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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劍心長嘆一聲,退了兩步坐回椅子上,雙手掩面。
閻雲清掃了他一眼,凝眉問:「現在怎麼辦?」
「先讓人查,看消息是誰放出來的,另外,正面回應,子虛烏有之事,還指望劍神宗承認不成?」祁劍心咬牙切齒,憤恨道,「不知是誰人如此惡毒!」
劍影衛領命退下,片刻後,又有人來報:「宗主,飛煙宗和赤月門的人方才走了,宗內長老勸不住。」
「已經走了多少人?」祁劍心問。
其人如實稟報:「先前來我宗請求結盟的宗派,如今已有三成左右都改了主意,另外,還未抵達的別宗質子在來我宗的途中,有超過一半折返。」
此人退下後,祁劍心神情憤憤然,一跺腳,地面咔嚓裂開:「豈有此理!」
閻雲清亦是一副頭疼的神情,困擾道:「繼續這樣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這些人就全走了,總不能等著小義出關再解決此事,還是要想想辦法。」
「能有什麼辦法?若叫我知曉放出謠言的人是何身份,我必要將之碎屍萬段!」祁劍心瞪著一隻通紅的獨眼,神態格外猙獰。
他身上的毒傷雖然好了許多,但受魔毒影響,性情與以往有所不同,變得格外暴躁易怒。
閻雲清無奈,閉眼琢磨對策,祁劍心又在廳內走了兩圈,忽有一人來報,說收到一封匿名書信,但傳信之人指名此信是給祁劍心的。
祁劍心一臉莫名,但眼底卻納著精光,他接過書信,仔細翻閱下來,面色一寒。
只聽嚓嚓幾聲脆響,祁劍心手裡的信件被撕了個稀爛。
「是誰的信?」閻雲清問。
祁劍心雙眼裡幾乎噴出火來,咬牙切齒地開口:「姬玉泫!」
言罷,他猛地一拂袖:「此時還敢跟我們說合作?!是她瘋了還是我們瘋了?!」
閻雲清亦擰起眉,沉吟許久。
承義軒內,阿九將剛剛打聽到的消息帶回小院,意外在軒外見到一人,記得是剛升入內門的一個女弟子,叫何雲露。
何雲露見到來人臉上帶著森冷的面具,有些懼怕,但猜想此人該隸屬於承義軒,便鼓起勇氣問道:「敢問……樂少宗主在否?」
之前她也問過承義軒的管事,但管事總以不變的託詞拒絕她入軒尋樂小義。
阿九沉默片刻,回想起樂小義認識的人里,的確有個叫何雲露的,便道:「她不在。」
聲音冷冷清清,毫無情緒起伏。
何雲露心如死灰,轉身走了。
阿九目送她離去,隨後步入內院,左詩萱洛青鳶以及左雲琴等都在院中。
見阿九來,左雲琴刷的起身,快步走過去,問她:「核實了嗎?外邊傳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阿九聞言搖頭:「少宗主還在閉關,沒見到她人。」
洛青鳶和左詩萱卻在阿九說出這話時,不約而同地抿了抿唇。
左詩萱眼裡浮現掙扎之色,低低嘆了一口氣。
「現在滿世界都在傳,劍神宗和玄天宮暗通曲款,聚集各宗各派的質子是為了配合玄天宮的計劃,還說表妹與姬玉泫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兩人達成了極為私密的交易。」
這些傳言有板有眼,甚至還能舉出例證,強而有力,消息一傳出來就如野草瘋長,連玄天宮都壓不住。
第498章
傳言迅速發酵, 越來越多的勢力懷疑起劍神宗要求結盟的真實目的,加之不斷有質子遇害,眾人對結盟的信心動搖得越來越厲害,每天都有本已決定前往劍神宗的人中途折返。
這個當口, 又傳出一條新的消息, 飛煙宗的人在回退途中遭到埋伏, 雙方交手, 飛煙宗長老扯下對方蒙面的黑布, 認出此人竟然是玄天宮的影衛, 當即帶著宗門小弟子要走, 卻被對方重傷。
此事乃飛煙宗受傷那位長老親口所說, 他肩上還殘留著一個青紫掌印, 正是玄天宮的玄冥掌法所留,實乃鐵證,事出蹊蹺, 又恰恰發生在劍神宗和玄天宮暗通曲款的傳言之後,江湖中人對待劍神宗的態度越發古怪。
又兩日,赤月門的人也遭到伏擊,不過他們運氣比較好,黑衣人出現的時候,正好有一隻太子軍駐紮在附近, 領頭將領是個修為高深的人物, 聽見了些許動靜, 警惕上前查看, 發現赤月門被神秘人圍擊,立即出兵救援。
交手間亦發現這批人來自玄天宮,駐軍將領為了救人, 自己還被玄天宮之人所傷,好在最後玄天宮人寡不敵眾,被太子的兵馬趕走了。
太子得知此事,當即命手下之人張貼告示,道是途經六州之人,只要提前拜會州府駐軍,都能得到太子庇佑,駐軍人馬親自前往接應,給行程添幾分保障。
這消息出來,江湖中各勢力成片響應,與劍神宗遭到的謾罵和質疑形成鮮明對比。
「他哪裡是好心?怎會這麼巧?!」祁劍心一把將奏報摔到桌子上,眼裡攢著怒火。
閻雲清倒是很平靜,輕輕拂開茶水上的白霧,冷笑道:「一手破壞劍神宗聯盟,一手又在各宗各派心灰意冷之時趁虛而入,這一手挑撥離間合縱連橫玩得真是精妙!」
劍神宗聯盟之事被阻,受益最大之人便是太子,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有位長老在此時出言:「先前不是得到消息說,太子親臨炎刀門,與炎刀門門主相談甚歡,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