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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算。」姬玉泫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你得找到左雲琴的魂魄,並把她毫髮無損地救出來,才算一件事。」
弒鬼道人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卻未再出言與姬玉泫討價還價。
樂小義不知道弒鬼道人答應了姬玉泫什麼,但以耗費一個溯源境高手的人情為代價,實在太令人惋惜。
姬玉泫倒是毫不在意,不如說,她覺得一個人情若能換回左雲琴的命,值得。
弒鬼道人將此事答應下來就開始施法,這種術法距離越近感應越清晰,若距離太遠,就只能感應到一個大概的方位。
樂小義出于謹慎周到所取的左雲琴的指尖血起了大用,弒鬼道人施法占卜的結果出來,說其人魂魄還在濟州。
魂魄是玄而又玄之物,游離在外難以保存,必須使用特殊法器才能囚困,尉遲霽當時受了重傷,發瘋出走,濟州又一直有人盯著,應該還沒有機會帶著法器離開。
得到這個結果,樂小義委實鬆了一口氣,如果尉遲霽只是窮途末路,試圖藉此翻身,他們就還有機會。
怕就怕這只是一個引君入瓮的陷阱。
第258章
姬玉泫顯然也有同樣的擔心, 但即便冒險,她也務必要去救樂小義的娘親。
姬玉泫托著下頜沉吟片刻,詢問弒鬼道人:「鬼道宗近來可有異常的人員調動?特別是去濟州的。」
「鬼道宗在濟州只有一個堂口, 近來的確有一名魂元境高手調遣過去, 叫丹煞, 是個新突破魂元境的後生。」弒鬼道人波瀾不驚地回答。
魂元境高手對他而言, 的確也只能算是後生。
姬玉泫眯眼:「此人去了鬼道宗的堂口?與尉遲氏可有交情?」
「此人是作為考核官視察濟州堂口的事務, 與尉遲氏並無來往,但此人有個結拜兄長,是錦州韓家的人。」
姬玉泫眯眼, 眼神立時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錦州韓氏, 與尉遲氏走得很近,幾乎附屬於尉遲氏, 由此可見,丹煞此人就算表面上與尉遲氏沒有往來, 私下裡如何卻無定論。
姬玉泫思量片刻,復道:「先讓人去查一下近來鬼道宗濟州堂口內風聲, 特別注意這個叫丹煞的人,除此之外, 你我一同前往濟州, 務必查到左雲琴的下落, 將之救出,徹底了結此事。」
弒鬼道人應聲:「諾。」
姬玉泫與弒鬼道人敲定此事,樂小義扮作僕從隨行, 姬玉泫將堂口的事務安排妥當,當天下午就出發前往濟州。
三人抵達濟州玄天宮堂口,樂小義意外見到兩個多日未見的故人,金莫窮與殷常笑。
金銀二使作為姬玉泫的心腹,雖然自身修為不算高,但在許多俗務的處理上都非常得力,如今金銀二使皆突破髓元境,成為後天之極的高手,在濟州擁有不低的聲望。
與此同時,弒鬼道人安排人手調查的情況也有了回復。
前幾個月尉遲府上變故後,丹煞來到濟州,先後拜訪了幾位前輩,其中嶽東金氏府上他去過兩次,一次攜禮,一次兩手空空。
弒鬼道人再次施法,以確定左雲琴所缺魂魄的下落,這一次卜算的結果卻連弒鬼道人自己都變了臉色。
「怎麼了?」姬玉泫問。
弒鬼道人神色陰沉,虛著眼道:「有人用法器遮掩了魂魄的氣息。」
姬玉泫冷聲:「連你都探不到魂魄的下落,那法器豈非已達到次六品的層次?濟州有哪個家族擁有這等實力?」
「不,不是次六品。」弒鬼道人道,「氣息並未完全掩蓋,只是干擾判斷,依老夫之見,此法器的品階應是五品。」
一直跟在姬玉泫身後,不發一言的金銀二使中的金使金莫窮突然開口:「濟州藏有五品法器,而且法器性質與魂魄相融,縱觀濟州,似乎只有岳東金氏的震魂鼓。」
金莫窮自己也是金氏出身,對金氏的情況比較了解,但他自入玄天宮,跟隨姬玉泫之日起,便已脫離金氏,如今的金氏是何面貌,他也只能從奏報之中得知。
說起金氏,他語氣平靜。
姬玉泫聞言沉吟,聯想丹煞來濟州後幾次拜訪金氏的舉動,不由心中思量,尉遲霽藏於金氏府上的可能性有多大。
這時,卻聽樂小義道:「尉遲氏未必不知道會有人探查魂魄下落,故而也會調查丹煞行蹤,還有五品法器,如果這一切都如尉遲氏所料,那金氏一定是陷阱。」
樂小義和姬玉泫在一起時,常常忘記如何思考,過分依賴姬玉泫,以至於大多數時候,都按照姬玉泫的判斷行事。
但今天,樂小義難得自主思考,姬玉泫非常捧場:「不錯,還有呢?」
樂小義深吸一口氣,姬玉泫的肯定讓她頗受鼓舞,繼續道:「所以,法器的意義也許不只是干擾前輩對魂魄所在位置的判斷,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故意讓我們懷疑金氏。」
姬玉泫心裡竟然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樂小義總算不像以前那麼一根筋。
弒鬼道人也點了點頭,認為樂小義說的還是有些道理,遂問:「那麼,尉遲霽到底藏在什麼地方?」
姬玉泫笑了笑,沒有回答,卻看向樂小義。
「在鬼道宗的堂口。」樂小義做出判斷。
「何以見得?」問出這話的人是弒鬼道人。
樂小義的思路越來越清晰,聞言回答:「丹煞作為考核官前來濟州校驗堂口事務,按照我們調查到的消息來看,這段時間他只去過一次鬼道宗的堂口,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