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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小義臉色沉凝,形勢嚴峻,一時間竟難想到對策。
「鬼知道他哪裡搞來那麼多硫火石。」軒轅柔撇了撇嘴,「可事實如此,要想搞定此人,正面衝突必然不行,只能設法智取。」
也正是此人攜帶如山的硫火石在身,他一個人行動也來去自如,事情過去已有月余,他卻依然安然無恙。
「不過,還有一個消息,尚未驗證真假,或許對你有用。」樂小義一籌莫展之際,軒轅柔突然開口。
樂小義抬頭看她:「什麼?」
軒轅柔:「聽說這傅文昊雖然窮凶極惡,但他似乎還有個小女兒流落在外,只知此女肩後有一塊蝴蝶形狀的胎記,但傅文昊找了她百餘年也沒有找到,你也不要對此抱太大的希望。」
蝴蝶形狀的胎記?
這確實是不怎麼要緊的線索,聊勝於無。
既然已經從軒轅柔口中獲悉自己想要的情報,樂小義又與軒轅柔聊了幾句便不再多待,起身告辭。
軒轅柔未送她,只端起茶盞,命茶苑小二送樂小義和吳拓下樓。
離開茶苑後,樂小義沒回客棧,轉而對吳拓道:「將傅文昊的情報整理兩份,其中一份交給劍一,讓他行事小心一些,另外一份交給劍七,叫他細查一下,肩後有蝴蝶形狀胎記的女子。」
吳拓領命,遂問:「現下可要回劍神宗?」他們已經快抵達岳州,再往南走一段路就能看到龍吟山脈了。
樂小義沉吟片刻後道:「先去岳州吧,見一見故人。」
當初下山歷練,於岳州停留了幾天,曾受周雲衫的恩惠。
走的時候周雲衫還去了擒龍幫,雖然擒龍幫後來被祁劍心覆滅,但是樂小義也聽說周雲衫在那一次大戰之中受了不輕的傷,不知道兩年過去了,周雲衫傷養好了沒有。
而且周雲衫還是樂君皓的故友,樂小義如今勉強也算小有成就,合該去見一見這位許久未曾謀面的長輩。
順便也可以問候一下林言壽,打聽看看夷州臨水的程氏有何特別。
樂小義打定主意,當日便啟程出發,馬車行了兩日,來到一別多日的水陽城。
城中景象與樂小義離開時相比大的變化沒有,但細微之處卻有不同,當初攀上擒龍幫,在城內橫行一時的晏掌柜在擒龍幫倒台之後灰溜溜地離開了水陽,晏氏布莊也開不下去,早就換成了一家米鋪。
待到行至南陽鏢局,樂小義卻意外發現此地人走樓空,變成了一家茶館。
周雲衫前輩是不做鏢局生意了,還是搬去了別的地方?
樂小義著吳拓打聽,沒一會兒就帶回了消息:原來南陽鏢局遷去了城東,聽說是在周氏祖宅山下新修了一個莊園,規模比之以往大了好幾倍,如今已是岳州最大的鏢局了。
得聞這消息,樂小義心裡也高興,便讓吳拓轉道去城東,很快就找到南陽鏢局。
馬車與鏢局大門隔了一條街,樂小義在街對面掀起馬車門帘往鏢局看,心裡頗有兩分懷念。
這鏢局大門的布局還與以前一樣,只是不比以往冷清,如今南陽鏢局門庭若市,人來人往,能看見鏢局內多了不少年輕的新面孔。
一時間,樂小義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時光匆匆,一晃眼就是好幾年。
吳拓前去鏢局遞了拜帖,不多時,林言壽出現在鏢局門口,一眼就看見對面的馬車。
「這位可是易司玄易少爺?」他行至馬車外,稍稍掀起車簾,拱手詢問樂小義。
「是我。」樂小義手中骨扇一收,步下馬車,「林管事,別來無恙。」
林言壽笑容真摯:「易少爺這邊請。」
樂小義跟隨林言壽走進南陽鏢局,鏢局內不斷有詫異的目光向她投來。
林言壽已突破髓元境,如今升為南陽鏢局大管事,統領整個鏢局的事務,鮮少親自接待客人,何況還是林言壽特地到鏢局門外去接人。
一時間,眾人紛紛揣測樂小義的身份,看起來是個富家公子哥,可面生得很,應該不是水陽城本地人。
樂小義坦然接受周遭之人的打量,步履從容地走近大廳,林言壽並不停步,而是又朝偏門做了個請的手勢,對樂小義道:「易少爺這邊請,我們老爺在書房等候。」
眾人更驚,林言壽親自接待就也罷了,竟然還能直接去周雲衫的書房,這易少爺究竟是何許人也?
路過偏廳之時,一個帶著獸骨項鍊扎了馬尾辮的姑娘迎面而來,先朝林言壽打了招呼,而後視線落在樂小義身上,兩人目光交錯,周泠楓霎時有些晃神:「這位是?」
此人縱然看著臉生,可眉目間隱有幾分熟悉的感覺,特別是他的眼神,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易司玄。」未等林言壽開口,樂小義便先笑道,「想必這位就是周前輩的千金,周泠楓周姑娘。」
周泠楓回過神來,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個人,但姓易的人是不是都長得像。
她定了定神,拱手招呼:「泠楓見過易公子。」
林言壽突然道:「易公子約見老爺,小楓你帶她過去吧。」
樂小義對林言壽的安排並無異議,周泠楓卻有些意外。
林言壽知她性子,她雖是周雲衫的女兒,但在鏢局內與別的鏢師不分尊卑,平時不出鏢的時候,她大多時候都閒著,或者督促新來的弟子練兵,鮮少接待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