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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抖韁繩,學著電視劇里的樣子喊:「駕!」
——於是這兩匹馬撒丫子就躥了出去,顛得我差點飛出來。
怎麼馬車在天上也這麼顛簸啊?!你的輪子下頭是空氣不是爛泥土路好嗎!!!
我顛兒顛兒地盡力握住韁繩,馬車所經之處,淡淡的天光顯現,太陽神的金車就跟在我身後,日輪燦燦升起,為這神代的人間帶來光與熱。
千百年來黎明女神日復一日地這樣工作著,其他神明也都是這樣。他們遵循著規律,可又有時會按照自己的喜好出格越矩。凡人們將四季、日夜、生死都用神明的活動來解釋,以前我認為神從神話中誕生,但此地的希臘又證明其實神話當然脫胎於神明。
那麼蟋蟀難道真的是提托諾斯變的嗎?
……我小時候好像沒少抓蟋蟀玩兒!
想到這裡我被嚇清醒了,趕緊從小飯盒裡拿出一塊麵包塞進嘴裡壓壓驚。
晨風和昨天一樣冷又帶著洋流的潮氣,我艱難地嚼著粗麥麵包,慢慢鬆開韁繩,那兩匹天馬倒也能夠自動駕駛(於是我給這輛馬車命名『特馬潰。』,反正埃隆馬斯克也不可能跑到神代來找我打版權官司),而我就這樣靠在馬車車廂邊緣,無所事事地望著下面的風景。
和昨天的路線一樣,我越過了朦朧混沌的雲層,指引著天光慢慢照亮歐洲大陸的最南端。我從土地的輪廓上辨認出這裡是土耳其的西海岸,前方就是昨日我翅膀中了一箭的地方,特洛伊。
望著那片人類活動痕跡明顯的區域,我稍猶豫了一下,手不自覺地摸上斑禿了一小塊的翅膀。
還要再下去看一看嗎?
不會又禿一塊吧?!
【想去就去,不過為了避免被不長眼的再認作鳥,你可以在身上做些明顯的標識。】伯爵罕見地開口了,而我也稍微振奮了一些:「什麼標識?」
【比如那種,金光啊,異象啊……】
啊,我懂了。
異象——那不就是特效嘛!這個我擅長!
沒有人比不能跳過寶具的悲慘fgo玩家更懂(光)特(污)效(染)!
我回憶了一下當初和勞模孔明老師沒日沒夜刷無限池的時候,為了不讓總是機械重複同一套指令動作的二世陷入精神恍惚,我儘量陪著他東拉西扯,也算是從這位時鐘塔教師那裡學到了一些東西。最起碼基本的發光啊、飄飄楔瓣啊、放點諸如喬峰登場bgm的仙樂什麼……我都會!
於是,女神大人帶上了馬老師的愛心粗糧小麵包,施施然地從馬車上站起身,然後向著陸地縱身一躍!
這時候是不是應該喊點什麼?
哦對,應該喊:
「傘兵一號咕噠子準備就緒——」
遙遙地,我看到了特洛伊的城邦,還有城邦外的一個灰白色的小點,那是一個獵人裝束的男子正騎馬出城。我現在對所有獵人都本能地警惕,在距離地面還有兩三百米的地方就開始給身上堆聖光,務必要讓自己在地面上的人眼中像是另一輪太陽!
隨著離地面越來越近,我也看清了那個獵人是耍。——他恐怕也看到我了。
是提托諾斯,而且他拿起了原本放在馬背上的弓箭,將羽箭搭上了木弓,繃緊了弓弦遠遠地就開始瞄準我的臉。
等等、等等!
我明明現在就像一個通體發光的大燈泡,就這樣也能把我認成鳥嗎?!
【你可以再加點異象。】伯爵建議。
還能有什麼異象呢……
我靈機一動,尖著嗓子學狐狸的聲音喊:「神代興,朱䴉王!神代興,朱䴉王!……米缸!」
然後再一整神情,嚴肅地宣布:「沒錯!我就是朱䴉,黎明女神厄俄斯噠!怎麼樣?快快把弓箭收起來!」
提托諾斯:……
他的回應是擦著我的臉飛過去的一支箭。
「大、大不敬!!!」我立刻手忙腳亂地企圖飛走,「不是都說了我是厄俄斯嗎,黎明女神厄俄斯,是卡密哦!不是鳥哎!」
提托諾斯又搭上一支箭,沉聲答道:「我射的就是女神!」
我:???
「提托諾斯,你想造反嗎?」我色厲內荏地喝道,「昨天你已經射傷了我一次,本女神寬宏大量不做計較,今天你又想幹什麼?」
「想殺了你。」提托諾斯這次在弓上搭了三支箭,「你要是識相的話就乖乖讓我一箭穿心,這樣還能少一點痛苦。」
這傢伙瘋了!
我憤憤地這樣想著,然後扇扇翅膀拔腿就跑。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你等著!我這就叫我老師過來揍你!」我飛走前還沒忘了放狠話,「我老師很牛的,他會天馬流星拳!」
提托諾斯放下弓箭時稍有些茫然:「天馬流星齲……?」
伯爵小聲提醒:【星矢的守護星座是天馬座,喀戎他是人馬座——也就是射手座。】我:艾德蒙你怎麼連《聖鬥士星矢》都看過?
伯爵咳嗽了一聲:【是當初法利亞神甫……】
法利亞神甫怎麼什麼都教啊!!
不過搬救兵這種事我可是很熟練了,我之前在冠位指定的時候大方針就是打不過就馬上跑路,跑到安全的地方之後重開遊戲,嫖個好友的高寶打手上去就加np加np開寶具,就算是提亞馬特也給我死!
區區提托諾斯算什麼!