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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知道,如今的自己和林緋的關係非同尋常。這種認知讓蔣衣衣打心眼裡感到厭惡,打死她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跟一個女人上床。
林緋的表情鬆動微微鬆動,眼裡閃過一絲痛楚。
這細微的神情被蔣衣衣看在眼裡,她勾起嘴角,學著照片裡的自己那般,對林緋展顏一笑。
那神情像極了上官璇。
林緋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眼神軟了幾分。
蔣衣衣眼底的狡黠一閃而過。
林緋很快回過神來,她不是她。
林緋失魂落魄地背過身,一步步往樓梯口走去。
她落寞的背影消失在二樓拐角。
......
蔣衣衣雙腿交疊搭在茶几上,悠閒地坐在沙發上啃著蘋果看電視,陳姐匆匆從二樓下來,來到她面前。
蔣衣衣沒好氣道:「讓開,擋著我了。」
陳姐的臉色略有些為難,遲疑了會才說:「小緋說......你想留下的話......就只能住下人房......」
「什麼?」蔣衣衣豁然縮回雙腿,偏頭看了眼樓上,「憑什麼?」
陳姐嘆氣道:「我勸過她了,可她執意,我實在是沒辦法,小姐,你們是不是吵架了?我總覺得她像變了個人似的。」
要說上官璇頭部受了傷,一時失常也情有可原,可林緋怎麼也突然轉了性?這讓陳姐百思不得其解。
蔣衣衣將手裡咬了一半的蘋果丟在茶几上,怒氣沖沖地往樓上走。
房間沒有開燈,隱約傳出女人放肆的哭泣聲,那哭聲讓人聽了只覺得心疼。當然,這個人不包括蔣衣衣。
蔣衣衣貼著門板聽了會,悄悄擰開門把,尋著哭聲摸了進去。
哭泣聲不知何時停了,腳下的去路被不知名的硬物阻攔,同時一個冰涼的物體抵在她的頸間。
蔣衣衣心中一驚。
同時屋內燈光乍亮,蔣衣衣下意識伸手遮住眼睛,這才意識到,抵在自己喉嚨口的是一把鋒利無比的短刀。
而持刀之人就站在她身側,冷著臉看著她。細細看去,對方的眼圈還微微泛著紅。
「你......你想幹什麼?」蔣衣衣眼底生怯,警惕地盯著那把短刀,生怕那鋒利的刀鋒會一個不留神會劃破自己的皮膚。
「誰讓你上來的?滾出去!」林緋將刀刃逼近了她幾分。
蔣衣衣嚇得語氣發顫,忙道:「我我、我警告你......殺人是犯法的......」
林緋收回匕首,道:「我不會殺你,我會留著你......等她回來。你想留下,最好安分守己一點,這個家裡所有屬於她的東西你都不能動,否則......你用哪只手碰的,我就擰斷你哪只手,我說到做到。」
蔣衣衣側目瞥見床榻正對面掛著的一張屬於上官璇的巨幅照片,以及擺放在茶几、床頭柜上的相框,全都是她的照片。蔣衣衣不禁愕然,林緋口中的「她」想必就是照片裡的人,可那不是自己嗎?
她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面對向林緋,色厲內荏道:「我不住下人房。」
......
陳姐將準備好的新床單抱進一樓左側保姆區其中一間房裡,陳姐有私心,給蔣衣衣那間房裡準備的東西都是最好的。
但蔣衣衣依然不知足,她從七歲以後被帶到上官家,就沒過過一天這樣憋屈的日子,這一切都是拜林緋所賜,總有一天她要原封不動地討回來。
房間裡立著幾個行李箱,是上官璇從國外帶回來的,至今沒有打開過。林緋靠坐在床上,盯著那幾隻行李箱看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陳姐早早準備好豐盛的早餐,飯桌上沒有蔣衣衣的身影,林緋只是面不改色地喝著粥。陳姐主動解釋說:「小姐今天一早就出去了,不在家裡吃。」
林緋沒聽到一樣,繼續喝粥。
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蔣衣衣幾乎每天都是早出晚歸,林緋從不關心她去了哪,只讓阿城派人盯著她,只要蔣衣衣不做一些出格的事,林緋大抵都不會理會她。
而這一天,蔣衣衣並沒有向往常一樣出門,而是等林緋下樓,主動上前朝她伸出手,理直氣壯地說:「給我錢!」
林緋連眼神也懶得賞她一個,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低頭拆自己右手的紗布。
蔣衣衣跟上來說:「阿淺昨天回來了,她說我在美國的時候向她借了一大筆錢來幫你收購宏安的股份,現在只還了一半,這筆錢應該要你自己來還。」
林緋手上的動作一頓,詫異地抬起頭看蔣衣衣,那雙明媚的眼眸逐漸紅了,很快泛出水光。
蔣衣衣微微錯愕。
林緋忽然起身欲上樓,蔣衣衣攔住她,語氣裡帶著三分懇求和七分傲慢,「林緋,我沒錢了,我知道你很在意我這張臉,如果我有事,你要等的那個人也回不來。」
「你在威脅我?」林緋的眼裡露出危險的神色。
蔣衣衣不由縮了縮脖子,「......只是一點錢而已,你不會給不起吧?我過得不好對她也沒有好處……」
林緋收回犀利的目光,回到客廳,從沙發角落的一個手提包里翻出一張卡,丟到蔣衣衣腳下,隨後邁步上了二樓。
蔣衣衣攥緊拳頭,陰沉地瞪了她一眼,彎腰撿起了那張卡。
林緋快速回到房裡,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裡面保存完好的一部手機,充上電,反覆翻找著手機裡面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