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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細細回想神明方才數次表現,都是在她心裡確定這人是神明之後,才臉色變化走掉的。尤其是第一次,也就是晨跑那次,臉色尤其難看……
是不是聽到她說要摸他屁股的事?
雲淺大草,這簡直就是社會性死亡事件啊!
應該是能讀心,不知道是表層心理活動還是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前者還能想辦法隱瞞,後者可不行。
想要核實這件事,只能等神明再次出現。
……
天色逐漸暗下,雲淺點亮手機屏幕,21:23,她從下午至現在等了五個小時,神明沒有再出現,看來今天他是不會再出現了。
雲淺下午五個小時也沒有浪費時間,她練就了一個新技能,被她稱作雙重想事法,能夠讓心裡呈現的表層活動和她的真實想法不同。只是技能不熟練,偶爾會出現莫名其妙的蹩腳想法。
雲淺又等到十點,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少,她準備回家。
走在路上,昏黃燈光打下,通往小區的大路逐漸只剩下她一人的腳步聲。
手機叮的一聲,收到簡訊。
「有人在跟著你。」
簡簡單單的一行字,卻看得雲淺寒毛立起。
緊接著又來了一條簡訊。
「不要回頭,回頭會被他發現。」
經過這麼一條提醒之後,雲淺才發現其實這裡不只有她的腳步聲,還有另一個人的腳步聲,只是刻意的與她腳步聲重疊,因此才沒有被她聽出來。
雲淺加快腳步,那人加快腳步。
雲淺放慢腳步,那人也放慢腳步。
她出門只帶了手機,其他東西都沒有帶……
雲淺打量四周,發現不遠處的草叢裡有一根被人丟棄的棒球棍,她不動聲色用身子擋住其露出草叢的一部分,待快走進時,立即沖向草叢撿起棒球棍!
身後那腳步聲也瞬間加快衝向她——就快到她身後了!
雲淺握著棒球棒,即刻轉身,正準備打下時,她停住手。
她身後沒有人,唯一一個人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他一手插兜,另一手壓著鴨舌帽,帽檐下看著她的雙目充滿驚訝。
這不是跟著她的人。
這是神明。
雲淺:【嚇死我了,還以為是變態跟著我,這人沒事站路燈下面幹什麼嘛。】
她開始她的雙重想事法。
堺確實只能聽見表層心聲,他哪裡想得到竟然有人連心聲都能偽裝,簡直離譜。
他上前說道:「聽說最近這裡有變態出沒,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我送你一段吧。」
他走進,樣貌清晰,俊秀開朗型的外表,如同日漫里打棒球的高中生。
雲淺挑眉,但又很快變為害羞不好意思的模樣,她低著頭說:「麻煩你了,我膽子小,走夜路真的很害怕。」
雲淺:【看樣子是個好人,長得還挺帥。】
堺盯了眼雲淺懷裡的棒球棍,害怕確實沒看出來。
堺:「你住在哪?」
雲淺:「四季林那邊,如果你不順路的話……」
堺:「正好順路,走吧。」
雲淺:【真好,遇到大好人了!】
這一次雲淺沒有認出他,堺心情極佳,他終於能實施計劃了。
雲淺裝模作樣地陪神明演戲,她倒是想看看神明想要做什麼。
二人並排前行,離開時,堺向方才站著的路燈處看了一眼,然後又掃了掃那盞路燈的右後方。
雲淺:「怎麼了嗎?」
堺:「好像看見了人影。」
雲淺:「呀!你別嚇我……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堺一頓,隨口編出個姓名道:「沈界,世界的界。」
他們離開後不多時,一道身形從暗處走出,鄧蘭蘭口罩帽子擋臉,長款風衣遮擋身形,手中握著手機,界面尚且停留在簡訊發送界面。
她走到剛才站了人的路燈下,路燈旁邊的草叢裡一人昏迷不醒。
這才是跟蹤雲淺的那個人,她親眼看見這人拿著手帕沖向雲淺,卻像是被瞬間傳送迴路燈處……果然後面出現的那個人是神明麼。
鄧蘭蘭找雲淺有事,她想要聯繫雲淺背後的神明。
她丈夫周宗華那天被她喊回來,和周勛說了當天的趣事,她旁聽時才知道原來雲淺也在海市。
鄧蘭蘭漠然地注視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她認得這個人,市里某書記的兒子,周宗華走門路的時候去他家送過禮,這人當時想對她送手動腳,周宗華生氣罵人,後來那門路也黃了,處處被針對,公司因此萎靡過一陣。
他也是海市近一個月來出現的變態跟蹤狂,是個強姦犯,下手不分男女,不少人遭到其毒手。
神明只是打暈這個人,卻不將他殺死,或是讓他消失,為什麼呢?
就算把這人送去警方,以他父親的權勢,他只會進去走個過場,根本不會受到過大的懲罰。
當然,最主要的只是——她想殺人了。
鄧蘭蘭慢慢地將手探進風衣,路燈下寒光微閃,抵住昏迷之人的前脖。
手機嗡嗡震動,打斷鄧蘭蘭的動作,她接起電話,聲音壓低語調溫柔:「馬上就回去啦,你先睡吧,路過一個豬肉攤,攤主正殺了一頭豬,我買點新鮮的排骨回去,明天煲個排骨冬瓜湯。」
她一邊溫柔細語地說著情話,一邊準備割開對方,絲毫不怕身後監控攝像留下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