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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洛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但又不願放她走,倔強地蜷著手指,將高挑女人的的衣角揪出了褶皺。
晉春遲瞥了眼她可憐的衣角,聲音放輕:「衣服淋了雨,再不洗就會發臭了。」
講究的龍小姐不願意穿臭過的衣服,她見姜洛一直不願她過去,妥協一般地道:「這次我用洗衣機。」
她以為姜洛是不願意她手洗。
嬌弱的貓咪小姐,自己幹不了活,大約以為別人做來也很辛苦吧?
嬌弱又溫柔的女孩子。
晉春遲以為看透了姜洛,然而姜洛聽了她的保證以後,卻還是沒有放開她。
晉春遲皺了皺眉,她的耐心快要告罄了,雖然面對的是自己的金主,但不代表她就沒有脾氣。
龍是容易暴怒的生物,甚至甚於鳳凰。
她一根根掰開女孩子玉白的手指,小心地把衣角從姜洛的手裡解救出來,再次強調了一句:「衣服不洗不行的。」
她邁步往房間走去。
姜洛頓時急了,她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幾步跟上去從後面抱住了晉春遲,豁出去一般地道:「我就是想跟你多呆會兒!你哪裡也不要去,好不好?」
她說完這句羞恥度爆表的話,只覺得臉頰發燙。
其實說句想要晉小姐穿新衣服又怎麼了?說出來就好了。
可是這句話就卡在姜洛的嗓子眼裡,遲遲不肯跳出來,為什麼呢?
姜洛用力扣住女人柔軟的腰肢,猶疑地想,晉小姐聽了,會感到尷尬的吧?
畢竟這段日子晉小姐一直很節儉,雖然姜洛明確表示同居期間的開銷由她承擔,但晉小姐仍然為她省錢。
貿貿然說出這句話,會惹得晉小姐不高興的吧?
姜洛一時很是糾結。
想跟她呆在一起?
晉春遲沒想到是這個答案,明明小貓的力度弱到可以忽略不計,但她卻像是被一座山壓住一般定住不動了。
半晌,她才慢慢低下頭,扣住了環著她腰的那雙手。
「晉小姐,你生氣了嗎?」
姜洛的聲音響起在後背,因為貼的很緊,晉春遲幾乎能感受到來自姜洛胸腔的震動。
姜洛的話沒有得到回答,她便認定了這件事,連抱住晉春遲的勇氣也沒有了,緩緩地鬆開手來,臉上滿是懊惱。
晉春遲挪動了一下腳步,姜洛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她上前一步,小心地拉住了女人的尾指,很輕地、是晉小姐一甩手就能掙開的力度。
她乞求一般地道:「你別討厭我。其實我——」
那句話要出說口了。
晉春遲這時候忽然說:「沒有。」
姜洛驀然抬起頭來,雙眼晶亮地看著她。
晉春遲轉過身,扣住了她的腰,兩人又緊緊貼合在一起,呼吸交纏,晉春遲這才發現,這女生的眼尾已經悄悄地紅了。
真拿她沒辦法。
去他的衣服。
「真的很想跟我呆在一起嗎?」晉春遲垂下眼帘,溫柔地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
姜洛猶豫片刻,豁出去一般地點了點頭。
女人於是發出嘆息:「這是你惹我的。」
「洛兒,你還記不記得,立春那天我跟你說了什麼?」
姜洛皺眉回想,那天晉小姐說了很多話呀,具體是哪一句呢?
女人很快給出了答案:「我說,其實,那種事的話,哪裡都可以吧?」
她說著,把猶在回憶的女生抱起來,放到沙發上,很認真地道:「其實,那種事情的話,不止是不限地點,也是不限時間的吧?」
「洛兒,今天是第四天了,所以,那種事情的話,今天什麼時候都可以吧?」
不必等到晚上。
龍小姐也等不了了。
姜洛大腦一時當機。
狂風拍打著大廈。
處於風暴頂端,城固大廈的這間頂層公寓裡,卻好似比外邊的狂風驟雨更熱烈一般。姜洛趴在沙發上,吚吚嗚嗚地哭著,不知道事情為什麼忽然變成了這樣。
明明......還是白天。
但是正如女人所說,其實,什麼時候都可以吧?
畢竟已經第四天了。
姜洛甚至有一瞬間是竊喜的,因為不必等到晚上,不必在離夜晚越來越近的時候感到羞澀,不必在等待中煎熬。
但是......太快了。太快了,而又太多了。
姜洛咬著沙發的扶手哭起來。
有一隻溫熱的手伸過來,擦拭了她的眼淚,但她的眼淚越流越凶,女人因此發出一聲嘆息,微微湊過去,改為用嘴唇吻去。
姜洛被親得忘記了哭泣,她死死攀著沙發扶手,卻又根本抓不住,最後只能改為掐自己的手心。
「別掐自己的手。」
女人很快發現了她的小動作,把她的手掰開,旋即,一條冰冰涼涼的東西伸了過來。
「摸我的尾巴吧,它不怕疼。」
姜洛覺得自己又要哭了。這個人在騙她,明明尾巴就很怕疼,誰的尾巴都是一樣,上次她稍微用了點力氣,晉小姐就哼唧著喊她鬆開了。
尾巴溫馴地勾著姜洛的手掌,姜洛捨不得捏緊,但手指又不聽使喚,漫長的拉鋸戰下,小貓因為實在忍受不住而捏了捏,晉小姐便還是悶哼出聲了。
姜洛心疼地鬆開手,想了想,她把尾巴抓到嘴邊,小心地呼了呼,像是補償,怎知這明明很輕很溫柔的舉動卻好似比捏緊了還恐怖,姜洛只覺後背一沉,是女人忽然無力地軟倒下來,壓在了她的脊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