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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一提乾脆麵我覺得還是小當家的好吃(認真臉)。
亂步:小浣熊天下第一!
敦:這是討論乾脆麵的時候嗎?!
我最終還是被中島敦勸了回去。而那個拿著奧利奧快樂扭一扭舔一舔泡一泡的黑色捲毛小帥哥也沒有被打死,他哼著歌和剛才想掐死他的那個金毛眼鏡男一起坐到了我對面。
「藤丸小姐你好,我是偵探社的社員國木
田獨步,旁邊這位是太宰治。」國木田推了一下眼鏡,「您今天在電話里說昨夜遭遇了惡性案件,能否詳細地為我們描述一下情況?」
我接過敦遞來的熱茶,說了聲謝謝。
「昨天半夜,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房間的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了……」
【大家好,我是藤丸立香,今年17歲,是一個普普通通除了溫柔一無是處的女子高中生。因為父母工作變動的緣故,一天前我從東京搬到了橫濱的公寓。
我的父母目前都還在國外工作,所以目前住在公寓裡的只有我,還有我的貓。
獨自一人在陌生的環境入睡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不過被窩裡有貓的話那就另當別論。我伸手摸向枕頭邊,意料之內地被碳碳一口咬住了手指。
碳碳是一隻重點色布偶貓,和平時網絡上那些仙女一樣的雙色布偶不一樣的是,重點色布偶長得很像暹羅,臉盤子上是深色的黑毛,宛如一個下礦挖煤回來的小苦力工。
我們碳碳也是一個挖煤工,每天黑著臉悄無聲息地在公寓裡遊走,一到晚上就一聲不吭地跳到我的枕頭上,伸出被修剪得乾乾淨淨的粉嫩四爪開始踩枕頭,還從喉嚨里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在把枕頭踩成它滿意的形狀之後,碳碳就無賴地趴下來了,毛蓬蓬的長尾巴一甩,完全不理會僵直著猶豫該不該躺下的我。
於是我的床上一直擺著兩隻枕頭。
這一天的公寓裡依舊只有我和碳碳兩個活物。碳碳是一隻臉黑黑也心黑黑的標準傲嬌小貓咪,我在臥室的一片黑暗中聽著它規律的呼吸聲,沒忍住伸手去摸了摸它的小肚肚。碳碳的肚皮上毛很長,我像是在摸一朵下了礦井的雲,這朵脾氣臭臭的雲果然生氣了,碳碳有勁的後腿立刻開始蹬空氣,兩隻前爪準確地捕捉了我的手掌,得手——應該說是得爪——之後就立刻低頭開始咬我。
我立刻假裝很痛地叫了起來:「要死了要死了,要被咬死了!嗚啊啊啊啊啊啊——」
因為我的哀鳴聲是在太過悽厲,碳碳在象徵性地啃下去之後立刻慌張地鬆了口,它很人性化地歪頭觀察了我一會兒,在黑暗中它的貓眼閃閃發亮,我和小貓咪對視了片刻,在意識到我又一次驢了它之後,碳碳生氣地轉過身子用屁股對著我,還很憤怒地用長長的狐狸一樣的毛蓬尾巴甩了我的臉。
我發出了變態的笑聲,又伸手擼了幾把碳碳的蓬鬆背毛:「晚安,碳碳。」
碳碳在半晌寂靜之後回應:「咪。」】
……
國木田推了一下眼鏡,話語間有些遲疑:「藤丸小姐的貓聽起來確實很可愛,但是這和委託有什麼關聯呢?」
我嘆了口氣:「別急,一會兒就要說到了。」
中島敦幫我續了茶杯里的熱水,我吹了吹杯子上的熱氣之後,輕輕呷了一口。
「一般來說,碳碳會在我枕頭旁邊睡上一整夜,它的作息和我是一致的——這位先生你要不要坐下聽?」
不知道什麼時候靜悄悄走進辦公室的銀髮和服男子身子一僵,顯然是沒猜到我會第一個發現他。偵探社的各位都彈了起來:「社長!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武裝偵探社的社長福澤諭吉,也就是我面前這位不苟言笑的銀髮和服老帥哥咳嗽了一聲:「……在她講到摸碳碳肚子的時候。」
我向他投去了探究的眼神。
看他這個表情,唔……
沒錯,這人一定是老貓奴了!
然而咕噠子已經看透了一切。jpg
社長老帥哥的雙手一直攏在袖子裡,他慢慢地在單人沙發上坐下,面色沉靜地向我點點頭:「請繼續吧,藤丸小姐。」
我清了清嗓子:「一般來說,碳碳會在我枕頭旁邊睡上一整夜,它的作息和我是一致的……」
【碳碳是一隻傲嬌過分的貓咪。它不願意讓我揉粉紅的肉墊墊,不願意讓我捏耳朵,不願意讓我摁著它親,更不願意讓我把臉埋在它柔軟蓬鬆的肚皮長毛裡面吸。
但是在我父母離家出差的無數個孤寂的夜晚,它會寸步不離地陪在我身邊。和別的晝伏夜出的貓咪不同,碳碳的作息和人是一致的。它白天到處瞎竄,抓爛衛生紙,把我最喜歡的馬克杯從架子上往下推,然後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把稀巴爛的陶瓷碎片整齊地擺在我房間門口。到了夜裡,碳碳就會安靜地蜷在我旁邊,在它的專屬枕頭上和我一起一夜睡到天明。】……
社長緩緩閉上眼睛:「真
是一隻惹人憐愛的小貓咪。」
男人冷硬的臉上罕見地流露出些許柔軟之意。
名為江戶川亂步的偵探緩緩地湊近,黑髮眯眯眼先是看了一眼我,然後再看了一眼社長。
我總感覺自己聞到了怨念的味道。
那什麼,如果想要接近貓奴的話,最好也要適當地表現出貓貓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