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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宋喆和蘇文韞房間的時候好像有說話聲,不過聽得並不真切。
溫水澆在身上,張載有些放鬆地沖洗著,這裡準備的沐浴露和洗髮液的味道很好聞,有一種不刺鼻的花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手在身上打著泡泡。
張載一直半合著眼,沒有往下看,直到洗到下面才發覺自己有一點感覺。
他的醉意還沒散盡,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的確很久沒有疏解過了,心裡還有一些猶豫,手卻不自覺地伸了下去。
這時,開門關門的聲音傳來,張載驚了一下,心裡奇怪孟青煙怎麼這麼快回來了,然後很果斷地收了手,把龍頭的開關往左擰,冷水嘩嘩地淋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張載穿著內褲出來了。
他看到孟青煙半靠在床上,手裡拿著手機在刷什麼,於是張載背對著他拿著床上的睡褲往腿上套,手臂和背部的線條因為用力而顯然流暢又有力量。
等張載穿好直起身來,發現孟青煙已經把手機收起來了,正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張載心裡又升騰起一種微妙感,就像第一次和孟青煙見面那時一樣。
「怎麼了?」
「你的身材很好,怎麼練的?」孟青煙靠近了一些看他。
張載下意識摸上了自己的腹肌,然後說:「啊……這個嗎?因為我以前就是體育生,到現在平常也有鍛鍊,就自然而然練成這樣了。」
張載的肌肉充滿力量而不誇張,不是吃蛋白/粉灌注出來的肌肉,而是常年來保持運動習慣而自然形成的形狀,正因為如此,張載整個人才看起來不笨重,反而是充滿活力的年輕。
「我可以摸一下嗎?」孟青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起來到他面前了。
張載很大方地拍了拍腹部,接著說:「摸吧。」
孟青煙抿嘴笑了一下,指尖點在了他的腹部,隨後整個手掌壓了上來。
張載覺得有些癢,有一些想笑,然後他就笑出了聲。
孟青煙微微低著頭,他的手指沒有滑動,而是指腹用力,按了按,他的腹部手指所在的地方都微微下陷。
他的聲調有些低低地說道:「摸起來很舒服。」
張載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敲門聲響起來,孟青煙收回手去開門,是他買的換洗衣物到了,他檢查了一下,都是正確的碼數,於是他對對方說完謝謝之後關上了門。
孟青煙轉身回來,看到張載還愣在原地,他也愣住了:「怎麼了?」然後他看了一下房間的空調溫度,「你要不要把上衣穿上,一會兒可能會冷。」
張載換上了乾淨的短袖,躺倒在床上,打開了電視機。
孟青煙洗澡的迅速很快,雖然有了短袖和內褲,但乾淨的褲子是真的沒有,他光著腿出來,擰開房間裡的礦泉水喝了一口。
張載問他:「沒有褲子嗎?」
孟青煙表情為難:「沒有。」
「那你進被子吧,沒事,你睡覺的時候習慣穿著睡衣睡褲嗎?」
孟青煙笑得意味深長道:「我喜歡裸睡。」
張載表情茫茫然,一下子說不出話來,接著他發現孟青煙其實並不是認真的,他還有些頭暈,索性停止思考,道:「上來吧,要不要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
孟青煙掀開被子躺進去:「不用,這個溫度蓋著被子正好。」
孟青煙喜不喜歡裸睡張載不太清楚,不過張載是真的喜歡裸睡,但現在不是在家,而且身邊還躺了個人,他總要有所顧忌,只好端正地和衣而眠。
也許是認床,張載並沒有睡得很穩,清晨四點就醒了,外面的天還是黑的,在嘗試睡回籠覺失敗後他坐了起來,看到周圍的環境才記起自己不是在家,而是與宋喆和宋喆的同事一起出來玩了,而且還不清醒地把孟青煙叫過來了。
過了一夜,張載總算把酒醒了個完全,他心裡暗暗後悔又迷惑,他和孟青煙半生不熟,也沒見過幾次面,怎麼就一起喝酒一起睡一張床上了。
他發現床的另一邊並沒有人躺著,摸過去還有一絲絲溫熱,孟青煙應該起來沒多久。心裡有點不放心,索性套上床底的一次性拖鞋往外走,然後在走廊上見到了抽著煙在打電話的孟青煙。
孟青煙沒注意到他,而是很認真的在講電話,他不帶笑的時候看起來總是冷淡而疏離,煙在他臉龐邊裊裊升起,張載看他就像是霧裡看花。
他在用英文流利地和電話對面的人交流,張載站在一旁安靜地聽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只能聽懂幾個單詞。他的英語水平實在是不怎麼樣,口語就更不必多說,完完全全的中國式口音,是張嘴就容易讓他人發笑的程度。
孟青煙的那根煙抽完了,他碾碎了菸頭,有一些菸灰飄散在空中,他轉身想把菸蒂丟進垃圾桶,這才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張載。
他頓了一下,然後對電話里說了一聲Sorry,然後捂著話筒問張載怎麼醒了。
張載怕孟青煙在講正事,於是趕緊擺手:「沒有,你先打電話吧。」
他回房間刷了個牙又洗了把臉,出門剛好看到孟青煙打完電話。
孟青煙咳了兩聲,張載頓時神情緊張起來,怕是自己睡姿不好捲走被子讓他感冒了,他飛快地問:「感冒了?」
實際上張載真的卷被子了,孟青煙光是為了搶回被子就費盡了心思,但他很給張載面子,說:「沒有,就是喉嚨有點癢。怎麼了,你不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