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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樂之喉頭微動，想說自己還是不過去了，可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女人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背後靠著靠墊，坐姿並不怎麼端正，暖色頂光打在她的眉梢鼻尖，又悉數撒在了其餘的地方。像是上帝普照人間，獨留給她一份的溫柔。

　　  走了兩步，女人身上馥郁的香氣直往祝樂之的鼻子裡鑽，香水的味道和傅如初原本的香氣混合在一起，就那麼溫溫柔柔的侵略進了祝樂之的心裡。

　　  臉頰和耳尖處傳來的微弱灼燒感讓她呼吸一頓，旋即就是更加急促的呼吸。香氣穿過她的鼻間，到達她的肺部，無孔不入地鑽進了她的心裡。

　　  祝樂之承認，傅如初是有魅力的，她很美，美到可以讓任何人為她傾倒。

　　  可是這個人不會是自己，也不應該是自己。

　　  「坐吧。」傅如初的聲音輕輕地在祝樂之耳邊響起，她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走到了傅如初的身邊。傅如初的聲音裡帶著些輕飄的不真實感，她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祝樂之坐下。

　　  祝樂之感覺自己雙腿發軟，仿佛自己的魂魄悉數系在了眼前女人的身上。她不由自主地按照著傅如初的吩咐坐了下來，卻刻意的和傅如初保持距離，兩人之間的空隙甚至還能再坐下一個人。  

　　  「你說，要和我離婚？」傅如初朝著祝樂之的方向挪了挪位置，空隙被她填滿，柔軟的髮絲幾乎要貼在祝樂之的臉上。

　　  幾根髮絲輕飄飄地從祝樂之的額頭擦過，祝樂之呼吸一滯，心尖一顫。

　　  她咬了咬牙，偷偷又往外挪了挪，才回答了傅如初的問題：「是。」

　　  傅如初眉心微蹙，又湊得近了些。祝樂之轉過頭，對上了她黑曜石般的雙眸，那雙眼睛幽幽地望著她，問著：

　　  「為什麼？」

　　  還沒等祝樂之回答，下一秒，傅如初開口，聲音幽幽的，祝樂之甚至從她的聲音里聽出了些幽怨。

　　  祝樂之瞥了一眼，輕咬下唇，耳尖紅的更加厲害。她側過頭，不敢去看傅如初。

　　  「因為……我不能滿足你嗎？」傅如初幽幽的聲音傳來，細微的聲音伴隨著傅如初的話，祝樂之回過頭看她，喉頭哽住，說不出話來。

　　  傅如初站起身，在祝樂之面前轉了一圈，身姿婀娜。

　　  「好看嗎？」傅如初的聲音很平靜。

　　  祝樂之目光躲閃，有些狼狽：「傅總很美……」

　　  貼身的睡裙勾勒出傅如初纖細的腰，她俯下身，一隻手撐在了祝樂之身後的沙發上。  

　　  「那你為什麼不看我呢？」傅如初更靠近幾分，聲音輕柔，問出的話卻有些咄咄逼人。

　　  祝樂之努力想把兩人的話題撤回正道：「我今天是來找你離——」離婚的。

　　  「噓——」傅如初卻把自己的食指抵在了祝樂之的唇邊，對她眨了眨眼，攔住了祝樂之接下來的話。她眼中原本的冷冽融化了些，柔軟的水意在她的眸中浮現，那雙黑曜石般透徹的眼睛此刻泛起漣漪，眼尾也染上了薄紅。

　　  傅如初身上的香氣直勾勾地往祝樂之心裡鑽，她不由地屏住了呼吸。大腦里一片空白，眼睛和心臟似乎已經被眼前的女人勾了去。

　　  「喜歡嗎？」傅如初的呼吸打在祝樂之的鼻尖處，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這麼一句話。

　　  祝樂之心中警鈴大作，可是眼前的女人卻如同坐在礁石上的海妖塞壬一般蠱惑著自己，只要傅如初說話，她就失了神智。她說不出一句話，雙唇輕顫。

　　  「看來是不喜歡我了……」

　　  祝樂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傅如初說出這句話之後，似乎輕笑了一聲。

　　  祝樂之張了張口，還沒說話，就被她攫取住了呼吸。

　　  傅如初輕柔地貼上了祝樂之的唇，在雙唇交疊的剎那，仿佛有絢爛的花火在兩人的腦海中炸起。  

　　  祝樂之的大腦一片空白，被動地承受著來自傅如初的溫柔。

　　  她在做什麼？我又在做什麼？事情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祝樂之大腦缺氧，她仔仔細細地回想著自己今天來的目的。

　　  自己好像是來……找傅如初離婚的吧？

　　  「傅——」

　　  「怎麼了？」

　　  傅如初退了出來，祝樂之暈暈乎乎的，卻還記得自己今天過來的正事。

　　  「我……我是來找你離婚的……」

　　  「我知道。」傅如初的氣音在祝樂之耳邊響起：「換個地方談？」

　　  祝樂之雙眼迷濛：「談什麼？離婚協議嗎？啊……好……」

　　  第2章 睡裙，誰的？

　　  戰火燎原，烽煙四起，城池被全線攻陷。

　　  祝樂之恍恍惚惚的，仿佛自己的靈魂飄飄忽忽升在了半空中。她的雙眼朦朧著，看不清楚眼前的女人。在她的心底，似乎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對她說：

　　  是她。

　　  是她什麼？什麼是她？

　　  祝樂之的眼尾嫣紅，她的黑色西裝的衣擺被傅如初撩起，指尖觸到肌膚，冰冰涼涼的，凍了祝樂之一個激靈。  

　　  似乎是感覺到了祝樂之的戰慄，傅如初停了手。她直直地盯著祝樂之，像是要透過她的眼睛看到魂魄一般。她的聲音有些喑啞，只低聲問道：「你要離婚？」

　　  祝樂之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唇，眼中還帶著驚恐：「對。」

　　  傅如初的呼吸還沒有穩定下來，她定定地看著祝樂之。祝樂之這才發現，傅如初的眼睛生的極美，眼中的神采她看不真切，卻能看到萬千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