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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出問題的話,自己穿越到這本小說之前是做什麼的?為什麼完全沒有了記憶呢?到底是因為幕後人的刻意安排, 還是為了掩蓋什麼?
既然那個人能夠抹除自己的記憶,那是不是也能——修改呢?
明明是快要過年的寒冷天氣,祝樂之卻生生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晃了晃頭,想要把這種可怕的想法甩出去。可是意識一旦成型,就如同附骨之疽一樣難以根除。
「老婆,你沒事吧?」傅如初見到祝樂之額頭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擔心地摸了摸:「不會是發燒了吧?」
祝樂之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傅如初清澈的眼睛,她勉強笑了笑:「有點冷了,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
傅如初應了聲好,兩人便找了一家咖啡館坐下。
在祝樂之的注視之下,傅如初幾乎熟稔地開口說道:「一杯卡布奇諾,一杯美式。」
她還記得自己喜歡喝什麼?
祝樂之瞪大眼睛,一把拉住了傅如初的手臂,難掩自己眼中的激動:「你——」她張了張口,「你都想起來了?」
傅如初愣了一下,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只是看著菜單,想到你可能會喜歡喝這個……」她眼睛一亮:「老婆老婆!我是不是猜對了!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恢復記憶了?!」
祝樂之把她冰涼的手揣在自己的口袋裡,溫聲說道:「是啊,快了。」
傅如初,等到你恢復記憶的時候,你布下的局,是不是也要到收尾的時候了?
咖啡很燙,還冒著氤氳的熱氣,咖啡館裡也開著暖氣,可是祝樂之的手卻依舊冰涼。傅如初的手放在她的口袋裡半晌,也沒能把她手焐熱,便眨了眨眼,問道:「老婆,你的手好涼啊。」
祝樂之靠在她的懷裡:「有你就不冷了。」
傅如初,有你,我就不冷了。
傅如初,不管你要做什麼,別拋下我,好不好?
到了下午,祝樂之把正在犯困的傅如初留在酒店裡,自己一個人走出去吹冷風。她走到樓下的時候,看到酒店一樓的甜點櫃裡有不少蛋糕,想了想,還是打算回來的時候給傅如初買。
天有點冷,涼風呼呼的往衣服里灌。祝樂之把領口的扣子繫上,縮了縮脖子,雙手插兜朝前走去。
與此同時,傅安也驅車來到了祝樂之所在的片場。他並不是來找祝樂之的,而是來找白悠漣的。
他剛剛得知了杜曉被抓的消息。上一世的時候,他和杜曉也算是有過人情往來,不過這一世,他們還沒來得及產生交集。
老朋友為了一個女人如痴如醉到快要死掉的地步,傅安覺得杜曉這人是個傻逼。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趟這趟渾水,做她背地裡的影子。
可是什麼都得不到。
專程來找白悠漣自然不是為了這麼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傅安剛剛才發現,他的人跟丟了祝樂之,而且是在三天前就跟丟了。
奇恥大辱!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傅安狠狠一砸方向盤,他想,白悠漣一定有祝樂之和傅如初的消息。再不濟,他也能從白悠漣這裡套出來當年白家丟了的那個孩子的事情。
他總覺得心神不寧,思來想去,發現自己唯一遺漏的事情就是白家丟了的那個孩子。如果那個小孩子當年就死了,他自然不用擔心,可若是她沒有死,會不會參與到如今的情況里呢?
姜瑩的父母因為拐賣兒童進去了,那個兒童應當就是祝樂之。那麼——祝樂之的身世呢?她會不會是白家的那個孩子呢?如果不是當然最好,如果是的話——白繕知道嗎?
傅安再度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他忽略了這一點,如果祝樂之真的和白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他如今的一切盤算都是一場空!
上一世,在祝樂之死了之後,他就被傅如初關了起來。一年之後,他買通了看守他的人,拿著一把匕首打算和傅如初同歸於盡的時候,那個原本死了的人又活了,拉著他一起死了。
傅安的眼神惡狠狠的,他雙目直勾勾地盯著前方,仿佛那個指示牌就是祝樂之本人一般。
祝樂之祝樂之祝樂之!又是這個女人!
他猛地一打方向,車子朝著影視基地的方向駛去。
「白姐,有人找您。」白悠漣剛下戲,劇組的工作人員就跑過來,指著站在門口的一個男人說道:「他說是您的朋友,等了有一會兒了。」
白悠漣心中疑惑,她一開始以為是杜曉來找自己,可是看了半天,發現那個人有些眼熟,並不像是杜曉。她走到那人身邊,低呼一聲:「傅安?」
傅安此刻再也沒有維持住平常溫文爾雅人設的心情了,他雙目微紅,眼睛裡白眼球上的紅血絲清晰可見。見到白悠漣,他眯起眼睛,聲音陰惻惻的:「祝樂之在哪?」
白悠漣被他嚇了一跳,看了看四周若有若無的看過來的眼神,她皺眉,低聲道:「換個地方說話。」
傅安跟著她找到了一個僻靜的無人地,白悠漣開口說道:「你過來做什麼?」
見到白悠漣閃躲的眼神,傅安低低地笑了,他臉上的笑容陰惻惻的,讓白悠漣感覺渾身發毛。她不敢和傅安對視,眼神倉皇。
「杜曉被抓了,你知道嗎?」傅安突然這麼說道。
白悠漣瞪大眼睛:「杜曉?他——他被抓了?」這件事難道真的會牽扯到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