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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鐵索紛飛,糾纏成陣,尉遲霽防不勝防,一次沒有避開,被鐵索擊中胸口,頓時胸中翻江倒海,一陣扭曲的悶痛,幾乎讓他當場吐出一口血來。
尉遲霽處於下風,一時間無法翻身。
他穩住氣息,甩袖拂開弒鬼道人的攻擊,飛退的同時,聽屬下有人來報:「家主!西龍宮的人馬撤離了熙悅居!魔龍子重傷,被手下之人救走,整個熙悅居已經被玄天宮的人翻了個底朝天!」
尉遲霽還沒來得及回答,弒鬼道人先哈哈笑了起來:「你們尉遲氏可真是不要臉,自己勾結西龍宮,卻也好意思說老夫和玄天宮有染?當真可笑!」
尉遲霽被他笑得臉色一青一白,正要發怒,卻見一條鐵索迎面而來,眼看就要擊中面門,無情地截斷了他要說的話。
弒鬼道人愈戰愈勇,尉遲霽被逼得退了數十丈遠。
這時,姬玉泫率領玄天宮眾闖入,以迅雷之勢鎮壓尉遲府上侍從,另外兩名鬼道宗的通穴境長老也回來了,不知將先前守在熙悅居的幾個尉遲氏高手引到何處去。
鬼道宗通穴境長老加入戰鬥,尉遲霽的處境更加危險。
樂小義和阿九退出尉遲府,潛入偏僻的巷子,繞行一圈,混入人群中,遠遠能看見尉遲府上不時暴起煙塵,還有轟隆之聲不絕於耳。
兩人走了沒幾步,樂小義耳尖一抖,敏銳轉頭,恰好看見一個行跡可疑的人沒入人群。
樂小義立即拉了一把阿九,示意阿九去追。
那神秘人速度很快,但是自身修為只有靈元境,沒走多遠就被阿九截住。
阿九作為劍影衛,手段自然了得,一番嚴刑之後,此人雙腿骨折,痛到臉色扭曲,無奈招供:「我說!」
等樂小義趕來,阿九已經從這人嘴裡問出詳細情報,這名探子背後之人居然是尉遲泉,正如樂小義猜測的,他也是來探樂小義的行蹤,方才如果讓他逃走,樂小義之後恐怕就有危險。
「尉遲泉……」樂小義喃喃自語,總覺得這個名字在哪裡聽過,可她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她看向阿九,阿九也搖了搖頭。
阿九已經很久沒有出山,對江湖中一些事也不太了解。
樂小義就不再細想,先將這名字記下來,待有機會再問一問姬玉泫。
阿九給了這個探子一個痛快,兩人轉道離開深巷,尉遲府上的戰事便有了結果。
似乎尉遲霽突然發瘋,不顧受傷,將弒鬼道人重創,自己奪路而走,玄天宮眾將府上餘下高手全部扣留,終於在其中一個管事口中打聽到左雲琴的下落。
玄天宮眾來去如風,等圍觀之人反應過來,姬玉泫已領著人消失,不見蹤跡了。
樂小義打聽到尉遲府上戰事已畢,立即與阿九一起轉移。
另一邊,左氏府上,尉遲赫同劍神宗兩位通穴境長老戰得難解難分。
忽然,尉遲府所在方位幾道氣息消失,尉遲赫臉色一變,元修良一掌拍在尉遲赫的肩膀上,尉遲赫趁勢飛退,甩開身後之人,快速奔向尉遲府。
元修良和封武二人凌空而立,並未追擊。
下方左氏幾人終究沒動起手來,封武落入院中,走向左氏堂屋。
堂屋外的人向兩側分開,封武取下身後背的一個劍匣,朝左相南道:「在下封武,見過左家主。」
左相齊和左相洪神情警惕,不知封武現在要做什麼。
左相南也看了看封武手中的劍匣,抱拳回禮:「封長老之名如雷貫耳。」
封武與左相南各自客套幾句,遂打開劍匣,說明今日來此的真意:「此物是我們宗主的一點心意,萬望左家主不要嫌棄。」
劍匣一開,重寶光華一閃而過,左相洪二人齊齊瞪大雙眼,目露貪婪之色。
左相南則臉色一怔,不可置信道:「此物……」是鑄劍大典那天,尉遲弘義從劍山中取出的兩把五品刀劍,其中那柄五品寶劍。
「五品寶劍。」封武繼續道,「左小姐與我宗少宗主交好,相識於微末,多次在少宗主有難之時出手相助,此物便是宗主答謝左氏的一點心意。」
說完,他雙手盛著劍匣走向左相南。
左相齊與左相洪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抬手發難。
若讓左相南得五品寶劍,左相南必將如虎添翼,他們迫使本家淪落至此的努力將功虧一簣。
再說,誰不希望這把五品劍能落入他們自己手中呢?
封武對此早有意料,左相齊和左相洪一動手,他眼中閃過一抹精芒,隨即一掌拍向劍匣,推著劍匣飛向左相南,自己則飛身後退。
五品寶劍入手,左相南身上氣息猛地一變,左相洪和左相齊心中警鈴大作,卻因沖勢之故已然躲避不及。
左相南橫劍一斬,左相洪首當其衝,劍光呲啦一聲斬開他的胸口,左相齊則運氣好一些,那一劍斬來,他落後半步,還來得及躲一下。
儘管最後仍然被劍光割破了大腿,左相齊卻頗為慶幸,因為左相洪受那一劍直接剖開了他的胸腔,傷口崩裂,除了鮮血噴湧出來,還露出好幾節白森森的肋骨。
左相洪當場倒飛而出,嘭的一聲砸進院子裡,雖然沒有一擊斃命,但這樣的傷勢,足夠他養好一陣子。
左相齊被左相南氣勢所懾,踉蹌著退了兩步,不敢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