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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緋沒有過多的反應,淡淡地「嗯」一聲,示意她知道了。
上官璇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見她沒有拒絕,便將頭枕在她的肩上,像是問話,又像是喃喃自語,「我們能一直在一起嗎?」
林緋一怔。
良久後,她目視前方,輕聲說,「能……」
上官璇無意識收緊了握住她的那隻手。
回到了別墅,幾人先後下了車,上官璇始終拉著林緋的手不肯鬆開,後者拗不過,也就由著她了。
葉淺悶悶不樂地跟在身後,上官璇回頭問,「阿淺,爺爺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葉淺道:「他和我爺爺在談事情,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上官璇:「哦。」
一進門,上官璇就看到坐在沙發上和陳姐有說有笑的高嵐,陳姐向來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如今這幅樣子確是少見。想不到高嵐這麼快就和陳姐打成一片,要說她的性子還真是自來熟,到哪都吃得開,怪不得能和林緋處的這麼好。
門口出現的聲響吸引了客廳兩人的目光,高嵐回頭一看,第一眼就注意到上官璇與林緋相握的那隻手上。
看來真的和好了,她心道。
晚飯後,高嵐敲開了林緋的房門,彼時林緋正在電腦桌前忙活著什麼。
「在忙什麼呢?」高嵐走到屋裡那隻球形吊椅前,舒服的坐了下去。
林緋盯著電腦屏幕說,「請了太多天的假,事情堆的多了,先處理掉一些。」
高嵐四下看了看,沒找到上官璇,便問,「既然和好了,怎麼沒和上官一間房?」
林緋像是沒聽到她的問話一般,依然在忙活手頭上的事,不時敲敲鍵盤,翻翻手上的資料。
高嵐微微眯起眼,起身走到她身邊,道,「你這兩天有點不對勁。」
林緋終於分給她一個眼神,卻只是看了一眼,便又低頭翻閱,「怎麼不對勁?」
高嵐噎住了,半晌說,「我說不出來,但總覺得怪怪的,晚飯時我就看出來了。你老實說,你和上官到底怎麼樣了?那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林緋頭也不抬地說:「這事你別管了,我有分寸。」
高嵐點點頭,「行,再怎麼說這也是你的家事,外人不好插手。不過……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你爺爺?」
林緋放下手裡的資料,抬眸看向高嵐,臉上異常的平靜,「如果可以的話,我並不想告訴他。」
高嵐疑惑道:「為什麼……是還沒想好怎麼說嗎?」
林緋搖了搖頭,說:「我怕他接受不了……這段時間,我了解到許多以前關於爺爺奶奶的事,爺爺很愛奶奶,當年因為他的身份,以及我二叔上官偉的母親而間接害死了奶奶,對於這點爺爺一直都很愧疚。如果讓他知道他疼愛了十多年的親孫女,其實跟自己絲毫沒有血緣關係,他會怎麼想?他一定會更加愧疚,痛恨自己當初為什麼會找錯人。」
「爺爺已經這麼大把年紀了,他前半生已經活在愧疚里,我不想他為數不多的後半生也是這樣。既然他已經接受了我,我以後也可以以家人的身份住進來,每天都能見到他,既然如此,何不將錯就錯,瞞爺爺一輩子?」林緋低下頭,撫了撫無名指上的戒指,眼角泛起一絲柔光,「反正……我遲早都是上官家的人,是她的人……」
高嵐嘆氣道:「這樣或許可以,只是我覺得……對你太不公平。」
林緋抬頭看向她,眼裡露出明媚的笑容,「並沒有,事實上我除了無法冠上上官這個姓氏之外,什麼也沒有失去。」
「好吧。」高嵐道:「只要你過的開心就好。」
高嵐留下和她閒聊了一會,便離開了。一走出門口,就見到上官璇穿著一套休閒的家居服靠在門外的牆上,顯然不像是才來的。高嵐不知道她來多久了,也不知兩人的對話她聽去多少,只慶幸自己剛才沒說她壞話。
她剛想開口,上官璇向她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對她揮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高嵐撇撇嘴,越過她往另一頭的客房走去。
上官璇進了屋,回頭輕輕關上房門,林緋雙手抱臂站在窗台前,背對著門口,並沒有發現越來越朝自己靠近的上官璇。
直到一股熟悉的氣息竄進鼻翼間,她的腰肢被一雙纖細卻有力的手臂自身後環住。林緋只輕顫了一下,沒有過多的反應,因為不用看也知道來人是誰。
上官璇見她並不排斥,才敢一點一點地收緊手臂,將身體貼近她的後背。
林緋將身體微微往後傾,閉上眼睛感受著身後的人。
上官璇貼著她的臉頰蹭了蹭,「我給你帶了樣東西。」
林緋睜開眼,「什麼東西?」
上官璇抱了她一會,戀戀不捨地鬆開手,林緋轉過身來。
上官璇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寶藍色的絲絨錦盒,揭開盒子,將裡面一塊玉佩拿到她面前,「這是你的玉佩,爺爺告訴我,這是你媽媽留給你的,也是她留下的遺物里,唯一值得紀念的東西。」
林緋靜靜地看著上官璇手中那塊玉佩,時隔十七年,再次見到它,她的心情異常的平靜,掀不起任何波瀾。
媽媽……這個稱呼對她來說格外的陌生。她從來沒見過上官宏夫婦,即使知道他們是她的親生父母,林緋也對他們沒有任何感情。這塊玉佩是當年留在她襁褓里唯一的東西,林緋知道這可能是她父母留下來的,或許很重要,她卻也只將它當成一個物件,隨身攜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