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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對方打定主意要殺她,樂小義盪開對方劍招,翻身落地時,沉聲道:「在下非是相府之人。」
其人兩眼微眯,刀勢稍頓,卻並未停下攻擊,樂小義一邊盡力抵擋,一邊後退,兩人在林中交手,金鐵交擊之聲時有響起,驚起林中飛鳥。
「此地不宜久留,繼續爭鬥,恐叫相府暗衛覺察。」樂小義再次勸說。
此人並不聽勸,反而下手招式更加迅猛,樂小義猛一咬牙,永夜獸眼幻陣開啟,那人渾身一顫,噗通一聲跌在地上,樂小義劍尖撐地,脫力地吐了一口氣。
永夜獸眼的品階很高,若無鴻蒙劍心鎮壓,以樂小義自身的實力,別說使用,恐怕稍不注意就會遭到法器反噬,變成永夜獸眼的傀儡。
可即便鴻蒙劍心已將此物削弱八成,樂小義用起來仍然吃力,短短兩息,永夜獸眼抽走了她體內將近九成的真氣,這也是她不願輕易動用永夜獸眼的原因。
她只有一次機會,一旦獸眼幻陣沒有將人困住,她所為便是自取滅亡。
樂小義快步朝此人走去,保險起見,她先點了此人的穴道,然後飛快在他身上翻找。
一枚寸長的小印被此人藏在袖中,除此之外,還有幾枚造型獨特的暗器。
樂小義收起小印,此人半夜偷闖相府,特地將此物盜出,這小印必定不是什麼尋常物件,說不得此物有什麼要緊用途。
但不管怎麼說,此物應該不僅對黑衣人有用,於那宰相而言,也是個要緊的東西。
至於那些暗器……樂小義若有所思,從袖口掏出一枚玄天宮特製的鏢,對比黑衣人所用暗器一看,果然在暗器細微之處找到了一個相似的記號。
黑衣人從昏迷中醒來時,先前與他交手的那名不速之客已經不見了,他心頭一跳,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忙查看那印是否還在。
片刻後,他暗罵一聲,小印果然被人劫走了。
今次任務失敗,回去必然要受罰,可他不知對方身份,只能先回去復命,請示下一步行動。
兩個時辰後,樂小義從院牆後現身,遠遠看著那名黑衣人拐進一處偏僻的巷口,鑽進一家冷冷清清的酒鋪,探路到這裡就不能繼續了,入戶的地方有人接頭,貿然闖入是在自尋死路。
樂小義心思一動,掏出飛鏢,從袖口撕下一塊白布,草草以變體寫上幾個字,往鏢上一紮,隨手扔向那酒館。
很快,酒館裡有人出來,將釘在門上的鏢取下來,警惕地看向四周,沒有發現可疑之人。
樂小義見其人將鏢上白布取下,看了眼,塞進袖子裡又進了屋。
第二天,樂小義在約定地點等候,等了兩天,直到第二天日落西山,也沒有人來。
樂小義心生疑惑,難不成她猜錯了?
她來這方小世界已經過了四天,這四天來,除了和一名黑衣人交手傷了胳膊,除此之外,可以說是一無所獲。
還要繼續等下去嗎?
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從梁術那個方向入手?
就在樂小義心生猶疑時,一道黑影由遠及近,幾個起落便來到附近,樂小義立即隱去身形,藏入暗處,觀察此人是否帶來旁的人手。
其人黑衣蒙面,姿態翩躚,窈窕身姿藏在寬鬆的黑袍中,只依稀能辨識出是個女子。
「在下得訊前來赴約,閣下何不現身?」
女子之聲響起,樂小義吐出一口氣,而後從藏身之地出來。
女子掀開頭上兜帽,露出一張秀氣的瓜子臉,朝樂小義笑了笑:「這幾日少宮主不在,但少宮主此前吩咐過,若見到陳姑娘,必要在下親自接待,昨日有事在身沒抽出時間,還望陳姑娘莫怪。」
樂小義前日送去酒館的那張布條上只有幾個字:十里亭,陳郁若。
女子又從袖中掏出一枚巴掌大的黑令,道:「少宮主還讓在下將此物交給陳姑娘。」
樂小義揚眉,女子將令遞給樂小義,樂小義卻一翻手腕,思泫劍打了個旋,敲在此人手背上,將她手中黑令擊飛,盤旋著飛起,落入樂小義手中。
女子意外:「陳姑娘不信我?」
樂小義卻道:「袖裡藏刀之人,可信乎?」
女子見已露餡,哼了一聲,藏在袖中的匕首輕輕一旋,收了起來。
「彼時交手,刀劍無眼,在下也非有意而為,何況,當時姑娘先傷在下胳膊,一報還一報,何必再公報私仇?」樂小義朝女子拱手。
女子冷眼掃過樂小義面龐:「說得比唱的好聽,陳姑娘可是忘了那日夜裡,是誰先跟蹤,又是誰劫走了本姑娘任務所得之物?」
樂小義赧然:「此事,若見少宮主,在下會親自解釋,不叫姑娘受牽連。」
「你最好說到做到。」女子心中怨氣這才消下去一些,「且隨我來。」
樂小義看了眼手中黑令,此物名喚玄天令,內藏機關和暗格,需以特殊手法解開機關,才能看見內部所留之物。
姬玉泫曾與樂小義說起過,這種令乃玄天宮獨有,但每個分堂的令牌樣式不盡相同,解開的手法也不一樣。
看見此物時,樂小義便確定了這女子及其身後勢力就是玄天宮,只不過,即便是在小世界中,必要的謹慎還是要有。
畢竟玄天宮內還分兩派,誰知道姬玉樓有沒有在幻千世界中安插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