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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有人近身,她便抽身一退,而且總能找准最佳躲避時機,以至於一盞茶的時間過後,眾位師兄師姐竟連她的衣角也沒摸到。
幾位師兄沒想到樂小義身法如此靈活多變,她要躲,他們根本不是對手,只能耗著,繼續這樣下去,恐怕又有變故。
這想法甫一出現,樂小義突然招式一變,竟然反守為攻,主動沖向其中一人。
那師兄神色驀地一利,揮刀橫斬,要將樂小義攔下。
樂小義嘴角勾起,伴著一道悠遠的鐘聲,幾支水箭從四面八方攢射而來,樂小義與此人對了一招,劍尖藏了一縷暗勁,通過對方的兵器震開他的手腕,又趁此人愣神的一瞬間,故技重施。
向左挪移三寸,樂小義避開水箭,卻致使那支水箭迎面擊中對手,這位師兄只覺眼前一花,隨即咸涼的海水潑面而來,他意識恍惚,噗通一聲,像個麻袋似的倒在地上。
再損一員!
如果說第一次是偶然,那麼第二次如何解釋?
利用水箭的進攻規律淘汰兩人,幾位尚在場上的師兄都發現了這一點。
樂小義對水箭出現的方向和時間已經了如指掌,這些不知何時會出現的水箭成了樂小義的臂膀,也是助她淘汰各位師兄的關鍵。
「她已經弄清了這些水箭出現的規律。」對方隊伍餘下兩人暫緩進攻,一名男弟子望著輕盈落地的樂小義,沉著臉開口。
另外一人也點了點頭:「這下麻煩的是我們了。」
他們一邊要分心對付樂小義,一邊還要留心不知什麼時候會出現的水箭,如果樂小義利用水箭攻擊他們,對抗難度還會繼續增加。
這可如何是好?
樂小義沒有給他們繼續準備的時間,她落地後,只在原地頓了一瞬,隨即一躍而起,撲向距離最近的一位男弟子。
這名男弟子剛剛才感嘆了樂小義難對付,緊接著樂小義就迎面衝來,他抿起唇接招,但在知曉樂小義能利用水箭傷人時,他明顯不如剛才放得開,出招之時畏首畏尾,以至於幾次都險些被樂小義手中之劍刺傷。
另外一個女弟子伺機偷襲,其人一劍斜斜刺來,樂小義背後卻像長了眼睛似的,一個翻身躲開來襲之劍不說,手腕一挑,還引著那女弟子的劍招攻向自己的同伴。
兩人的劍招碰在一起,彼此手腕皆是一震,樂小義卻趁機從容脫身,又回到邊戰邊躲的狀態,叫這二人拿她毫無辦法。
不好的預感在兩人心裡攀升,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他們拿不住樂小義,倒還真有可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著了樂小義的道。
「請費師兄過來支援!」男弟子轉頭高聲喝道,另一邊與周岳宏交手的幾位師兄見狀,略有幾分愕然,沒想到他們三個人對付一個樂小義,居然不僅沒能把人拿下,反而還被淘汰了一個。
那位被喚作費師兄的男弟子便是先前撮合七人組隊的師兄,費師兄聞聲回頭,迅速分析兩側形勢。
他只猶豫了短短一瞬,突然,作為樂小義對手的兩人中那名女弟子反被樂小義偷襲,思泫劍刺傷她的胳膊,將她逼出觀海樓邊界!
「!」不過片刻,樂小義又淘汰兩人,這實戰能力,竟比場上任何一位都更可怕。
費師兄陡然意識到自己剛才那一瞬間的猶豫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失,他立即放棄周岳宏轉而撲向樂小義,卻見樂小義臉上揚起一個微笑。
隨即,劍雨鋪天蓋地而來,捲起觀海樓外的海水,與那些水箭融為一體,剎那間狂風呼嘯,夾雜著冰渣,急雨,籠罩了整個觀海樓。
看台上,眾長老驚呼出聲,連蘇檀也虛起眼,一波洶湧澎湃的浪花過後,觀海樓上除了樂小義、周岳宏,就只有費師兄和寧沅師姐還未被淘汰。
其餘幾位師兄師姐都在剛才問心劍訣起來的一瞬間,被藏在冰霧劍影中的水箭擊中。
樂小義騰身落地,朝對方剩餘兩人笑道:「這下公平了。」
二對二。
寧沅面色平靜,但眼瞳中掠過一抹藏不住的驚疑,費師兄更是目瞪口呆,竟不由向後退了一步。
這一次他們可能遇上了一個怪物。
看台上幾位長老滿臉震驚,雷護法笑道:「怎麼樣?我說這個樂少宗主不同於尋常之人,你們還不相信。」
樂小義對時機的把控妙到巔毫,剛才那一招,但凡問心劍訣早一點或者晚一點,都達不到一擊扭轉局面的效果。
看來,先前樂小義與周岳宏商議的便是這個辦法,利用問心劍訣與水相性極好的特點,在水箭出現的瞬間施展問心劍訣,混淆五感,能躲過這一招的人,竟不足半數。
連周岳宏都險些被水箭擊中。
「寧師姐,這下怎麼辦?」費師兄有點緊張了,不比剛才人多時的從容,本以為掃清障礙輕而易舉,卻不料開場就遭到迎頭痛擊,失去了人數上的優勢,他們要想獲勝,就變得更困難了。
寧沅掃了他一眼,沒應聲。
四周觀戰之人,未見蘇聽雲的身影。
雙方對峙,寧沅手中之劍挽了個劍花,屈指結印,樂小義見狀蹙眉,她覺察到空氣中的氣機發生了微妙的改變,特別是寧沅自身的氣息,竟從丹元境巔峰有了鬆動的跡象。
「寧師姐要突破?!」周岳宏失聲。
樂小義忙道:「打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