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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建國一聽,臉色微凝,「此話當真?」
天洐健點頭道:「是真的,我掌握了他是邪神的證據,所以他才把我關在這裡,不想讓我通知其他玩家。」
雲建國並未輕易相信對方,雖然沈界做出把他弄暈又疑似綁架的事,但他目前未受到傷害也並未被困,不能確定沈界有壞心。
「什麼證據?」
天洐健小聲說:「您過來一些,這個時間他還在修煉,我怕聲音太大會把他引來。」
雲建國覺得有道理,他往前許多靠近對方,點頭道:「這個距離可以了,你小聲說我能聽得見。」
天洐健沉默地盯著他就算手臂長度翻倍也夠不到的雲建國,悲哀道:「您竟然不相信我嗎?」
雲建國莫名其妙地看他:「我們很熟嗎,快點交待,不要浪費時間。」
「……」天洐健不明白這種人為什麼能當警察,還是在高位多年的刑警,他念頭一轉,有了主意,說:「您知道您女兒為什麼會得那種奇怪的病症嗎?正是因為那個叫做『堺』的神明,他為了所謂的修煉,將自己靈魂中邪惡的部分,也就是懶惰和欲望放在您女兒的靈魂之中,這才讓她從小有了那般遭遇。」
雲建國眼神瞬間變得凌厲,他咬牙道:「你仔細告訴我。」
天洐健唇角不明顯的上揚,對雲建國反應很是滿意,將堺做過的事一一仔細告知雲建國,他這時沒有添油加醋,只是隱去了部分堺的真實意圖。
成功將堺塑造成一個將世人當作修煉工具的無情無心的神明。
作為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作為一個妻子因女兒的病而積鬱成疾的丈夫,心中又怎麼會沒有仇恨?
雲建國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天洐健便興奮地告訴他更多的事,包括一些他做過卻安插在堺身上的事。
譬如塑造出鄧蘭蘭等沒有情感的連環殺手,用於擾亂社會安定。
天洐健知道雲建國當初追查鄧蘭蘭卻因為其遭遇而放她一馬的事,對方十分痛恨將鄧蘭蘭變成那樣的人……
雲建國表情愈發冷凝,等天洐健沒有更多信息告訴他後,他向對方微微頷首:「多謝天同志,以前不少案子令人困惑的地方,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原因,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說完這句,他頓了頓,「其他情況我也了解了,更多信息我會找當事人……神問詢之後,兩邊比較再下定論。」
天洐健懵逼地聽著雲建國詢問他:「你說了將近一個小時,需要喝水嗎,我不清楚水在哪裡,你知道嗎?」
這個人類有病嗎?
天洐健很認真地說:「堺讓你女兒得病十幾年,為什麼你還能這麼平靜,你作為一個父親難道沒有一點憤怒嗎?」
「我生氣過了。」雲建國耐心回答對方:「雲淺大多事情都不會瞞著我,正好前幾天她在這件事上也尋求過我的建議,剛知道的時候我很憤怒,後來雲淺說這是她的事,仇恨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理解她,尊重她的意見。」
天洐健:「……你剛才是裝的?」
雲建國語重心長道:「小伙子,這麼多年來我見過太多的人,我能看出你隱藏在心底的憤怒,以及對人類對社會對環境的痛恨,你所描述的很多事情充滿細節,如果不是當事人絕不會知道這些事,你可能沒有注意到,你在描述『一些作品』時,語氣之中隱藏的興奮,違法犯罪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回頭是岸。」
「……」天洐健突然嗤笑出聲:「區區人類,你知道我活了多少年嗎?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說教?」
雲建國平靜地說:「許多喜歡以年齡論事的人,是因為他們除了年齡外,沒有其他能拿得出手的事。」
天洐健憤怒道:「你竟然敢嘲諷我?!」
被關在籠子裡這麼久時間,他理智已在崩潰邊緣。
雲建國:「我說的是許多人。」
潛台詞:不要對號入座。
天洐健:「別以人類的準則來揣度神明。」
雲建國說:「確實揣測不了,我很難想像擁有那種力量的神明,卻會把世界管理成這種樣子,難道是因為神明所待的地方沒有規則嗎?從被玩家請神的神明來看,你們行動確實很沒有章法。從歷史發展來看,仗著自身強大而不注重團體力量的群體,很容易被拉下高位。」
天洐健:「?」
你這個人類還挺會想的。
天洐健更加生氣,他看著雲建國離開大廳,又搬出一個方桌放在籠子前,坐在桌上,態度平和。
「《刑法》第一章 刑法的任務、基本原則和適用範圍,第一條為了懲罰犯罪,保護人民,根據憲法,結合我國同犯罪作鬥爭的具體經驗及實際情況,制定本法[1]。」
天洐健冷笑,裝模作樣,有本事把一本刑法都給背下來。
萬萬沒想到,雲建國不僅給他說完刑法十章,還興致勃勃地背起其他法律法規以及黨派精神。
如果可以,天洐健想把耳朵堵上,可他行為受限,只能被迫聽著雲建國在那叨逼叨個不停。
他被那可怕的語言攻擊折磨到精神恍惚。
如果他該死,會有神明來制裁他,為什麼卻要用一個人類以這種方式來攻擊他——是了,這一定是堺的陰謀!他想要消磨他的意志,陰險的堺!
……
堺哪有功夫去陰險地折磨當初留下的小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