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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名醫鎮待了兩天兩夜,血契上顯示的餘留的時間還有不到五天。
樂小義如實回答:「不足五日。」
「好。」姬玉泫點頭,「足夠了。」
什麼足夠了?
樂小義不解,但姬玉泫沒給她解釋,只道:「你先看看擂台上的對賭決鬥,待會兒我教你對賭的規則。」
「哦。」樂小義一頭霧水地應下來。
擂台上兩個人交手過程非常激烈,實力水平相當,久久僵持不下。
看得久了,樂小義忽然眉頭稍蹙,疑惑地歪了歪腦袋。
樂小義在看打擂,姬玉泫則在看樂小義,哪怕隔了一層面具,那雙靈動的眼睛也能吸引她的注意,看多久都不膩。
姬玉泫見樂小義突然歪頭,眼睛眨動頻率加快,便順勢握住樂小義的手,問她:「怎麼?」
「這個人的身法看著有些眼熟。」樂小義指著台上其中一人,隔得太遠,看不清對方臉上的序號,「你看這一招,雖然刻意做出些改變,但細看,像不像『清風攬月』?」
清風攬月是劍神宗的高階劍法,而且此人只用左側一隻手攻擊,這讓樂小義想到一個人。
可這念頭一出,她又覺得荒謬。
姬玉泫順著樂小義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片刻後點頭笑了:「還真是巧了,你沒看錯,此人應該是你的師父,柳清風。」
第339章
姬玉泫肯定了樂小義的猜測, 樂小義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慨嘆,她自入劍神宗外門起就一直跟著柳清風修煉, 居然至今才知道柳清風也是浮屠宮的門客。
樂小義在劍神宗鑄劍大典上突破骨元境成為內門弟子後, 柳清風還是留在外門, 師徒間見面的機會就少了。
樂小義時常在外奔波, 回宗後又總與柳清風閉關的時間撞在一起, 故而直至今日,樂小義還未將季宗遠的事告訴柳清風。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在浮屠宮見到柳清風。
柳清風的實力相較於他的對手稍遜一些, 儘管眼下兩人斗得旗鼓相當, 但在樂小義看來,柳清風的贏面要小一些。
如果柳清風沒有什麼別的制勝之法, 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敗局已定。
樂小義這樣想著, 不由自主地跟著戰局緊張起來,柳清風是她的恩師, 她當然希望柳清風能在決鬥中獲勝。
台上戰況突變,柳清風走漏一個破綻, 被對方逮到機會, 一劍刺向他的肩膀。
眼看勝負要見分曉, 一部分看客站起身,那緊張的樣子仿佛他們自己在台上決鬥。
柳清風右肩一沉,劍身擦著他的衣袖過去, 逸散的劍氣割開空蕩蕩的袖口,而柳清風則一甩左臂,長劍脫手,從對方喉嚨里一瞬間穿過去。
反轉來得突然,很多人都沒反應過來,而遠在數丈之外的樂小義卻看得清清楚楚。
兵不厭詐,柳清風故意露出右臂破綻,引對手攻擊,對方沒有判斷出虛實,因此在這一招之下喪了命。
樂小義感慨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柳清風的實戰經驗到底比她豐富得多,這樣的情況下還能絕地反擊。
台上勝負已分,台下卻是一片噓聲,還有幾聲壓低的抱怨和謾罵,樂小義皺起眉,問身側姬玉泫:「他們怎麼回事?」
「不用理會,都是些輸急眼的賭徒。」姬玉泫開口解釋,「每局擂台開打之前會有天行者主持押注,這些人往剛才那個死人身上壓了浮屠點,本以為要贏的,結果最後輸了。」
「上一局柳清風前輩的賠率是兩倍,因為他比他的對手修為低了三層。」說完,姬玉泫朝樂小義笑了笑,儘管樂小義看不見她的笑臉,只能瞅見一雙彎彎的眼睛。
樂小義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除了觀戰押注之外,還可以自己去開擂台,或者挑戰別人,對賭決鬥生死才分勝負,如果贏了擂台,不僅敗方身上的浮屠點全部歸勝方所有,而且押在敗方身上的浮屠點按照獲勝方的賠率結算之後會再翻一倍,其中一半都歸獲勝方。」
姬玉泫說完,樂小義驚得眼珠子都不轉了,她這才明白柳清風剛才經歷了多麼兇險的境地。
儘管贏了可以獲得數不清的浮屠點,但是輸掉對賭就意味著死亡。
這是以命搏命的賭局。
「一般來說,很少有人會願意去開擂台。」姬玉泫望著遠處,柳清風從容走下擂台的背影,「可也不乏那些喜歡冒險,喜歡挑戰極限,以及走投無路,必須面對對賭的人在。」
樂小義點頭,她聽明白了,柳清風不喜歡冒險,更不會喜歡挑戰極限,姬玉泫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柳清風可能遇到了什麼麻煩,讓他需要在極短的時間內獲取大量的浮屠點。
同時她也知道了姬玉泫帶她來對賭決鬥擂台的目的,就是賭。
相比於自己去開擂,場外投注的風險顯然要小很多。
一場擂台結束,觀戰之人三三兩兩地走了一小半,但還有大部分留下來,在擂台上的血污被收拾乾淨之後,天行者出現在擂台上,宣布下一場擂台開擂的時間是兩日後。
在這兩日期間,擁有通行資格的試煉者都可以押注。
甲乙兩方,沒有名字,只有修為對比,根據修為高低,各有不同賠率。
而看清這一場對賭的修為層次,場外觀戰之人一片譁然。
甲的修為是溯源境七層,一倍賠率,乙的修為則是溯源境五層,三倍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