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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吳拓敲響屋門,樂小義喚他進去。
「少宗主。」吳拓拱手,靜立在側。
樂小義招手示意他附耳過去,小聲說道:「你且去查一查,藥神谷中,不救神醫或谷主一脈,關係較為親近的後輩中,是否有符合昨夜賊子特徵之人。」
吳拓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少宗主的意思是,神醫可能在包庇此人?」
樂小義搖頭:「不能臆斷,也或許是此人身份特殊,妄下定論易惹麻煩,但我擔心,此事若全權交給藥神谷處理,最後可能不了了之。」
說完,她又讓吳拓拿來紙筆,低頭寫了兩封信,交給吳拓:「讓劍影衛遞給玄天宮,一封給姬玉泫,另一封遞給洛青雲,儘量低調行事,切不可打草驚蛇。」
吳拓領命退下,待其將樂小義安排之事通傳下去,回到院內復命,樂小義方開始今日的藥浴。
一連數日,未再發覺不尋常的動靜。
樂小義的傷勢也開始好轉,自丹田破損之後,她納氣修煉十分困難,現在每日做完藥浴,丹田處隱隱有幾分發熱的感覺,而後破損的丹田也勉強能留住一點天地靈氣,將之轉化為真氣。
雖然微乎其微,但比前陣子絲毫不能納氣的確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
又是半個月的療愈,樂小義丹田好了兩三成,這日夜間,樂小義剛剛沐完藥浴,正倚在榻間,借燭火翻閱文書。
小院來人,樂小義聽見門外動靜,吳拓與之小聲交談兩句,而後便敲響屋門。
「請進。」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樂小義手中書冊也翻過一頁。
她以為是吳拓有事稟報,便頭也沒抬,問道:「所來何人,所為何事?」
來人走近,卻未聽見聲響。
樂小義正待抬頭,忽而聞到一陣熟悉的花香。
一雙柔荑蓋住她的眼睛:「小女子不請自來,不知樂少宗主可願收留?」
樂小義喜不自勝,嘴角已漾開一抹笑,口中卻說:「那得看來的人是誰,是不是我心尖上的姑娘。」
姬玉泫自她身後伏下,兩臂環住她的肩,一隻手輕輕挑起她的下頜,托著樂小義的腦袋轉過來,與之四目相對,幽邃的笑眼中藏著兩分輕佻:「那樂少宗主可要看好了,萬不可認錯人哦。」
樂小義忍不住笑,湊過去在姬玉泫唇上輕輕印了一吻,遂伸手將姬玉泫攬進懷中,讓其側坐在她腿上。
「你怎麼來了?」樂小義問。
姬玉泫放鬆靠在她懷裡,聞言笑答:「想你就來了,怎麼,不行麼?」
樂小義臉一紅,輕咳一聲,她還是不如姬玉泫那麼直白,小聲應道:「行。」
姬玉泫見她臉紅,頓時樂不可支,打趣道:「你怎麼那麼容易害羞?」
樂小義沒應這一句,眼神飄忽地轉移話題:「宮中事務都安排好了麼?能在藥神谷待幾天?」
「也就兩三天吧,我把這個月你要用的藥材送過來。」姬玉泫捏了捏樂小義圓潤的耳垂,她特別喜歡樂小義的耳垂,瑩白如玉,還有一層軟軟的小絨毛,特別可愛。
只有兩三天。
樂小義沮喪地撥開姬玉泫的手,將下頜壓在姬玉泫肩上,一臉不高興。
「怎麼了?」姬玉泫敏銳地感覺到樂小義情緒變化,偏著頭將臉頰輕輕貼著樂小義的臉。
「沒什麼。」樂小義的聲音有點悶。
姬玉泫拍她小腦瓜,又問了一遍:「到底怎麼了?」
「太短了。」樂小義抱怨道,「每次見面時間都太短了。」
像之前剛來南蠻那會兒一連在一起住好幾天的情形,這些年攏共就沒有幾次。
「那我多留兩天。」姬玉泫果斷改了主意,「我在這兒陪你。」
樂小義摟緊她的腰身,而後用力搖了搖頭,抿唇道:「你不用這樣,我只是感慨一下,沒有要你改變自己的行程。」
她明白有些事不得不為,姬玉泫身在其位,必然有許許多多的事,她們各自的時間都很寶貴。
她不能因為她自己閒著,就一定要姬玉泫來陪她,但理智明白是一回事,心裡有所怨懟也在所難免。
姬玉泫毫不猶豫就說要多留幾日,樂小義還是非常受用,一下子就被哄好了。
樂小義說不用,姬玉泫卻沒再答話,提起另一個話題:「你給我的信我收到了,但有些信息不便用書信傳達。」
這個月來,樂小義只給姬玉泫寫了一封信,事關那日夜間出現在樂小義房樑上的黑衣人。
樂小義聽姬玉泫提起此事,眸心一沉。
藥神谷這邊自老神醫說要幫忙稟報谷主之後就沒了消息,與樂小義先前的猜測完全吻合,樂小義便更加懷疑此人的身份。
「此事你已有所眉目?」樂小義問。
「嗯。」姬玉泫點頭,「藥神谷中,附和你那日描述特徵之人只有一個,乃藥神穀穀主幼子,藥萬豐。」
「谷主幼子?」樂小義眉頭皺起,一臉不可置信,「我與谷主幼子無冤無仇,此人何故偷入我院中?而且,既是藥神穀穀主家的公子,何故行這莫名勾當?」
姬玉泫示意她稍安勿躁,看了眼門窗,又施放數個隔音陣法,遣了人在外好生守著,仔細做完這些,才對樂小義說:「這藥萬豐乃藥神穀穀主家門之恥,是個不學無術卻愛鑽研旁門左道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