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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家裡蹲資深選手姜洛,晉春遲則每天會固定出去三四個小時,她好像有些私事, 但不是偷偷出去工作了,因為她出門的時間不固定,每天回來時,帶回家的味道也不一樣,貓貓的嗅覺靈敏,總是能夠嗅到。
有時候是雨水與泥土混合的氣息,有時是小吃街噴香的調料味,有一次,姜洛甚至在女人身上聞到了硫磺味——那股味道夾雜著煙塵,有些嗆鼻,她琢磨了很久,覺得像是火山口的味道,但金市周圍分明沒有火山,這令姜洛疑惑了好一陣子。
就這樣,那場反季節的春雪已經化完了,天氣逐漸回暖,鳥兒開始出現在天空,有時候姜洛坐在露台上畫畫,會看到幾米長的蒼鷹翱翔在天空,而天幕也一天比一天湛藍,漸漸褪去了冬日的慘白,變得明亮起來。
一切都是上揚的。
冰在融化,樹在拔節,有些動作快的動物已經有了幼崽,獸族也時常傳來懷孕的好消息,群里時不時就有個紅包,姜洛也跟著大家一起搶,興致勃勃地去沾喜氣。
然後很快的,又到了她跟晉春遲約定的日子了。
這一天姜洛特意將跑步的時間提前了,這樣她就有很長的休息時間來恢復體力,她已經下定決心要「一雪前恥」的,為此期待了很久。
洗澡的時候,姜洛瞧著自己的小腿肚,那裡好像有了一點肌肉的雛形,變得有力了一些。她最近也時常感到身體輕盈,想來是鍛鍊有了效果,但也可能只是她的心理作用,畢竟,其實也才剛剛開始鍛鍊。
但她仍然不由自主地開始期待起這個晚上來。
她能堅持幾次呢?三次、或是四次?總不會像以前那樣沒兩次就開始求饒了吧?唔......其實仔細想想,她每次求饒,也不是真心想要停下呢。
晉小姐總是讓人沉溺,仔細想想,那種事情其實挺舒服的。
但姜洛最終失望了——今晚什麼都沒發生。
女人只是規規矩矩地抱著她睡覺,就像之前的幾個晚上一樣,熄燈、上床,被子一裹,便揉著她的脊背哄她入睡,她其實不是這麼嬌氣的,但女人好像認定了這樣她會睡的舒服,所以就養成了習慣,漸漸地,姜洛也就真的有了依賴感了。
她喜歡上趴在女人懷裡,嗅著女人身上的清香睡著。
但今夜不一樣,本應該發生些什麼的,但姜洛等了許久,也沒見晉小姐履約,她睡不著覺,半夜裡,拉著女人的手摸向小腹,然而女人許是會錯了意,只是在她肚皮上揉了揉,帶著一點鼻音道:「快睡吧。」
聲音冷冷清清,動作規規矩矩,可以說是十分的心如止水了。
姜洛實在也做不出更出格的舉動,只能憋悶地閉上眼睛,只是這一晚肯定是沒那麼好過的,她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晉小姐忽然就對她沒了興趣,明明從前晉小姐是那樣的不知節制。姜洛想了很久,天邊泛起魚肚白時,都沒有真正進入沉睡。
其實晉春遲也是一樣。
要判斷出姜洛是否睡著了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情,姜洛有心事,就會在她懷裡亂動,晉春遲知道她沒睡,於是自己就也很奇怪地睡不著。
但她心中明白姜洛為什麼會這樣。
是因為沒有做吧?其實晉春遲怎麼可能不想?她也難受的,龍族才是最容易對欲望妥協的,但那天姜洛的姐姐已經把話說清楚,姜洛的半獸形態也一直提醒著她這件事,所以晉春遲也只能禁慾,至於小貓的暗示,她不是沒收到,只是不能回應。
她只能假裝暫時忘了這件事,好在小貓臉皮薄,她不動,小貓就也不會主動。
一晚上,小貓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也只是把她的手拉過去,放到自己的肚子上。
晉春遲只能竭力忽視那柔軟的觸感,堅決地收回了手。
而她的背已經悄然濕透。
這一晚,兩個人都過得很煎熬,第二天姜洛頂著兩隻黑眼圈起床,晉春遲倒是面色如常,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麼疲憊。
她一直沒有放棄尋找火龍的蹤跡,每天都會出門探聽,然而,連日以來的奔波都比不過這一晚的煎熬。
欲.望會消失嗎?
一大早,姜洛思考起了這個哲學問題。
「唉,你說她是不是厭了我了,昨天明明是約好的日子,但她親都沒親我一下,明明以前她很熱情的。」
姜洛苦惱地對寧霧道。
寧霧大清早地被姜洛的電話吵醒,本來是要發起床氣的,沒想到聽到了這麼勁爆的消息,她一下子精神起來,神秘兮兮地問姜洛:「那啥,你們x生活不和諧啊?」
姜洛的獸耳完全地耷拉下來,尾巴也沒精打采地垂落著,周身瀰漫著一股憂鬱的氣息,任誰見了都會泛起憐愛:「她、她就是忽然對我沒興趣了,好像。」
寧霧不可思議地道:「那不應該啊,蛇族都是沒有感情都能上床的類型,怎麼可能放著一個這麼可口的你不吃?而且你們之前不是挺契合的嗎?你還、你還露尾巴了。」
可不是所有的貓貓都會被弄出半獸形態的,寧霧可羨慕了,她就從來沒遇到過這麼厲害的情人。
她不提這茬還好,一提,姜洛更憂傷了:「我覺得,她可能是嫌我太弱了,不能讓她盡興吧?」
所以寧願不碰她了。
寧霧鄙視:「也就是技術不行嘛,早說讓你練練了,我給你的教學視頻呢?看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