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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行止:「我、我沒有做過這種事!天亮之後,衣服上的血跡自動消失了。」
雲淺:「哦。」
語氣中竟讓宋行止聽出一絲奇特的失落感。
宋行止:「謝謝你昨天救了我。」
雲淺打量周圍環境,注意到這裡是教學樓的天台,她疑惑道:「為什麼我們會在這裡,死了一個女學生,你沒有報警嗎?」
宋行止:「報警沒用,那是怪談,沒幾個人知道怪談的事,現在多了一個你……被怪談殺死的人,會從這個世界抹除痕跡,除了在怪談前活下來的人外,誰也不會記得。」
雲淺:「關於鬼怪的那種傳說嗎?」
「差不多。」宋行止點頭,他見雲淺蹙眉且還想詢問,提醒道:「你快點去上課吧,雖然下午的課趕不上,不是還有晚課嗎?曠課不能超過10小時,否則會被學校記過處分……」
雲淺才到末日世界一夜,尚未摸清這個世界的情況,衡量過後,她決定聽從宋行止的話,做出符合該世界正常學生的行為。
她說:「留個聯繫方式吧。」
她摸向口袋,才發現沒有手機。
宋行止奇怪地看她:「學校里不允許使用通訊工具,校規上寫著。」
雲淺面色不變地說:「下意識按照轉學前的學校規矩來了。沒關係,一個學校總有機會見面。」
她大步一跨,突然抵至宋行止面前。
二人身高相差無幾,雲淺這麼一衝過來,挺翹的鼻子險些撞上宋行止的。
宋行止驚訝地後退,背後是牆壁,雲淺仍舊在靠近,他退無可退。
雲淺溫熱的呼吸盡數打在他臉上,宋行止只得偏頭,避過對方過於貼近的唇。他眼珠稍稍挪動,便見她虛著眼,似笑非笑的眼眸中帶著一絲迷離和依戀。
宋行止:莫非轉校槓鈴對我一見鍾情?
雲淺單手壓著宋行止,另一手捏著他的下巴,將他臉強硬地轉來。
宋行止眉眼清雋得像是一幅水墨畫,只是他唇角天生帶著下垂的弧度,瞧著厭世感極強。
雲淺眯眼記住對方五官特徵,以免以後遇上忘記。
這樣的打量下,少年白淨的臉飛上一絲酡紅,他羞憤地掙扎,奈何天生體弱力氣小,完全掙脫不了。
他只能垂著眼,任由長睫在眼下打出一片鴉色,似乎這樣做後他的處境便沒那麼丟人。
片刻,雲淺退後鄭重點頭:「行了弟弟,我記住了你的長相。」她揮手轉身,大步離開。
宋行止:「誒?」
『記住他的長相』不就是『我記住你這個無動於衷冷心漢的臉了』,一定是這樣!
他覺著自己可能傷透了一位少女萌動的心。
宋行止的閱讀能力向來很可以。
他挽救道:「……如果想找我的話,學校的南小樹林或者這棟樓的天台都可以。」
雲淺頭也沒回,只招手表示知曉。
宋行止純屬自我腦補過度,雲淺這個長著桃花眼的高度近視,認真看誰的時候,全都眼神迷離含情脈脈。
雲淺根據救世主給的基礎人物記憶,走進她所在班級上課的教學樓。
她沒有直接去教室,而是先前往教室所在樓層的女廁所。
女廁所門口的通道牆壁上畫滿塗鴉,雲淺蹲下看了會兒,發現那就是些無意義的塗鴉。
她對造成這個世界末日的末日因素毫無頭緒,救世主除了給她個表和背包外,什麼提示都沒給。
唯一能和末日搭邊的東西,就是昨天碰到的怪談了吧?
雲淺走到盥洗池前,雙手撐著台面,止不住地發顫。
救世表錶盤內代表精神值的綠色波形振幅波動極大,幾次超越上下兩端的虛線,每一次超過虛線,紅色桃心代表的生命值就會往下掉5-10不等。
玩家精神值持續不穩定的情況下,同樣會掉血。
雲淺:他mua的!那蜘蛛女好嚇人一怪物!
發顫過後,她對著盥洗池瘋狂傾瀉胃裡的酸水,捅眼睛這種事情過於噁心……
作為一個膽子只有核桃大的人,雲淺恐懼到極點時反而會異常鎮定,直到到達她認為安全的地方,才會任由恐懼宣洩。
她打開水龍頭,漱口洗手。
雲淺沾濕的雙手把胸前鬈髮攏至身後,鏡前燈忽然滋滋閃爍了兩下,廁所最裡面的隔間傳來「咚咚」敲門聲。
「外面的人啊,你有紙嗎?」
空曠自帶混響的幽怨女聲響起,雲淺如被人強行扣住身體,不能發出聲音,也不能動彈。
「咚咚——有紙嗎?」
詢問聲不停,敲門聲從最里的隔間,慢慢向外,離她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雲淺嘴終於能動了!
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催促她回答,似乎只要她進行回答,就能對她做些什麼……
如果不回答,她身體不能動。
雲淺面無表情應道:「那你為什麼不去問問神奇的海螺呢?」
禁錮身體力量瞬間鬆開,雲淺衝出廁所,直奔教室,順便朝廁所方向豎起中指。
又是一個怪談嗎?像昨天蜘蛛女那樣的存在……雲淺壓制困意打哈欠走著,注意到走廊兩邊掛著的知名人物介紹。
這學校里的掛牆人物和落地壁畫很像。
並非雲淺主動注意這些掛牆人物,她走到一半,察覺有許多雙眼睛在盯著她,令她毛骨悚然,精神值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