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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玉泫眸心微漾,試圖辯駁:「這不一樣。」
「怎麼就不一樣了?」樂小義揚聲,「我沒覺得哪裡不一樣,硬要說不一樣的話,你就是偏心,就是自私,就許你自己對我好,我想怎樣你都不允!」
「我……」姬玉泫張口結舌。
樂小義乘勝追擊:「你天天餵我喝天材地寶熬的補藥,我取點血給你療毒怎麼了?」
姬玉泫原本還在難過,既心疼又愧疚,可聽了樂小義這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想了想,擰眉道:「我給你療傷又不是為了取你的血。」
真當自己是人參嗎?不,比人參更珍貴稀少。
樂小義嗆了一下,梗著脖子惱羞成怒:「我在跟你說理呢,你別打岔!」
姬玉泫:「……」
「你有的,金山銀山藥山都願意給我,就算要你的命,你也不會猶豫。」
樂小義想起一幕往事,兩眼通紅:「我從不與你說謝謝,可你需知我的心意與你是一樣的,你受傷,我恨不能以身相代,我有可以替你解毒的辦法,我就不允許你的毒傷繼續這樣拖下去!」
樂小義語調決絕,姬玉泫沉默許久,終無奈妥協:「我明白了,你不要生氣。」
「你們那些人身上的毒……」
「不行!」姬玉泫兩眼一瞪,「樂小義,你給我適可而止!」
樂小義脖子一縮:「哦。」
姬玉泫抹去嘴角血跡,眼裡滿是嘆息。
被樂小義硬灌了一口血,她現在嘴裡儘是血腥味兒,但樂小義的血的確神奇,剛服下去沒一會兒,她因毒傷而滯塞的經脈重新疏通,內力得以正常運轉。
她欲起身去喝口清水,屋外突然傳來幾聲異響,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玄天宮侍從的示警聲由遠及近:「敵襲!」
姬玉泫猛地站了起來,樂小義也已穿好衣服,姬玉泫回頭看她:「你且在此地稍候,我出去看看。」
樂小義點頭應好,但在她出門之前快步走過去,從袖口摸出兩隻玉瓶塞到她手中。
姬玉泫一愣,低頭看見玉瓶里兩滴血,臉色都青了。
樂小義嬉皮笑臉地推了一把她的肩,讓她出門:「看你怎麼用了,多一個人多一分勝算嘛!」反正現在情況緊急,姬玉泫也不可能來找她算帳,等事態平息,他們都安全了,她才不怕姬玉泫找她麻煩。
姬玉泫第一次被樂小義算計成這樣,以前那個心思單純,腦子裡永遠只有一根筋的樂小義徹底變了,更令她氣憤的是現在的樂小義幾乎是她手把手教出來的。
已經會當著她的面耍心眼了!
奈何眼下形勢緊急,姬玉泫還真沒法與樂小義細說此事,她憤憤地跺了跺腳,轉身快步走了。
曲權長老候在廊前,吳拓和沈元兩位劍神宗的長老也在變故發生的第一時間趕到樂小義的住處,姬玉泫路過時小聲囑咐吳若二人護好樂小義,遂領著曲權長老走了。
樂小義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
姬玉泫身上毒傷已除,這樣她才能真的放心。
正如他們所料,丁阜這一次為了徹底殺死姬玉泫,永絕後患,帶著自己手下全部力量孤注一擲,二三十個人包圍了小村莊,在村外放了一把大火封路,務必要把姬玉泫留下。
姬玉泫低頭看了眼掌心兩個小玉瓶,眸心划過一抹疼惜,而後她搖了搖頭,事已至此,先解決眼下禍患再說。
莫望長老已與來人交上手,對方也是一個無垢境的大能,而莫望長老因有毒傷在身,體內真氣運轉遲滯,一開始不顯,十招之後便漸漸露出敗相。
運轉真氣加速毒發,他與對方對擊一掌,真氣激烈衝撞之下,莫望感到手臂骨骼爆出一陣一場的聲響,隨之而來就是難以忍受的劇痛,不由飛身後退。
對方發現他力有未逮,立即乘勝追擊,一道鳳炎劃空而過,發出尖利的嘯聲,替莫望擋下那一掌。
莫望退到一個較為安全的距離,姬玉泫飛身而來,喚了聲:「莫叔。」
一回頭,玉瓶迎面飛來,落入莫望掌中,他低頭一看,目露疑惑。
姬玉泫只說了兩個字:「解藥。」
莫望雖覺奇怪,卻並不懷疑,揭開瓶塞將瓶內一滴血服下。
數息之後,莫望感覺到體內毒素開始消解,內心極為震驚,想不到姬玉泫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裡找來解藥。
「先擒人,我要活的!」姬玉泫冷聲。
莫望臉色一肅:「老夫明白了。」
曲權長老替下莫望長老的位置,與對方那名無垢境大能戰成一團。
姬玉泫一眼望去,未見到丁阜其人,猜想此人必定是躲在什麼地方窺視戰局,立即將清理襲擊之人的任務交給莫望曲權二人,自己領著另外一小隊人馬去找丁阜的下落。
整個村莊亂做一團,好在這裡並無尋常百姓居住,整個村子都被姬玉泫盤下來,無辜百姓挪到別的地方,故而搜查起來也比較方便。
姬玉泫走過一條狹小的巷子,忽然後背響起破空之聲。
丁阜現身偷襲,一掌擊向姬玉泫的後腦勺。
掌風未近姬玉泫的身,反倒是擊出那一掌被姬玉泫反手圈住手腕,而後用力一震,灼燙的真氣順著經脈湧進丁阜的小臂,將他的手腕燙得通紅一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起了一層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