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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這話,注意到其他幾名玩家投來的戲謔眼神。
李維:「你之前不是看不起瑕疵玩家嗎?說絕對不會讓文思誠和雲淺這種和殘廢差不多的人進隊,也絕不會合作,現在怎麼開始關心他們了?這才多久,有兩天嗎?」
鄧鈡先是漲紅了臉,吭哧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懂個卵。」
保安大叔進去之後很快便又出來,「你們現在可以進去取種子了。」
他們與豬頭人擦肩而過,聽見對方苦澀的聲音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因為你有審判官的優待才知道這一切的真相?」
保安大叔點頭,豬頭人坐在地上,他再也不吭聲,如同一座固定在冰室內的雕像。
鄧鈡他們在手裡拿著許多種子,背包里也放上許多。
他們讓原住民在地下室等待,前往大廳支援文思誠。
他們進入地下室約莫十分鐘。
文思誠在外和斗篷怪物斗得難捨難分。
斗篷怪物認為面前這個肥碩的胖子才是真正的怪物。
明明被他吸乾過數次血液,致命傷也遭到幾次,可偏偏依舊活蹦亂跳。
文思誠其實快撐不住了。
死不會死,可持續的疼痛讓他大腦越來越遲鈍,他突如其來的大力時靈時不靈,每次大力失效時,就是斗篷怪物爆錘他狗頭時。
英雄不好當,文思誠更想當狗熊。
能享樂的時候誰想受苦,他覺得這個末日世界原住民很讓人討厭,他本就厭惡別人討論他的身材,在這裡他完全被當做垃圾對待。
如果再給文思誠一次機會,他還是會救那些他討厭的原住民。
有時候真希望這是個真正的遊戲,原住民全部是npc,那樣一來他就能視而不見,不必被心中的責任和英雄主義束縛。
他日常頹廢又喪又鹹魚,可作為種花家長大的人,他打小就被薰陶何為責任感,何為擔當,何為大義……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在末日世界,他是無敵不會死亡的玩家,雖然幹啥啥不行,可是他能當肉盾救人命!
「你媽的好疼啊!」文思誠大吼大叫,好像這樣就能把停留在身體上的疼痛驅趕出去。
大腦終於不聽使喚,文思誠倒下時仍舊沖向斗篷怪物,希望他的體重能夠壓制對方一段時間。
忽然!一粒又一粒的種子落在大廳的地磚上,聲音叮叮咚咚的像是以前課本上學過的大珠小珠落玉盤那般美妙。
斗篷怪物大罵一聲可惡,他想殺死近在眼前的文思誠。
他無法克制身體的本能,被迫蹲下,一粒粒數著地上的種子。
「一,二,三,四……」他用尖爪撿起種子,一粒粒放在掌心,口中念數。
鄧鈡企圖扶起文思誠,「喂,你裝什麼死,我們在這裡又不會死。」
文思誠滿身大汗,他這種體型的胖子出汗時總會有點酸臭味,他有氣無力道:「你這時候不嫌我臭了?」
「……臭死了。」鄧鈡把文思誠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天行健過來搭把手,我一個人扶不動他。」
天行健立即上前幫忙。
文思誠提著一口氣,拿過天行健手裡的種子,一把又一把的扔向斗篷怪物:「你可勁撿吧,撿到太陽出來曬死你!」
斗篷怪物怒目而視,隨著外面天色逐漸亮起,他眼底的恐懼無法遮蓋。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入食堂,金色光線一點點蔓延至斗篷怪物拖地的斗篷上,細微的紅色火星點點亮起,火星遍布的地方,逐漸灼燒成灰。
斗篷怪物痛苦的叫聲尖利無比,聽在玩家耳中卻是那麼的悅耳動聽。
緊接著便是不愉快的廣播聲:「怪談遊戲進行第一日,大優勢方:怪談……請人類再接再厲。」
天色大亮,陽光碟機散校園內的陰寒之氣,同時也照亮各個角落殘留的人類斷肢。
除了被保安大叔救下的學生和本就在食堂的職工,校園其他地方的人類被怪談一網打盡!
文思誠恢復許多,他掃了眼眾人:「雲狗呢?」
王思慧指著地下室:「宋行止照看她,剛才的情況我們也不方便把她帶出來。」
天行健問:「雲淺那種間歇性昏迷是怎麼回事?她現實里難道也這樣嗎,那也太危險了……」
文思誠懟得毫不客氣:「危險在哪?有那些因為一點不順就莫名其妙上街砍人的low比危險嗎?」
鄧鈡這次竟充當和事佬角色,他說:「天行健的意思應該是,雲淺這種體質會讓她自身陷入危險,並沒有說雲淺危險的意思。」
文思誠:「哦原來是這個意思,我誤會了……哥,我給你道歉。」
天行健擺手表示不在意。
他們前往地下室,「那怪物死了,現在是白天,你們安全了。」
原住民們登時歡呼雀躍。
玩家問起保安大叔的行蹤時,原住民回道:「剛才冰室里的豬頭人走出來和大叔說了聲再見,然後就變成了灰,大叔走進牆裡也消失了……說是到傍晚再來找我們。」
原住民轉告保安大叔的話。
保安大叔說北部怪談首領死亡,北部這一片的怪談都不會再出現,食堂是目前最安全的建築。
玩家問保安和豬頭人消失的具體時間,豬頭人是在斗篷怪物死去的同時化作了灰燼,而保安大叔在天徹底亮起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