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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的那點腌臢事。」韓吟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譏諷道:「那個白悠漣,說是白尚收養的, 可是只要不瞎的人都能看出來,白悠漣跟他那個小情兒長得一模一樣。」
「韓吟!」呂縱想開口制止她, 可是糾結片刻, 還是放棄了。
「就算祝樂之和她長得像,也不要認錯了!」呂縱最後只留下了這麼一句話,後,他閉上了嘴, 斂目不語。
韓吟垂下眼眸,半晌沒有說話。
「祝樂之來了!」見到祝樂之進來,蔣亦站起身,笑道:「辛苦了辛苦了。」
祝樂之跟他嬉皮笑臉:「同志客氣了客氣了。」
眾人鬨笑。
呂縱和韓吟也進了門,見到祥和的氣氛,呂縱也露出了一個笑容,他轉向祝樂之:「既然都到了,咱們就開始吃飯吧!」他無奈一攤手:「我都喝了一肚子水了。」
「呂導,我那可是上好的金駿眉!」白繕忍不住笑道:「您這一肚子茶水可不便宜。」
聽到「金駿眉」三個字,韓吟臉上淡淡的笑意褪了去。
呂縱哈哈一笑,氣氛融洽。
「說起來,我母親也喜歡喝金駿眉。」幾人落了座,坐在主位上,白繕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頗有感慨地說道:「不,這些年,我母親甚少喝茶了。」
韓吟去拿茶杯的手一頓,後,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茶杯放在嘴邊,輕抿了一口。
熟悉的味道衝上味蕾,就像那個人一般,徑直闖入了她的心。
韓吟的手一抖,險些把茶水灑出來些。
「說起來……」白繕笑著指著韓吟手上的茶杯:「聽說我要來招待呂導,我母親可是把自己珍藏多年的茶葉都貢獻出來了。」
韓吟的臉色一白。
祝樂之坐在韓吟身邊,見她臉色不太好,擔憂道:「韓老師,您沒事兒吧?」
韓吟擺了擺手,勉強一笑,她坐直了身子,「沒事。」
祝樂之想說些什麼,可是看著韓吟不願多言的樣子,也就沒有再說出口,只以為她是累了。
「不我母親這些年身體一直都不太好。」白繕輕嘆一口氣,面上浮現淡淡的憂慮。
「令堂受苦了。」呂縱皺著眉頭,這麼說道。
祝樂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感覺在呂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看了韓吟一眼,後者依舊是面色蒼白的樣子。
「韓老師,您要是不舒服,我扶您回去休息吧?」祝樂之低聲問道。
韓吟晃了晃身子,不知道是這些天連軸轉實在忙得了頭還是因為白繕方才的那幾句話失了心神,她恍惚地看著祝樂之,一瞬間天旋地轉,仿佛回到了從前的時候。
[「韓吟!說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都要進娛樂圈啊?」
「韓吟韓吟!說我們以後的女兒叫什麼好啊?我希望她快快樂樂的,就叫『樂』好不好?」
「韓吟,我要結婚了。」
「韓吟,再見。不……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了。」]
「韓老師?韓老師?」記憶中的影子和眼前的人混合,韓吟一時間有些不真切的虛幻感,片刻之後,她眨了眨眼睛,回神來。
「我有點累了。」她站起身,對在座的人歉意一笑:「先回房間休息了。」
祝樂之見狀,擔心她一個人出什麼事,也算跟著她離開。韓吟卻把她按在椅子上:「我沒事的。」
她露出一個微笑:「別擔心,小樂之。」
白繕適時地對韓吟表達擔憂:「韓老師,我找人送您回房間。」
呂縱起身:「我去吧。」他對白繕點點頭,緊跟著韓吟離開。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到房間裡,韓吟沒有鎖門,她呆呆地坐在房間中間的大床上,呂縱緊隨其後,順手鎖上了門。
「韓吟,失態了。」
呂縱平靜道。
「呂縱,管的未免有些寬了。」韓吟反唇相譏。
呂縱皺起眉,想罵醒韓吟,可是看著她的模樣,又不忍心開口,猶豫許久,只說了一句:「要去看看嗎?」
韓吟抬起眼睛看他。
呂縱深吸一口氣:「去看看她吧。」他補充道:「我可以幫你安排。」
「呂縱,我們之間只不是一場交易已。」韓吟站起身,她穿著高跟鞋,居高臨下地看著呂縱,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冷厲:「我們之間有協議,和的男朋友好好,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呂縱張了張口:「我只是……」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話語有些蒼白。
「當初是為了的母親才選擇和我結婚的,你的母親去世一周年了,我們抽個時間把手續辦完吧。」韓吟轉過身,走了兩步,又坐下來,把臉埋進手心,聲音裡帶著顫抖:
「對不起。」
呂縱在她身旁的沙上坐下,低聲道:「是我對不起你。也謝謝幫我這個忙。」
他指的是結婚的事情。
韓吟的聲音發悶,「謝謝。」
呂縱站起身,走了兩步,他又回頭,沉聲說道:「祝樂之和白家沒有關係,別把她當做——」
韓吟低低地應了一聲。
呂縱和韓吟離開,祝樂之和白繕之間沒有隔人。
白繕爽朗一笑,招呼她:「祝小姐,吃飯啊!這裡的淮揚菜可是一絕,尤其是這道松鼠鱖魚。」
說著,他算用公筷給祝樂之夾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