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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玉泫被鬧得癢,試圖推開樂小義的腦袋,奈何那人抱得格外緊,推推搡搡間一轉眼就挪到榻上。
姬玉泫:「……」
「別鬧。」
樂小義看出她興致不高,也沒有勉強,但還是伏在她身上,嗅聞姬玉泫發間好聞的馨香,這才緩緩問了一句:「怎麼了?不開心?」
姬玉泫怎麼好意思說她不高興是因為提及石月婉時樂小義特殊的反應,最重要的是她沒弄清楚為什麼上次見面,樂小義和石月婉對視的時候,露出了那麼不尋常的表情。
所以她其實本能的不願意讓樂小義和石月婉接觸,但理智又告訴她不該那麼斤斤計較。
兩相衝突之下,火就燃到樂小義身上。
面對樂小義單純柔和的眼神,姬玉泫難得感到臉皮有點熱。
樂小義抬頭,捕捉姬玉泫飄開的眼神,嘴角勾起些微弧度,喚她:「姬姐姐?」
她的呼吸像一把火,燒紅了姬玉泫的耳朵。
「祁前輩的事,我去處理。」姬玉泫小聲說。
樂小義眨眨眼:「怎麼呢?」
姬玉泫瞪她:「反正你不能私下聯繫石月婉。」
樂小義後知後覺覺出點意味來:「怎麼叫私下聯繫?我跟石姑娘又沒什麼交情。」
姬玉泫哼聲,轉頭沒理她。
樂小義眼裡帶了兩分笑,右手偷摸撫上姬玉泫的腰線,追問:「到底怎麼啊?姬姐姐?」
明知故問!姬玉泫怎會看不出樂小義的心思,她一把抓住樂小義的衣領,拉著她往下,遞唇上去咬住樂小義的下巴:「你再不識好歹我就把你踢下去。」
樂小義悶聲咯咯笑,不再得寸進尺,見好就收。
為了一個石月婉耽誤她和姬姐姐的良宵,顯然不值得。
·
第二天樂小義醒來時姬玉泫已先走了,本來昨天就該下山的,卻因為樂小義小狗似的的眼神不由心軟,多待了一夜,故而今晨早早起來,像以往一樣留了字在樂小義枕下。
樂小義對此已習以為常,起身掏出姬玉泫的留字仔細看過,末了還打了個軟綿綿的呵欠。
起身穿衣的時候發現身上又多了新的痕跡,前一日的印記還未徹底消失,新的紅痕又趕著往上疊,看著十足曖昧。
本來沒多少相聚的日子,想想她們在一起時,一多半的時間都花在床榻上,樂小義既覺好笑,又有點耳朵發熱。
她以前可不是這樣沒羞沒臊。
穿好衣服,柔軟的布料遮擋了玉白肌膚上旖旎的風光,收拾妥當之後,又是清麗溫婉的樂少宗主了。
先將洛青雲開給她的藥喝了一副,日常前往探望左雲琴,拜見祁劍心和閻雲清,又處理了一番堆疊的宗務,撿了撿昨日收上來的見面禮物,選出些好的給左雲琴、左詩萱等送去。
結盟之事已定,樂小義暫時沒有十分迫切的急事要處理,難得空出時間好好休養,日子過得閒散而舒適。
正如樂小義所料,大戰結束後才兩天,便陸陸續續有書信送來,便是那日戰後扭頭就走的宗門,回去幾番思量,還是放下身段,請求加入龍吟山同盟。
樂小義讓吳拓將這些書信整理到一處,並向祁劍心轉述,等這些人考慮得差不多了,再統一抽個時間出來開一場同盟會,決定讓不讓他們加入同盟。
第三天,樂小義與天字席位的眾長老開了一場秘密的小會。
此後樂小義將絕大部分宗務都轉手交給祁劍心,每天喝喝藥,練練氣,天黑就睡覺,天亮再起身,日子過得十分閒適。
寒冬已過,開春之後冰消雪融,草木皆換發生機,人也變得愈發懶散,時常書看到一半,腦袋一耷便靠著桌子睡著,直至吳拓發現,拿了衣裳披在她身上,她才恍惚醒來。
期間每兩日與姬玉泫通一封書信,吳拓得知樂小義的小秘密之後,也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主動替樂小義遮掩,給樂小義行了不少方便。
但這樣平靜的生活註定不會長久,樂小義舒舒服服地養了半個多月,這日正在院中打坐,忽而吳拓出現在院門外,對樂小義道:「少宗主,菩提禪宗硯竹法師求見,已在前院廳中等候多時。」
樂小義驀地睜眼,滿臉意外。
硯竹?
自兩年前菩提禪宗遭受滅門之災,徹底沉寂下去,雖然撤出一部分弟子,但樂小義此後再也沒有聽說過菩提禪宗的消息。
還以為菩提禪宗的弟子們都已遣散歸鄉,那硯竹來此是為何事?
樂小義打起精神,輕輕撣去衣擺的浮塵,行至前院。
硯竹主持等樂小義來時並未落坐,身旁還跟了一位小弟子,樂小義瞧著眼熟,再定睛一看,這人可不就是懷法師姐麼?
上次見到懷法似乎還在幻千世界,就是三神首對樂小義進行考核那一回,彼時懷法受邪魔之物所困,險些命喪黃泉,還是樂小義出手相救,將之交託於秦韻,才保住性命。
事實上樂小義救了人之後就被三神首帶走,也不知道懷法後來如何,上次與秦韻匆匆見上一面,根本沒來得及詢問,說起來也是造化弄人。
「硯竹主持,懷法師姐。」樂小義步入廳內,拱手向兩位行禮。
硯竹領著懷法向樂小義回禮:「樂少宗主。」
樂小義的視線與懷法相觸,後者目光冷冷清清,毫無波瀾,甚至連熟人見面時應有的反應也沒有,樂小義眉頭稍蹙,感到幾分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