思誠扛著雲淺出現,才打破這份僵局。
雲淺宛如一個拉仇恨穩到不行的肉T,一出現便轉移李偉基的全部仇恨。
上次見到雲淺,她當著他的面躺下睡覺。
這次見到雲淺,她被人扛著呼呼大睡。
他這個怪談不要面子的嗎?!
李偉基鬆開壓制,氣憤產生的巨力掀翻身上玩家,他直直衝向雲淺!
第7章
「抱歉,我們也無能為力,查不出令媛的病因。」
雲淺又夢到她被父母帶著去全國各地醫院看病的事,沒有一個醫院能查出她經常性昏睡的原因,力竭便會昏睡,情緒不對勁會昏睡,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音也會昏睡。
問她原因,她當時回的是:「我身體裡藏了個愛犯懶的小人,我打不過他的時候,就會開始睡覺。」
除了昏睡症外,她另一症狀則是容易產生性慾且會付諸行動。
好在這一病症只針對顏值極高的人,於人群之中不易犯病。年長之後逐漸能夠控制,轉為「對美色不分男女的極度欣賞」。
輾轉多個醫院求醫無果,醫生建議他們可以去試試玄學法子。
請神婆、大仙之流,辦法都試過,沒有用。
雲淺昏睡前會有一定的反應時間,她父母和學校打過招呼後,她也能正常上學。只要不犯病,她都很正常,但犯了病後,她身邊朋友總會少上幾個。
雲淺在一所學校里待的時間一久,便會被扣上兩頂帽子。
第一頂叫「懶」,第二頂叫「色」。
在學校里和別人不一樣並非好事,學生喜歡把特殊的人排除在群體外。雲淺朋友越來越少,她長得漂亮沒用,說話好聽也沒用,只要別人知道她身患奇怪病症,便很少靠近她。
人嘛,都是怕麻煩體。
「躲不動,真躲不動,雲淺你再不醒,我就把你扔地上了啊!」
雲淺身下晃動得厲害,她睜眼,文思誠正扛著她繞公告欄狂跑。
他身後有一人緊咬不放。
那人長什麼樣雲淺就不知道了,看文思誠跑成這樣,八成是怪談。
怪談身後又是另一群人跟著跑。
這群人是王思慧、鄧鈡他們。
李偉基追不上文思誠這個跑速極快的胖胖,王思慧他們追不上移速同樣快的李偉基。
路燈此刻是舞台的聚光燈,照著這三方的憨批行為。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就能抓到前面的人!
三方同時提速,近乎跑出殘影。
鄧鈡罵道:「文思誠這個死胖子違背人體基礎結構和重力條件了吧?胖子怎麼可能跑這麼快?」
文思誠扭頭罵道:「你mua的懂個屁,怪談都有的地方,還重力呢,魯迅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李偉基:「你們欺人太甚!」
文思誠:「你是人嗎?你是個蛋的人,誰欺你了?」
場面一度十分失控。
李偉基脖子上的爛肉因跑動搖搖欲墜,他扯下一塊爛肉向前投擲,腥臭味滿溢。
雲淺徹底被臭醒,再無困意,她問:「為什麼是魯迅而不是牛頓的棺材板呢?」
文思誠大喜:「你終於醒了!這怪談看見你跟看見骨頭似的猛追,別人理都不理,我可快跑不動了。」
雲淺:「你可以把我放下來呀,反正就是掉些血的事……」
文思誠抱緊雲淺大駭:「那怎麼行,你昏睡不醒,萬一那怪談對你做點奇奇怪怪的事怎麼辦!」
他發現肩上的雲淺忽地笑個不停,連帶著身體抖動,「你是個好人。」
文思誠本就兩腿沉重如灌鉛,忽然的外力負擔使他直接往前一趴,肩上雲淺如炮彈沖了出去。
雲淺:「?」
雲淺:不就是發張好人卡,至於嗎?
文思誠重,他倒下帶起的動力,簡直就是噴氣機,雲淺根本沒法在空中控制身體的扭轉。
「你以為這樣就能讓她逃走嗎?」李偉基冷笑,身形化作老舊電視的雪花狀,滋滋聲響過後,他出現在雲淺飛行的方向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