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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另一側,臥躺於床的女人忽然睜眼,手腕一翻,袖中飛出一截短刃,扯住男人的衣領翻身將他扣在牆上,同時手中的匕首也抵住男人的咽喉。
樂小義刺出的劍頓在半空,遲疑了一瞬才恍然姬玉泫已經醒了,忙喚了聲:「小泫!」
姬玉泫給她遞了個眼色,問她:「你的傷勢如何?」
「我沒事。」樂小義從震驚中回神,「你呢?傷勢怎麼樣了?」
「沒有大礙。」姬玉泫回答著,視線落回面前一臉呆滯的男人身上。
隨即,樂小義見姬玉泫嫌惡地皺起眉頭,冷冷哼了聲:「太噁心了,誰給你的自信讓你對自己的定位如此盲目?」
「你未免太自以為是,我的命數從來不在別人身上,只在我自己手裡!」姬玉泫手中刀鋒一側,鋒利的刀口在男人喉嚨上割開一條鮮紅的血痕,「不想死的話就閉上你那張臭嘴!」
男人滿臉不可置信,樂小義卻在短暫的愣怔後笑出聲。
姬玉泫這一番話,把她剛才堆積在心頭的怒火全撲滅了。
「此地不宜久留,剛才的動靜那麼大,很快就會有人過來。」樂小義開口,「我們先離開這裡。」
姬玉泫摸出一枚玄靈丹扔給樂小義:「先不急,有此人在手,還怕那些侍從敢動手麼?」姬玉泫一臉漠然地看向草原的新王,問他:「你們王宮的史書庫在哪裡?」
第386章
史書庫?
樂小義偏了偏頭, 姬玉泫要去王宮的史書庫?去做什麼?
被姬玉泫拿捏在手的男人還沒從震驚之中回神,整個人目光呆滯,受到巨大打擊, 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緩過來,眼神從愣怔慢慢變成驚怒,還帶著兩分自尊被踐踏的羞惱。
「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男人憤怒得一張臉都扭曲起來,對姬玉泫壓在他喉嚨上的匕首視而不見, 不知是氣急攻心, 不顧生死了,還是篤定姬玉泫不會對他下殺手。
他橫眉豎目地冷喝:「孤現在是一國之君,縱使登基大典尚未舉行,但這草原已經是孤的了!孤兩餘年來對你念念不忘,你竟如此不識抬舉?!」
「信不信孤一聲令下, 你們走不出這王庭!」
樂小義聽得眉頭直皺, 還有點牙疼, 果然心盲的人是聽不懂別人說什麼的,他眼裡只有他自己。
可他落在姬玉泫手裡還如此猖狂, 今日之後他還能不能活都是另說,這大概就是所謂的, 心比天高, 命比紙薄。
姬玉泫聽他說完, 臉色漠然, 不為所動。
「那你現在叫人吧。」姬玉泫冷冷地回答他,「看你手下的廢物兵將能否真的攔得住我們。」
樂小義聽見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禁軍已經來了。」
姬玉泫領著男人從屋裡出來, 寢宮外的石階下,已經密密麻麻站了不下千人,牢牢將四處宮門全部堵死。
可這些人在姬玉泫眼中不具備任何威脅, 她手上牢牢握著匕首,鋒利的銀刃上還沾了一縷猩紅的血。
她每走一步,禁軍隊伍就後退一步,正如她猜測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敢動手。
樂小義跟在她身後,當她後背的眼睛,謹防四周有人偷襲。
忽然,有個持槍之人從側邊衝上來,樂小義還未動手,姬玉泫便提著男人的衣領一甩,那槍尖直接捅進男人的肩膀,將鎖骨洞穿。
霎時間慘叫聲響遍整個寢宮,將那持槍之人嚇得臉色發白,鬆了槍柄退回去。
姬玉泫似笑非笑地瞅著他:「弒君的感覺是不是很棒?這一下,就要株連九族。」
那侍衛駭得怪叫一聲,癱坐在地上,兩股戰戰。
樂小義嘆為觀止,而被刺傷的男人也不再敢抱有任何僥倖,姬玉泫是真的想殺他。
他白著一張臉,艱難地開口:「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孤與你無冤無仇……」
「從你對我圖謀不軌的那一刻起就不算無冤無仇了。」姬玉泫冷冷地掃他一眼,「你該慶幸的是你還沒來得及做什麼,不然你現在已經死了。」
而且,大概率是死無全屍。
姬玉泫將他整個提起來,擋在自己面前,那些侍衛畏畏縮縮,驚怒,卻不敢貿然動手。
「老老實實告訴我史書庫怎麼走,說不定我心情好,能放你一條生路。」姬玉泫的語氣無波無瀾,她將匕首冰冷的側面貼在男人的喉嚨上,讓他感受死亡一點一點逼近的感覺,「我只給你三息時間。」
姬玉泫說完,立即開始計數,男人胸口劇烈起伏,終究不敢再與姬玉泫斗,面如死灰地垂下頭:「從東門出去,向北走。」
姬玉泫鬆開匕首,抓著男人一躍而起,越過東門,那些堵在東門處的士兵形同虛設,沒有任何人膽敢阻攔姬玉泫的腳步,只能在她走後,緊緊跟在後面,以表他們對新王的忠誠。
樂小義也快步跟上,為姬玉泫斷後,兩人一前一後朝前奔出一段路,前方出現一座兩層高的閣樓,有重兵看守。
然而那些重兵在看見被挾持的君王之後,一個個變了臉色,姬玉泫要進樓閣,他們堵著不讓,姬玉泫便把他們的王拎起來,在他身上隨便什麼地方割上一刀,笑眯眯地問:「讓不讓?不讓就再來一刀。」
話音落下,人質就真的又挨上一刀。
男人的慘叫聲都已經嘶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